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凱說到這停了下來。這大白天還真不能說人,說什麼來什麼。
秦追兒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張信庭就站在他的車子旁抽煙,相較於以往的光鮮亮麗,風度翩翩,今天的他明顯有些‘邋遢’。
深邃的五官難掩的疲憊,下巴處冒出了縷縷的胡渣,白色的襯衣領口半敞著,一半衣襟紮進了腰下,一半漏在外麵。
叼著煙吞煙吐霧的樣子也是有種彆樣的魅力。
秦追兒先過去打招呼:“表哥,你怎麼又來了…”
張信庭轉過身來,手上的香煙踩滅,上前就拉著秦追兒要走:“爺爺快不行了,爸讓我來接你去看最後一麵。”
秦追兒被拉上車,方中凱緊跟著也上來了:“我陪你去。”他不放心秦追兒跟秦誌傑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走。
張信庭係著安全帶的動作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方中凱,想說什麼,最後又轉過了身去。
張全成在市中心醫院已經昏睡三天了,早上卻奇跡地醒了過來,而且狀態比入院前好了不少,本以為是恢複了,醫院卻在交代要辦後事了。
他的情況便是常人說的一種回光返照罷了,這種現象主要發生於像張全成這種嚴重的器質性疾病的晚期病人。
而這種看似康複的現象,也僅能維持一天左右。
張東林知道這個固執的父親雖然一直沒鬆口要見自己的親外孫女,但是他是想念的,好幾次都碰到他悄默默地看著張玉顏生前的照片,然後獨自一人抹淚。
所以讓他見秦追兒一麵,也算是完成這個老父親一輩子的遺憾,當然,他也有自己另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