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閉,這群舞姬本應下了沉香台,換彆的舞姬上來進獻舞姿,貞妃卻起了身先一步叫她們留了下來。
“陛下,臣妾敬你。”
她捧著一杯荷花酒先是敬了皇帝一杯,聞祈給了她這個麵子也將酒喝了。
可貞妃敬了酒也沒有要落座的意思,反倒是瞧了一眼周幼檀。
“臣妾覺著這些舞姬樂姬所舞之舞,所奏之曲曆年來都是如此沒什麼意思,臣妾瞧著陛下也興致缺缺,既如此倒不如叫妹妹們拿出壓箱底兒的功夫搏陛下一樂,陛下以為如何?”
後宮妃嬪給皇帝進獻曲子,舞蹈博君一笑也是常事兒,可今兒可是宮宴,不少官員的家眷也入了宮,此刻正坐在席麵上瞧著,貞妃這話說的太失體統。
“不必了。”
聞祈拒了她,這貞妃卻沒瞧出皇帝的不耐,反而還眉飛色舞的說著。
“臣妾聽聞這珍貴人雖是草民之女,但卻舞的極好,依臣妾看莫不如叫珍貴人一舞如何?”
這哪兒是叫周幼檀跳舞給皇帝看,擺明了就是叫她難堪。
無論她舞的好與不好,後宮妃嬪皇帝的女人,竟在大庭廣眾之下一舞,還叫官眷小姐們瞧見了。
這擺明了便是要將她比作舞姬,作踐她。
“嬪妾...”
周幼檀這話未說出便叫貞妃打斷了,她今兒是鐵了心的要她難堪了。
“臣妾的話已說了出去,珍貴人若是不舞,豈不是下了臣妾的麵子,也下了應國公府的麵子?叫外頭的人看笑話不是?”
話已至此,貞妃都將家裡頭的功勳搬出來,她是個傻的,隻以為自個兒這麼說便能叫周幼檀就範,卻忘了顧忌皇帝的臉麵。
聞祈登基兩年多來,最忌諱和厭惡的便是仗著家中功勳為所欲為,仗著家世威脅他。
恰好,這貞妃今兒都做到了。
皇帝沉默著一言不發,倒是有個同應國公府交好官員的夫人沒眼力見兒的應和了貞妃。
“臣婦覺得這珍貴人舞一曲又有何妨?”
她說著一旁的夫人便伸手去拽她,想叫她閉上嘴,但她卻還是不知死活的說著。
“若非珍貴人有幸入了宮侍奉陛下,就以她這出身現下估計連臣婦府中的舞姬都當不上。”
周幼檀都被你一言,我一語的架到火上烤了,她怎會叫聞祈為難給自己招惹麻煩,此時裝著一副忍辱負重,為了皇帝才妥協的模樣才招這人憐惜。
“陛下,嬪妾願意一舞。”
她走出來盈盈一禮,雖沒做些什麼,瞧著卻格外單薄可憐,好似這沉香台中刮進來一陣風便能將人吹走一般。
“大膽!”
聞祈低聲厲喝手中的茶盞也碎裂開來,天子一怒嚇得殿內眾人紛紛跪了下來。
貞妃不知為何自己隻是叫周幼檀一舞,這皇帝便動了怒,她有些茫然的抬眸瞧著他似是要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你將朕的珍貴人必成你府中樂姬舞姬,那朕便是那府中護院,還是府外沿街乞討的乞丐,嗯?”
“臣婦...臣婦...”
這天下何人膽敢將皇帝比作護院乞丐,婦人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便冒犯了皇帝,她隻是想奉承貞妃作踐珍貴人罷了...她嚇得跪在地上顫抖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杖斃。”
聞祈沒多說些什麼更沒給人喘息的機會,便叫人把這藐視皇帝侵犯龍威的夫人拖下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