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幼檀並未在這承明殿留多久,那宜春來的正好,她領著內府的掌事太監來這兒跟明妃說著近日各宮的開銷,她便也趁著這時候告退了。
她離了這承明殿便瞧見了殿外的紙鳶,紙鳶怕周幼檀出事兒本想回去叫陛下的,可聞祈正在九華殿內同大臣商議國事兒,她無可奈何便隻能來到這殿外守著。
“回宮吧。”
周幼檀沒在承明殿外多說便回了楊安殿。
……
楊安殿東偏殿。
紙鳶同周幼檀一回來便將殿內的宮人打發了出去,關上了殿門,她格外緊張的問著周幼檀。
“明妃娘娘可為難了妹妹?”
“無事,隻是說了些有關淑妃的事兒,齊答應如今如何了?”
宜嬪降為答應,自是不能再住在楊安殿的主殿,現下她被明妃安排到了格外偏僻破舊的小閣住著。
周幼檀怕她過得不好,便隔三差五的叫紙鳶悄悄的去接濟她些,也算是報了去年冬日裡的恩情了。
“齊答應很好,雖是落魄了些但那起子小人顧著你的麵子倒是沒太刁難。”
若下毒一事兒真是淑妃的手筆,那這人應是將這事兒甩在貞妃的頭上,而不是叫齊答應頂了鍋。
這些時日,周幼檀也明裡暗裡的探過皇帝的態度,她瞧著這聞祈對她接濟齊答應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看不見,這事兒怪得很。
“罷了,我也餓了,先傳膳吧。”
……
自婉嬪那日晨省當眾點破了淑妃要回宮一事兒,這宮裡便忙了起來。
工匠們既修著穎嬪的含章殿,又修著淑妃的青玄殿。
皇後同明妃操持著淑妃回宮的儀仗,皇上也跟著操起了心,仔細算下來周幼檀倒是有小半月未見過聞祈了。
京州快入涼月了,正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前幾日連綿不斷的下著小雨,今兒格外的涼。
內府新製了薄一些的鬥篷來,紙鳶便披到了周幼檀的身上,又拿了個鎏金湯婆子放到她手中。
“剛停了雨,娘娘又何必這個時候出去賞什麼菊花,若是得了風寒該如何是好。”
“這幾日下著雨你念著我身子不好,不叫我出門,皇上皇後還免了我的晨昏定省,我在這東偏殿可是要悶死了,現下好不容易停了雨,出去轉轉也當是透口氣了。”
周幼檀今兒約了張答應一同去宮後苑轉轉,如今正是菊花盛開的時候,說是那滿苑的菊花開起來格外惹眼,花房又培育幾株“鵝毛粉黛”來稀奇得很。
她說著便將身上的鬥篷又攏了攏,紙鳶還是不放心,臨出殿前還是端著一碗薑湯盯著周幼檀喝了下去,才隨著人出了楊安殿。
張答應候在了殿外,瞧著周幼檀出來了便也請了安。
“嬪妾給穎嬪娘娘請安了。”
“免了。”
二人一同朝著宮後苑走了去。
“嬪妾聽聞娘娘的含章殿快修好了,司天監的掌事給娘娘算了個日子,說是十日後開殿入住乃是上吉。”
景林也傳了話來,這幾日東偏殿的宮人們也收拾起來了將周幼檀平日裡要用的東西一點一點置辦到了含章殿。
聞祈也給她做足了勢,如今宮裡宮外都傳遍了皇帝為了穎嬪大修宮殿之事,宮外不少官員的夫人也提前添了不少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