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聽說趙衝融快升了,職位還很意想不到,可能連趙衝融本人都不知道。
段潁看熱鬨不嫌事大,不想提前說出來,他想看看兩人離婚後,段凱這傻逼的反應。
段家產業是在段潁他爸和他手裡成倍擴張的,可以說基本上大頭實權都在他們手裡,沒有段悅和段凱什麼事。
段悅學藝術的,經商頭腦一般,趙衝融是工程業內人士,當初卻沒有以女婿身份進段家產業分一杯羹,說實話,給段潁父子省了不少麻煩。從這一點,段潁就看趙衝融很是順眼。
可能也有點對方長得過分年輕的緣故。
段老太太完全愣住,喃喃:“我也沒多嫌他啊……都三十六的人了,不是毛頭小子了,說離婚就離婚。小凱叫了他這麼多年爸……”
……
趙衝融帶著段凱來到沈渠小區樓下,整棟樓刷卡開門,兩人便在下頭等。
段凱有些不耐煩。
趙衝融耐心道:“為了你自己,你也要誠心道歉。陸輕璧敢打你一回,就有第二回。”
段凱一愣,腦袋隱隱作痛。
轉念一想,他讓那個死胖子裝成意外,沈渠也沒事,兩次加起來還沒他傷得重,有什麼好擔憂的。
左等右等,午休時間了,沈渠還沒回來,住在附近的學生一波一波的來去。
有一個中年婦女挎著一個花花綠綠的包,邊走邊聽電話:“小渠,媽媽給你送吃的。”
趙衝融眉毛一挑,禮貌地詢問:“您孩子叫沈渠嗎?”
李燕一愣,隱隱覺得他麵熟,哪裡見過:“是,有事嗎?”
趙衝融慚愧道:“是這樣的,我家段凱和您兒子沈渠發生了一些矛盾,段凱他做錯了事,讓沈渠受到傷害。我帶他來認錯。小凱,過來。”
“爸!”
李燕目光看到那個混不吝的小子時,劇烈顫了顫,然後再移到趙衝融身上,猛地後退了一步。
磕磕巴巴道:“我看您好像……您、您是乾什麼……”
“我爸是橋梁總設計師,電視上見過吧?”段凱雖然看不上,但這一刻不介意拿來鎮鎮場子。
李燕心臟一沉,連忙擺手:“小孩子鬨著玩,能有什麼大事,我替沈渠原諒了,回頭我跟他說。大中午的我也沒做飯,你家孩子該餓了吧,回家吃飯去吧,走吧走吧彆呆在這……”
段凱一喜,卻被他爸往前推了一步。
“人家心腸好,不計較,不代表你不用道歉。認真點,不然我——”
“彆打孩子,彆打孩子!”李燕一驚一乍。
她魂不守舍道,“回去吧,我也從來不打沈渠的。”
趙衝融目光嚴厲地盯著段凱。
段凱覺得他爸煩透了,萍水相逢一大媽都比他對自己好。他看著李燕老實巴交樸實村婦的樣子,眼裡突然閃過一道暗光。
他立即站直了身體,語速飛快道:“我錯了,我不該做出傷害到沈渠的事。阿姨您幫幫我吧,跟沈渠說說情吧,我真的知道錯了,上次沈渠他男朋友陸輕璧把我揍進醫院了,我好怕……”
李燕恍恍惚惚地聽著,聽見最後一句,呆若木雞,不知道該把重點放在段凱被揍進醫院,還是放在沈渠男朋友上。
“你,你說什麼?”
段凱嘴角一勾,將要再重複一遍,趙衝融聲色俱厲:“我讓你道歉,你在這信口雌黃?”
段凱:“哦哦,那我說錯了,我不該說。”
趙衝融見李燕震驚過度的模樣,心裡惱火,道歉道:“段凱胡說八道,您不要放在心上。陸輕璧是沈渠的好朋友,上次替沈渠出頭,段凱他誤解了。”
他見兩人一個沒心思聽,一個沒誠心道歉,歎了口氣,把道歉禮物留下,帶著段凱離開,下次沈渠在場再來。
走了兩步,忽然聽見李燕在後麵喊:“道歉我替沈渠接受了。你們以後不要再來了,造謠我家小渠,不歡迎你們。”
趙衝融平生第一次無地自容。
他把段凱在段家門口放下:“我管不了你,下去,跟你媽說我在這裡等她。”
段凱疑惑他爸為什麼不進去,但是不想開口問,就“嗯”了聲。
趙衝融看著他的背影,對沈渠越發愧疚,一切都是因為茶花山莊那架模型起的,他自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或許,離婚協議裡該增加一條。
……
李燕刷了卡進門,臉色變來變去,不知道哪件事對她衝擊更大。
末了,陸輕璧的臉浮現在她腦海。
她來過這裡一次,見過那個住沈渠隔壁的男孩子,眼神她非常不喜歡。
沈渠一直很乖很聽話,怎麼、怎麼突然跟男人搞到一塊了!
李燕嘴唇蒼白,跟男人搞,可是要被戳著脊梁骨罵的!要是沈渠以後工作的單位知道了,看不起他,不提拔他,那、那沈渠就算考省狀元又有什麼用?
還怎麼風光?
這一刻,李燕反反複複地為沈渠的未來憂心,仿佛精心選中的彩票中獎五百萬,卻有了一點瑕疵,彩票站說不能兌換了。
不行,她不能讓沈渠繼續這樣下去,必須分開。
分開還不夠,這裡也不能呆了。
李燕的態度強硬起來,她站在沈渠家門口,心裡想著搬去哪裡。為此,她準備打電話給久不聯係的前夫沈海。
“李太太?”劉嬸兒做完午飯,看見李燕在,好心道,“兩孩子今天中午在食堂吃飯。”
“媳婦你跟誰說話呢?”司機劉叔在裡頭問道,陸輕璧上課他就在家休息,剛接了個電話,有點苦惱,“少爺他舅舅剛剛打電話問我,喜歡開什麼車,兩千萬的跑車被夫人沒收了,他準備再給少爺定一輛平時上下學能開的。”
劉叔語氣不自覺地凡爾賽:“選什麼好呢,邁巴赫才開不到半年。”
劉嬸兒提建議道:“寬敞點的,現在加上小渠有兩個人。上次我在路邊看見,霍總開的、開的什麼——”
李燕聽著他們自然地談論著價值千萬的豪車,像市場買菜一樣,按在通訊錄一頁的手指突然頓住。
她問道:“陸輕璧家裡是乾什麼的呀?”
劉嬸兒眼珠一轉,覺得這是她家少爺的加分項,誠實地告知。
那些耳熟能詳,天天上央視廣告的品牌、公司,都是陸家的?
培養十個沈渠,也賺不了這麼多錢。
李燕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她以為陸輕璧住在這裡,頂多小富。她又想起陸輕璧後來對自己還算客氣的舉止,似乎有意想緩解上次的衝突。
她收起手機,把一袋時令水果交給劉嬸兒,“回來了交給小渠,我有事先走了。”
段凱絕對想不到,他洋洋得意的不經意“透露”的把戲,被陸輕璧的家產輕鬆碾壓了。
一場硝煙散於無形。
李燕心裡有一杆稱,還有幾個月,沈渠就考大學了,就會離開這裡,為了不一定發生的事,放棄和豪門公子戀愛太可惜了。
她的訴求是沈渠給她風光養老,隻要結果,不問過程。
……
陸輕璧還沒想好怎麼教訓段凱,沈渠突然告訴他不用了。
“段凱他爸帶著段凱去我家道歉,遇上我媽了,我媽接受了,還收了禮物。”
陸輕璧:“你媽也太好說話了吧?段凱他爸挺聰明啊,避重就輕,肯定沒告訴你媽發生什麼事。”
沈渠道:“就這樣吧,你也不要操心了。段凱他爸都知道這事了,肯定會管好兒子,不會有下次了。”
“你倒是信任他爸。”陸輕璧撇撇嘴,有點不甘心地作罷。
直接的報複不能,找點不痛快還是可以的。先在段凱學校收買個刺頭找他麻煩,再找個陸家參與的跟趙衝融有關的工程,隨便投訴都夠趙衝融喝一壺的。
陸輕璧壓下心思不表,晚上抱著被子過來,要睡一張床。
沈渠真心地在為我國青年的身體健康考慮:“不行。”
陸輕璧威脅:“你有沒有聽說過,壓得越狠,反噬越厲害。”
沈渠:“我隻知道裡,開葷都跟食髓知味連在一起的。”
陸輕璧噎住,沈渠怎麼這麼懂?
“你是不是也找了磚家?”陸輕璧懷疑。
他上次在江邊,暴露了自己的狗頭軍師。不排除沈渠也私下聯係了,用套路反製套路,畢竟他們的手機都是互授權限隨便用的。
沈渠真誠地看著他:“我還用找?”
他親身經曆。
陸輕璧啞然,竟然是以前造的孽!
食髓知味太貼切了,陸輕璧現在就不想離開沈渠的房間。他心裡開始責怪作者,亂七八糟的寫了一堆,正文也不知道上。
仿佛聽到他的心聲,也可能是熱搜的錢沒有白給,係統終於帶著陸輕璧心儀的番外走來了!
【原文:
海邊的懸崖客棧,占據三麵牆的落地窗望出去是無邊無際的蔚藍色,海天相接,天地蒼茫。
陸輕璧將沈渠[][],用[][][][]他的[][],不一會兒就[][]了個[][]。
垂地的[][]窗簾[]在沈渠[][]的[][]上,陸輕璧[][]大發,單手[][]沈渠的[][],[][]他的[][],將一瓶[][][]都[]在[][]裡,受到[][]的[][][][]。陸輕璧目光[][],[][],提[][]就[][],[][]不下[][]次,將[][][][]成雪白的[][],[]著沈渠的[][][][]。
“[][]啊,[][]。”沈渠像[][][][][],看著愈卷愈近的狂烈海潮,與天際舒展的漫漫層雲,恍惚間有種天地顛倒的錯覺。
今夜無眠,沈渠自暴自棄地聽著海浪奔湧來回十二次。
老式的大擺鐘叮叮咚咚響了一刻又一刻,清脆悅耳的聲音,和著沉沉層疊的海潮聲,像是海燕在天光破曉前的清鳴,在茫茫大海中呼出一輪火紅的旭日,霎時海天分明,雲蒸霞蔚,萬千氣象。
正是漲潮時分,洶湧的海浪拍打立礁,雪白的浪花濺起高空,擊在玻璃牆上,響聲震天,從屋裡看去,頗有驚心動魄之感。】
【作者有話說:崽啊,麻麻相信你,不這麼寫,在作者圈出門都抬不起頭。】
係統:限時三天內完成。
沈渠皺眉:……景物描寫完形填空?小學生作者的語文作業?
陸輕璧:無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