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潁怒目而視:“今晚烤了你。”
助理:彆惹它了行麼。
趙衝融看不下去,走近了幾步,嘴裡發出了幾聲擬聲詞,衝它招招手。
那隻凶惡的大鵝居然乖乖跟著趙衝融走了。
沈渠目光崇敬:“爸,您真厲害啊!”
趙衝融笑道:“小時候家裡也養。”他抿了抿唇,對沈渠的目光十分受用,他總能在沈渠身上得到當父親的自豪感。
就像幼稚的小孩子看見父親一腳踩死一隻嚇人的蟲子,那一刻在他心裡,父親是勇敢而偉岸的。
趙衝融心想,原來微不足道的養鵝經曆,也能在兒子麵前表現一番,得到熱烈的讚美。
“好了,我去準備一下,你們慢慢來。”
趙衝融率先前往村裡的小學,因為山裡的年輕人都外出謀生了,小孩子也帶在身邊自己教,學校前年送走最後一個畢業生後就閒置了,變成老年活動中心。
教學樓是十年前建的,三層,寬敞大教室,還有一間多媒體,每次講座地點都設在這裡。
趙衝融抬手,在黑板上寫下這次的主題——
從中國橋梁史看艱苦奮鬥的必要性。
楚芫沒看見霍詡,還被秀了一臉恩愛,溜達著跟趙衝融進來,在黑板上畫了一座長江大橋,一氣嗬成。
他畫完轉身,突然看見一個人影逆光站在教室門口,一身純黑色的長款棉服,身高腿長,把臃腫的棉服穿出了秀場的意味。
霍詡剛下飛機,就趕來這裡,一直沒趕上大部隊。
他站在教室門口,凝望著畫畫的楚芫,擔心他的手,又不忍心打算專注畫畫的人。
楚芫眨了眨眼,霍詡看起來挺健康的,他的擔心好像都多餘了。
他放下粉筆,抽出一張濕巾擦了擦手。
楚芫一邊擦一邊走近霍詡,目光在他臉上打量了一圈,忽然抬起了手。
霍詡有些緊張,故作鎮定。
楚芫指腹在他紅潤的嘴唇上狠狠碾了一把,垂眸看了手指,沒發現紅色殘留。
但是霍詡的嘴唇顏色不對,絕對是描出來的紅潤,楚芫抬起眼看他。
霍詡回以淡定的目光。
楚芫訕訕的收回手,嘟囔了一聲“你怎麼來了”。
說著想起他們現在尷尬的關係,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霍詡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目光中藏著深深的縱容和懊悔。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霍詡便知道自己再也配不上楚芫,可是聽說他在找模特,還是忍不住追來了。
過了會兒,陸輕璧和沈渠他們進來,按照排好的位置做好。
按照番外劇情,這裡應該形成兩個小團體,分彆是互相寒暄的攻,和一起吐槽攻的受。
所以陸輕璧排的位置,可謂是攻受分明。
趙衝融站在講台邊,調試PPT是否正常播放。
總導演跟前跟後,仿佛是個橋梁界的菜鳥實習生,而趙衝融是他偶像。
總導演是個正直的人,他深深覺得現在的年輕人特彆浮躁,趙衝融這樣的先進人物,是他這輩子最敬仰的人。
因此趙衝融提出請陸碸年和程端雪進來做個小遊戲時,導演一口答應。
陸輕璧歎氣,導演過於正直,除了趙衝融開口,他錢都不好使,可以想象這個節目有多嚴格,管你是天王天後,管你多少粉絲血書請願,你家哥哥犯錯就得種田。
陸碸年和程端雪一前一後進來,看見裡麵年輕的麵孔,都愣了一下。
講座是對村民開放的,每次會有很多老爺爺老奶奶前來蹭課,但決計不會有年輕麵孔——導演對任何可能混進來的粉絲嚴防死守。
陸碸年進來後,陸輕璧上前地和他握手,隨後給霍詡和段潁使了個眼色。
陸碸年家世背景深厚,他想進娛樂圈,家裡專門為他組了一個帥到炸裂的天團,空降跨年晚會現場出道。程端雪就是被選中的男團成員之一,據說原來是個學霸。
陸碸年落到種田這個地步,隻能說是真愛。
霍詡和段潁都或多或少和陸碸年家裡的長輩談過生意,現下看見陸碸年,便也問候了幾句。
陸碸年手上似乎還有切菜的傷口,和人握手時伸的是右手。
段潁和陸輕璧伸出了右手。
霍詡伸出了左手。
楚芫朝這邊轉過了目光,落在他不動的右手上。
霍詡僵了一下,試圖遮掩。
陸碸年嘴角扯了扯,率先換成了左手。
陸輕璧挑了挑眉,沒說什麼,總之四大沙雕攻的會晤完成了,接下來是四個受聚在一起吐槽攻。
總導演清了清嗓子:“我們來玩一個小遊戲。”
“再優秀的人,也要聽聽身邊人對自己的評價,以免驕傲自大,忘記初心。這個小遊戲可以幫助我們尋回初心。”
導演努力地扣合主題,“請這邊的四位男士寫下對你對麵的人的評價。”
導演:“要缺點!”
段潁的助理坐在受組裡,看著對麵的老板,身體就是一抖。
嗚嗚嗚,為什麼要讓社畜玩這個遊戲。
攻組的人,除了陸輕璧都有些驚訝,這是個什麼遊戲?
陸碸年看著程端雪,目光有些深,他挺想知道程端雪現在對他的看法。
霍詡看著楚芫,微微前傾了身子。
段潁則絲毫不虛。
陸輕璧自信滿滿。
導演:“請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