陸輕璧有點暴躁,“我走了。”
沈渠有些擔憂地看著他單腳跳,正想要不要扶一把,陸輕璧又轉回來,搭著沈渠的肩膀,強硬把他當成了拐杖。
“一起走。”
沈渠還沒發工資,陸輕璧決定帶他一起吃午飯。
瞧瞧這肩膀,都硌手了。
沈渠掙了掙,沒躲開,不自在地沒話找話:“你居然還記得線代怎麼做。”
陸輕璧:“我老婆教的,他還給我改作業了。”
沈渠想起床上“改作業”的事,暗暗咬牙,起了個糟糕的話題。
陸輕璧陳述:“你耳朵紅了。”
沈渠冷漠地推開陸輕璧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人類300萬年前已經學會獨立行走。”
陸輕璧追沈渠也追不上,午飯也沒一起吃,氣得牙疼。
下午三節課,陸輕璧依然沒有心思聽課,他憤憤地點開對話框:
-陸輕璧:給我推薦十本強製愛!
-原耽磚家:好的。
陸輕璧獲得十本心靈雞湯,用課本掩護著看起來。
他沒耐心看全文,專門搜了詳細的劇情梗概,發現十本強製愛,九本後半段追妻火葬場。
陸輕璧唾棄地關閉。
這些同行不行,沒出息,注定不能像他一樣優秀。
陸輕璧腿沒好全,霍美合不讓他參加晚自修,下午放學就派司機接他。
陸輕璧人模狗樣地經過沈渠旁邊,提醒道:“明早做值日,提前來。”
沈渠反應了一下,耳根微微一燙,麵上卻很冷靜:“我知道了。”
陸輕璧被他的輕描淡寫噎住,決定再看十本強製愛的前半段。
他往前走了一步,聽見沈渠小聲道:“你彆太過分。”
陸輕璧一下子心情愉悅,哼哼了兩聲。沈渠這是在求他!沈渠什麼時候求過他!在床上這樣那樣沈渠都沒求他!
他擺出冷淡的神情,高深莫測道:“公事公辦而已。”
……
第二天陸輕璧起得格外早,保姆都還沒起床做飯。
他興奮地把腿上的繃帶解下來又纏上,在保持帥氣和儘快康複之間搖擺。
直到霍美合一巴掌扇在他後背:“再動一下試試。”
“媽!”陸輕璧伸直了腰背,“我錯了。”
陸輕璧六點就到了學校,有人已經在教室早讀,他拿了掃把和鉗子,先去值日區等候。
一中的學生素質還行,地上沒有什麼垃圾,倒是枯葉很多。司機知道陸輕璧今天值日,特地來幫忙。陸輕璧留了個零食袋給沈渠當道具,其餘的全讓劉叔乾完了。
六點十分,沈渠出現在操場鐵網後麵。由於接下來的事情太羞恥,所以他來的特彆早,誰知陸輕璧這會兒已經打掃完了坐在花壇邊等他。
沈渠硬著頭皮靠近,在陸輕璧幽暗的目光中,默默複習了一遍動作要點。
完全不想和陸輕璧說話,沈渠徑直拿了一旁的鉗子,把縫隙裡的垃圾袋夾出來。
陸輕璧:“腰再低一點,沒看見。”
沈渠:“……”他好不容易說服自己隻是一個正常的彎腰,讓陸輕璧這一句話都戳破了。
一想到自己在操場邊,故意彎下來露出腰給陸輕璧看,沈渠就覺得兩頰火燒似的燙。
怎麼可以這樣……沈教授站在講台上多年,西裝革履一絲不苟,這一刻有了禍亂校風的羞愧。
陸輕璧盯著沈渠紅透的臉頰,眸色微深:“這麼快就臉紅了,不像是沈教授。”
沈渠閉了閉眼:“不要用這個稱呼,我已經不是了。”
陸輕璧從善如流:“好的,沈同學,請你配合一下。”
下一秒,陸輕璧就攬著沈渠纖細的腰身,大力推進了主席台下的小隔間。
眼前的視線暗下來,唯有沈渠忽閃的眼睫像是唯一的天上滑落的星輝。
陸輕璧本色出演呼吸急促的瘋狗,他用力握著沈渠的腕骨,重逢一來第一次這樣靠近沈渠,那種一覺醒來找不到沈渠的入骨慌張這一刻全冒了出來。
沈渠永遠不會明白他遭遇了什麼。他的絕望,他的慌不擇路,在旁人看來隻是一場笑話。
陸輕璧微微低頭,珍重地在沈渠唇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然後將難以收拾的心情悉數壓了回去。
沈渠怔住,背在身後的手指攥緊,他感受到了陸輕璧的欲|望,對方卻輕輕放過他了。
他以為陸輕璧會趁機把能做的事都做了。
陸輕璧看見沈渠的吃驚又鬆一口氣的樣子,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耳垂:“怕了?你以為這就結束了?”
“後麵是不是還有一段,掏出什麼?”
沈渠猝然紅了臉,像隻被逼到牆角的兔子,恨不得挖洞把自己埋起來。
陸輕璧啞聲道:“你來還是我來?”
沈渠不做聲。
陸輕璧捉住他的手,“你來吧,免得你罵我耍流氓。”
沈渠瞪眼,你這樣就不算耍流氓了嗎?
他被陸輕璧握著手,整隻手仿佛都失去了知覺,直到他摸到二十多厘米的……
“拿出來。”陸輕璧哄道。
沈渠這才知道自己伸的是陸輕璧的褲兜,係統和諧了關鍵詞,沒有規定一定要“掏出”什麼。
他掏出了一把……尺子。
尺子?
沈渠麵露疑惑。
陸輕璧:“這次先放過你。”
沈渠推開陸輕璧,幾乎不敢抬頭看人:“那你自己解決,我先走了。”
“走什麼。”陸輕璧一把圈住沈渠,“番外任務做完了,我們談點私事。”
陸輕璧誠懇地看向沈渠,“這是一把采用國際標準的尺子,精確度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沈渠恍恍惚惚點頭。
陸輕璧咬了咬牙,和盤托出:“以後不會讓你吃消炎藥了。”
說完他緊緊盯住沈渠,生怕他露出“曾經滄海難為水”的嫌棄神色:“你有沒有感受到什麼不同?”
“什麼?”沈渠閉著眼睛裝傻。
陸輕璧實在說不出“我唧唧短了”的話,用露骨的又難為情的目光盯著沈渠:“你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