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便是木船碎裂的聲音。
嘩啦啦。
巨量的海水一下湧進船底,整個船隻好像剛學步的娃娃,比洶湧的海水更快搖擺起來。
眼看就要側翻。
我趕緊用最後的時間,將手邊的救生圈套在曉月嫂子身上。
剛套好,船體也已經傾斜到了近90度。
電光火石之間,我甚至不知道是怎麼沉入的海底,咕咚咚灌了兩口海水之後,拚了命地向上遊。
海水‘燙’得我傷口生疼。
但我隻顧著尋找曉月嫂子,可遊了一圈,她和大力都不見了,這讓我立刻冒了一身冷汗!
“趙曉月!”
我拚命大喊。
十秒鐘後。
依然沒有人影浮出海麵。
我急死了。
連忙再度潛下去,圍著倒轉的船體尋找。
視線並不清晰,好在我遊著遊著,一把抓住了一條肉乎乎的胳膊。
仔細一看。
曉月嫂子正鼓著腮幫,臉都要憋青了。
我匆忙解開纏著她腳腕的桅杆韁繩,強拉著她遊回海麵,待她喘了幾口粗氣之後,我又扶著她登上翻轉過來的船底,直至我也爬上去時,才注意到彼此喘息如牛的呼吸聲。
“我差點兒死在下麵.”
曉月嫂子死中得活,小臉兒煞白。
“沒事。”
我指了指遠處,“他們的船很快就要開過來了。”
“他呢?”
曉月嫂子環顧四周,“大力死了?”
我不知道。
死了最好!
可我剛想回答的時候,大力的禿腦門兒也浮了上來,一條胳膊被砸骨折了,另一條能動的拚命撥著水,但力
氣明顯不夠,掙紮著對曉月嫂子喊,“趙曉月,你他媽還看什麼,快來救我,那有繩子,給我咳咳給我扔過來!”
曉月嫂子愣了愣神,轉身就去拽繩子。
我趕緊說了一句,“嫂子,他有艾滋病.”
“.”
曉月嫂子頓了頓,還是將繩子拿起來。
我又說,“嫂子,他剛才可是要和咱們同歸於儘!”
話落。
曉月嫂子一下哭了。
握著繩子的手劇烈顫抖。
我勸她最好不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