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男的更好,到時候股份原路返還,隻要配合他出個場。
段潁掛斷電話,一回頭發現趙衝融就站在他身邊。
啊這,尷尬了。
用人家兩個兒子跟陸輕璧談生意,還被聽見了。
趙衝融口氣平常:“我來是替段凱還錢的。”
段潁:“……”
趙衝融點點頭:“或許你們說得對。”
段潁忍不住替自己和陸輕璧洗白了一波:“小渠和輕璧真心相愛,肝膽相照,我也是由心祝福他們的。”
說完先被自己惡心了一下。
趙衝融:“……”
他被臨時叫去改圖紙,其實還沒正式見沈渠和陸輕璧,被段潁這麼一說,竟然平添一股緊張。
那個說“趙先生你接受嗎”的少年,在他心裡,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趙衝融並不樂觀,因為他隻是沈渠的小叔,對兄長血脈的關照給錯了人。對沈渠而言,他和路人沒有區彆。
後日便是冬至,沈渠和趙衝融、段悅,約好去老家給親生父親掃墓。
趙衝融的老家在南方,有冬至掃墓的習俗。
周五下課後,陸輕璧和沈渠直接去機場等候集合。
外麵是瓢潑大雨,全國多處降雪,大批航班延誤。
沈渠心情敬畏而沉重,陸輕璧也收起了嬉笑,一下一下揉著沈渠的後頸。
他打算關機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通霍詡的電話。
霍詡單刀直入:“你去查了百達翡麗的修複記錄?”
當時他被楚芫要找女人的憤怒籠蓋,把楚芫不要的垃圾撿起來讓送到瑞士維修,已經覺得自己在犯賤,怎麼修的沒管。
修複人員都是專業的,哪怕在表裡發現水猴子也不會一驚一乍。
直到陸輕璧去查了這件事。
修複人員覺得需要稟報表的主人,便給霍詡發了一封郵件。
霍詡今天才在一堆郵件裡看見。
他盯著正常情況下絕不可能沾染血跡的表芯圖片,血液驟涼,牙關戰栗。
那楚芫的手腕……隻需要一點點索引,真相便呼之欲出!
霍詡眼眶驟然發紅,這一年多來他被妒火和憤怒掩蓋了雙眼,比瞎子還不如!
但他此刻還沒有意識到遠居海外的母親搞鬼,畢竟他和母親除了過年禮貌問候,已經幾年沒見了,兩人都互不關心。
霍詡以為楚芫出了什麼意外,他立即打算前往S市找楚芫問個清楚,到了之後發現花店大門緊閉,貼了一張告示,說老板出去旅遊了。
手機關機,微信不回。
霍詡萬分後悔那夜離開,明明心裡根本放不開,卻總是被楚芫輕而易舉地氣走。
心跳到失速,他根本等不及一樣一樣去探究驗證,這時,他想到了陸輕璧。
但是陸輕璧這個人,不一定願意跟他說實話。
陸輕璧果然漫不經心地告訴他:“是我查的。我快要上飛機了。”
霍詡飛快道:“你的新項目是不是想要A城那塊地?”
陸輕璧:“啊,還有半小時起飛。”
霍詡咬著牙:“你還查到了什麼。”
陸輕璧心想還算機靈啊,直接道:“查到令慈一年多前偷偷來國內一次。”
霍詡聲線顫抖:“楚芫是不是手腕……”
陸輕璧:“你以為上你問我答節目呢?”
霍詡閉了閉眼:“好,我知道了。”
陸輕璧掛掉電話,繼續和沈渠看一張卷子,看誰先心算出答案——這是他找的提升沈渠心情的辦法。
過了大概四十分鐘,陸輕璧的航班依然沒有起飛。
他在貴賓休息室看見了霍詡。
助理跟在他後麵:“天氣不好,歐洲轉機航班最快八點起飛。”
陸輕璧挑眉。
霍詡用力捏了捏眉心,他靠加班麻痹自己,已經連軸轉幾十個小時了,此時不算冷靜,卻無比清醒。
霍詡盯著陸輕璧:“楚芫沒有交女朋友,對吧?”
陸輕璧莞爾:“您都要出國算賬了還問這個問題。”
霍詡心裡早有定論,不過想問問陸輕璧到底知道多少,陸輕璧沒有正麵回答,等於給了答複。
陸輕璧覺得霍詡的臉色仿佛坐飛機去參加他自己的葬禮,於是送佛送到西,決定給他出謀劃策。
這種程度的火葬場,原耽磚家據說能救回來十個。
陸輕璧於是給磚家形容了一下,“假如我要寫一篇追妻火葬場……”開頭,還給霍詡看了看頁麵:“罪行都列完整了嗎?”
霍詡沒什麼底氣:“……可能。”
為什麼陸輕璧連**都知道
陸輕璧:“給我轉個紅包。”
霍詡照做。
陸輕璧將紅包發給磚家,立即就得到了答複。
-原耽磚家:簡單,攻也廢一隻手,傷口沒好吊著手站在受樓下求和,最好挑下雨天,淋到傷口發炎高燒進醫院。
陸輕璧:又是這個套路,磚家這錢賺得不虧心嗎?
陸輕璧:“不寫套路文,整點有用的。”
金主生氣了,磚家秒回:“還有最關鍵的一招,起死回生!”
霍詡屏住呼吸,居然被這個無厘頭的磚家唬住了。
-原耽磚家:設定受是左撇子。
陸輕璧:“……”
霍詡:“……”他臉色越發蒼白,因為他想起一件事。
楚芫原先是左手戴表的,後來他送了表之後,就改為右手戴了。
“我戴在右手,就不用額外分出三十秒來想你了,時時刻刻都能看見它想起你。”
“請把重點放在我讓你一小時休息一刻鐘。”
楚芫恍然大悟一般:“啊,那我更得戴右手了。”
霍詡閉了閉眼,手背暴起青筋,險些捏壞等候廳的扶手。
陸輕璧將左撇子刪掉,指著屏幕道:“其實,上麵一條還挺值得參考。”
霍詡目光在上麵停留了許久,看了一眼陸輕璧。
沈渠聽不下去了:“陸輕璧!”
原耽誤人子弟。
陸輕璧長腿一邁,走回沈渠身邊,澄清道:“信不信他本來就打算這樣做?”
沈渠:“……”
他居然明白了,因為他最近也因為“母親”而苦惱。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霍詡如果不能讓他媽還給楚芫一隻手,就隻能用自己的還。
可是沈渠將心比心,他忍了三年不希望陸輕璧出事,楚芫也不會希望霍詡這樣做。
他急忙給楚芫發消息。
楚芫沒回。
沈渠有點著急,把事情說明白了一些,便隻能聽天由命。
他沒忍住替楚芫勸了一勸,霍詡隻表示自己沒有這個想法。
大雨初歇,停滯的航班紛紛起飛。
沈渠和霍詡同時離開休息室。
陸輕璧看著霍詡的背影,心想,啊,我可儘力了。
看在那塊地的價值上,他連老婆都利用了。
陸輕璧連忙親了兩下沈教授反省。
沈渠擋開他:“我還看不出你麼。”
起飛前,沈渠坐在頭等艙內,正準備關機,忽然收到了楚芫的回複。
“攔住他——”
遠處,一架標著俄航的飛機滑行起飛,引擎聲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