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紀青嵐騎著自行車就走。
走在路上，她忍不住回頭看一眼。
後麵，秦娟低著頭，拉著車子向前，行動緩慢，照她這個移動速度，她弟也不用直接送醫院了。
秦娟低著頭，一步一步艱難往前，任由眼淚大顆大顆掉在地上；寒風吹來，是濃濃化不開的悲涼。
突然，餘光裡，她又看到了自行車輪子。
紀青嵐自行車退了回來，在她身邊停下。
“你要去哪個醫院，我幫你。”
秦娟呆了一下，反應過來才搖頭，沙啞的聲音弱弱地說道：“我們沒錢，不去醫院。”
紀青嵐一聽皺眉，這麼嚴重應該送大醫院，小型醫院應該是治不了的吧！
她好心勸了一句：“你弟弟病得很重，還是送大醫院去，小醫院不行的。”
秦娟聽著眼淚來得更急更猛，最後她再也忍不住開始啜泣。
紀青嵐看著，突然明白過來，他們是被趕出來的，可能大概沒錢。
“他們把你們街道不管嗎？”
“管的，隻是後來也不怎麼管了。”
紀青嵐不知道其中原由，也不好說什麼，隻說道：“去醫院啊，我送你。”
照秦娟這個龜速，天黑都到了不醫院，還看什麼病。
秦娟搖頭，並艱難地把板車拖離紀青嵐，說道：“謝謝姐姐，我們不去醫院，你快走吧！”
紀青嵐擰眉，板車上躺的人已經燒得人事不知，渾身打擺子了，還不去醫院？
“你弟弟病得很重，要送去搶救。”
秦娟低著頭，眼淚已經糊了一臉，她說道：“醫生說弟弟的病治不好，街道辦給我們分了一間屋子，我帶弟弟去那裡。”
去哪裡？
做什麼？
等著嗎？
紀青嵐是覺得秦娟是真的傻，如果彆人讓她活不下去，她也可以瘋到讓對方活不下去。
……
醫院裡，秦娟守在弟弟秦延病床前無所適從。
剛才醫生已經過來看過，給秦延開了住院單子，用了藥，掛上輸液瓶，此時秦延依舊未蘇醒，但是情況正在好轉。
紀青嵐拿著一疊單子走進來，她替秦延交了兩百元住院費。
不是她爛好心，看著這兩人，她就想到快快樂樂的羅紅玉，活潑跳脫的羅紅星，一樣大的年紀，秦娟姐弟真是吃夠了人間的疾苦。
秦娟聽到腳步聲，緊張去站起來，忐忑地望著紀青嵐。
紀青嵐將住院費的單子遞給她，說道：“住院手續我已經辦好了，單子你收好，以後拿這個去辦出院手續。”
她又說道：“剛才醫生說了，你弟弟這個病有藥可以治，你彆擔心。”
也彆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