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氣得都叫大名了,懸圃之前小師弟可千萬彆發火,不然山君一爪子,你我都受不住。”他若無其事地摸了摸耳朵,戲謔地看向筠澤。
“這位是飛雪峰峰主顧子野?”祁桑聽他們倆的對話,隻覺有趣。
“正是。”顧子野點頭,笑眯了眼,師弟不開心,他就開心,師弟要是生氣,哎呀,他就更開心了。
幾位峰主的性子各有不同,她曾聽母親談起過這陸吾七劍,如今已見過五位。
隻是他們口中都惹不起的山君究竟是何方神聖?是陸吾的護山神獸嗎?晏淮鶴似乎也提過一兩句,但都隻是草草帶過。
“那麼,這位山君又是……”
祁桑話音未落,隻聽一聲清脆而空靈的聲音回蕩在耳畔,語氣上揚,聽得出來十分高興。
“那自然是本山君啦!”
聞言,筠澤和顧子野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同樣的苦笑,齊聲說了句:
“完了。”
懸圃並非一座真正的花圃,厚厚的冰層漂浮在湖麵上,細碎而晶瑩的冰花在其中盛開。
這座冰雕而成的花圃中央趴著一隻通體雪白的異獸,虎麵,四爪踏雲,九條長長的尾巴一晃一晃的。
原本祂正神色愜意地趴在地上假寐,嗅到兩股熟悉的氣息,興奮地站起來,兩步並一步跑出了懸圃,來到山口處。
“呀呀呀這幾日,你們幾個小家夥越來越識相了,小談前腳走了,小顧和小筠也來了啊!本山君很是欣慰。”
顧子野和筠澤:他們也不是很想來。
兩人不情不願地拱手見禮,恭恭敬敬地道:“山君好。”
九尾白虎睜著炯炯有神的豎瞳仔細地掃過兩人,抬了抬前爪,指著兩人嫌棄道:“好好好,一個兩個臟得要死,還來本山君的懸圃,快去冰湖裡給本山君洗乾淨了!”
言罷,兩人聞言竟生出本能反應,作勢要跑,心底暗歎一聲果然又是如此。
筠澤反應更甚,他抬起左手按在重晝劍鞘之上,謹慎以對。
祁桑被筠澤擋在身後,見他神色無奈,全神貫注地繃緊身體,越發好奇這位風風火火的大白貓山君究竟是個什麼性子。
然後,她完全沒想到——
筠澤還沒來得及拔劍,就被一隻雪白的大爪子猛地撥開,拍散護體劍氣,踉踉蹌蹌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而後,這隻九尾白虎甩起長長的尾巴,隨意一卷,便將兩人抓住。
白虎笑得燦爛,尾巴再輕飄飄一揮。
“咚——”
“咚——”
兩聲先後的落水聲響在耳畔,祁桑定睛一瞧,身旁的兩位陸吾峰主不見人影,目光再去周圍尋找,赫然發現兩位乘易境的劍者一頭紮進不遠處的冰湖之中。
毫無高人形象。
白虎異獸拿爪子扒拉兩下自己的尾巴,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地竟然還站著一個人——
祁桑對上祂的瞳仁,才從自己模糊的幼年記憶裡找出陸吾山君的信息——
五相主神獸秉乾,陸吾護山神獸,被陸吾上下尊稱一句山君。
簡單來說,就是陸吾境內的山大王。自陸吾開山立宗以來便存在,是個十足的老祖宗。
何況這位山君的境界修為雖說因身處下界而被壓製,半身靈力灌入陸吾全境,不得自由出入陸吾,但祂的境界確確實實是三劫中的風劫。
祁桑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