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妃娘娘實在不適的厲害,昨兒一夜都未曾合眼,還望陛下去瞧一眼罷。”
這話說著,倒像是穎嬪昨夜裡霸著皇帝不叫人走了,若是這明妃真出了什麼差錯,豈不是就要賴到周幼檀頭上了?
周幼檀自是不傻,她便一副擔憂的模樣輕歎了口氣,睜著一雙眸瞧著皇帝勸道。
“明妃姐姐這般不適,陛下快去瞧瞧吧,若是明妃姐姐出了什麼事兒,那臣妾寢食難安啊,臣妾昨日雖有些不舒服,卻也及不上明妃姐姐腹中的皇嗣重要啊,陛下去瞧瞧吧。”
她都這般勸了,聞祈眉心微微動了動,宜春便又道。
“求陛下去瞧瞧罷。”
“好,那朕便去瞧瞧,穎嬪好生修養著,朕晚些便來瞧你。”
皇帝走了,這屋裡頭便也清靜了下來,紙鳶扶著周幼檀起了身子,她先是洗漱了一番,後而又覺這身上黏膩的很,便叫宮人燒了熱水沐浴。
……
這船隊南下航行了小一月,這段時日裡明妃五日裡便有三日身子是不舒服的,便叫宜春到處搶了皇帝去瞧她,說是於她同住的沈常在也被打發去了另一艘原是宮人所住的小畫舫裡住著。
不過這沈常在家世低微,又沒什麼寵愛,便也隻能忍氣吞聲。
但周幼檀卻瞧著奇怪,這沈常在自入宮起便未得過寵,又無家世傍身,可皇帝去哪兒都會帶著她。
避暑行宮也好,如今的南下巡遊也罷,總之怪得很。
這日傍晚,周幼檀修養許久已然大好,便隨著皇後那兒派來的傳話宮女,去了皇後娘娘的畫舫上用晚膳。
“臣妾給皇後娘娘,淑皇貴妃娘娘,明妃娘娘請安。”
許是不在宮中沒了晨昏定省,但這皇後為了自己的威儀,便也隔三差五的叫妃嬪們去她這兒用膳。
說好聽些是用膳,難聽些便是擺譜拿喬耍威風。
“免禮,自穎嬪病後便未瞧見過穎嬪了,如今瞧著倒是消瘦了不少。”
“多謝娘娘掛心,臣妾病中不思飲食,便瘦了些。”
紙鳶扶著周幼檀在這鑲雲石圓鼓桌前落了座,她右側是明妃,左側便是還未來的昭嬪。
明妃懷有皇嗣已有三月,小腹尚不明顯,可她平日裡卻一直往前頂著肚子,硬是要叫人瞧出她懷了身孕,如今坐著也如此,瞧著倒有些滑稽。
昭嬪來時鬨了肚子,周幼檀本想同她一同前來,可她也實在是難受,她剛在這圓桌前落座,這昭嬪身邊的宮女便來告了假。
沈常在便是此時入了內,她跪拜在地上給諸位娘娘請安見禮道。
“嬪妾給皇後娘娘,各位娘娘請安。”
她這聲音聽著弱弱的,周幼檀循著聲瞧了過去,便瞧見了她。
這沈常平日裡便老實巴交的蔫得很,今兒也是如此,這一身兒的妝扮竟還不及皇後娘娘身邊兒的雙錦。
周幼檀依稀想起去年行宮裡,齊答應倒是想說這沈常在些什麼來著,但還未等她出聲,她們便被那妙常在引走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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