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父皇!”
已是夜半戌時,二皇子的吵鬨聲響徹整個寢宮。
皇帝正要更衣睡下,這小子竟貿然前來,不分場合時間還有失身份地大喊大叫。
且不論大皇子心裡究竟將皇帝置於何種位置,到底想做什麼,哪次見到皇帝不是成熟穩重,哪有這樣冒失的時候。
皇帝心中竟在這一瞬有些厭煩二皇子。
“什麼事,快說。”
“大哥他,他……”
二皇子自認為勝券在握,一時激動,身軀竟跟著顫抖起來。
自從大皇子去了幽州,他節節敗退,終於有萬無一失將江朔的軍營遣散的把柄了。
“不說朕歇息了。”皇帝越發無意再聽。
二皇子自知失態,又換上以往眼高於頂的模樣。
“我聽說大哥現如今手握大權,日漸傲慢不遜、作威作福了起來。”
“平日裡小打小鬨我也不想打擾父皇,私下教育一番便是。可今日,他竟然直接逼捐!”
“讓京城各大鐵商、糧都紛紛捐出全部,不捐的竟以性命相逼!”
“果真有此事?”
堂堂我大乾嫡長皇子,竟用相逼逼迫百姓,這樣下去,民心何在呀!
皇帝也了解二皇子誇大聲勢、常與大皇子起衝突,雖然生氣,倒也有幾分不確信。
“今日這般晚便作罷吧,明日早朝你召集幾個被欺壓的商賈,和你大哥朝堂對峙一番吧。”
“若真有此事,我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二皇子心中暗爽,儼然藏不住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次日。
朝堂之上。
江朔二皇子宋家等人一齊到來。
江朔看此陣仗,想也不用想便知是那二弟又知曉了昨日之事,稟報了父皇。
“台下之人無需害怕!二皇子說有大皇子逼捐一事。事實可否果真如此呀?”
宋家等人麵麵相覷,沒有一個人敢出頭發表意見。
宋家家主此刻冷汗直流,腦子轉得飛快。
若說真像事實那般說是逼捐,想必第二天做成人彘被扔上街的就是他們這幫人了。
若說是主動捐的,不僅不得罪江朔,還落了個為國分憂、舍小家為大家的好名聲。
此時不承認,更待何時!
總歸二皇子大皇子之間,是要得罪一個的。
“草民不敢妄言,逼捐之事純是坊間傳言,都是百姓看我們捐的數目竟如此之大自己推測的,如今高句麗國、匈奴在前,能悉數將我們的存貨捐出,實乃榮幸!”
此番言論,不僅將江朔摘地一乾二淨,還將這些商賈自己束之高閣。
怪不得掙這麼多錢,真是一群奸商!江朔心裡暗道。
“是呀,父皇。”江朔緊跟著說道。“昨日黃昏之時,他們幾個一同光臨我府上說了這事,當時兒臣就十分感動。”
“不知怎麼晚上到我二弟這裡就傳成這樣了呢?”
江朔將矛頭直指二皇子,不僅說他歪曲事實,還隱晦地提出了他一直監視窺探江朔。
“你們有這樣的心思,朕真是十分欣慰,等到勝軍凱旋歸來之時朕一定好好的嘉獎你們。”
二皇子勝券在握地將他們曝光在大堂之上,沒想到最後竟成了“給他人作嫁衣裳”。
江朔的軍營不但沒解散,還名正言順地征得了這些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