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挪轉身,迅步如疾影,眨眼間便已打出數十道劍氣。
幾息之後,那群蜃影剛反應過來,驀然發現自己無法動彈,連變回霧氣的身體都做不到,緊接著那道微寒的劍氣沒入他們的軀體,令他們不禁發出一陣慘叫。
易雲燁等人站在外麵,清楚地看見蜃影麵目猙獰地趴倒在地,扭曲著四肢,臉上時不時逸出霧氣,緊接著它們後頸處出現了一塊無色透明的晶石。
“看清楚了嗎,那後頸的東西就是蜃影的命門。挨個打碎來,不要讓它們有聚在一處的機會。”祁桑指著這些蜃影,隨口吩咐了幾句。
一行弟子不約而同地連連點頭。
她收了劍,身影往後連退數步出了結界,她將長劍往地上一杵,準備當甩手掌櫃。
那幾個人愣了很久才明白她的意思,手忙腳亂地衝進去,朝著蜃影一通亂打。
沒人看見她的右手溢出絲絲縷縷的黑氣,掩於鬥篷下的淨魔符默默燃儘,她的手指也恢複正常。
晏淮鶴這人做事還蠻周到的——
不對,彼時他給自己這幾張符就是料到易雲燁會把她拉過來解決問題,她和他的關係什麼時候到需要幫他處理爛攤子了?
算了,誰讓她倒黴,尋死不成還能撞上晏淮鶴這種人,就當在幫筠澤那家夥的忙罷。
祁桑抬眼看向結界,陸吾弟子的招式簡直不忍直視,她歎道:“陸吾居然能放心這些人出來執行任務——”
五個人各自分有區域,易雲燁是第一個打完的,目送那些蜃影煙消雲散後,他匆匆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憤憤不平地喊道:“誤會!都是誤會!我們陸吾才不是不負責任的宗門!”
他氣喘籲籲,急著為陸吾劍宗正名:“祁桑姑娘,你這就誤會了,我們也就剛入門幾個月,哈哈,因不小心走錯路,誤入一個陣法,才被困在這個村子裡的。”
“這麼說,你是帶路的?”祁桑問。
易雲燁抓了抓後腦勺,笑得靦腆:“哈哈,下次小心,下次小心。”
“還有下次?”
“沒了沒了!怎麼可能在一個坑栽兩次?不可能,絕無可能!”
祁桑沒再接話,易雲燁又轉身回了結界幫著其他人打那些晶石。
離厭劍上的赤離石閃了閃,祁桑垂眸,不禁思考,這些蜃影究竟是被派出來看守隱藏裂口的幻陣,還是因淵罅裂口的影響而自然繁衍的?
前者,則證明這個裂口不穩定,隻能通過低階的淵罅生物;後者,裂口存在時間至少超過一百年,怕是連那些個老東西都能伸幾隻手出來活動活動……
按理來說,晏淮鶴修為不低,又有天衍劍令傍身,低階的蜃影哪怕聚集起來結成蜃珠也不足對他產生影響。
可若以晏淮鶴眼下被困住的時間推斷,這幻境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祁桑此時尚未想到,晏淮鶴之所以遲遲未能破開幻相,是因為他在以此幻境壯大他識海的那隻魘。正巧應了她的那句,以殺養劍。
蜃影出自淵罅的常丘茫海,其一脈之中尚有蜃蝘、蜃蛟,以及蜃女。
蜃女為蜃之一族的王脈,魔界記錄淵罅諸事的古籍上有介紹過蜃女——蜃女目能攝魂,與其對視者無論修為高低都將沉入幻境,若是神魂不及蜃女,或無法勘破幻相,神魂便會自行潰散。
她在魔界這百年來的大部分時間都是隨著楓睢一同鎮壓淵罅裂口,但她還沒怎麼遇到過統領一階的怪物,低一階的蜃蛟倒是碰見過——從屬一階的蜃蛟·彌樓。
她對上彌樓時不慎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