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清照醉醺醺的被馬氏從馬車上扶下來,整個李府立即炸鍋了。
無他!李清照實在是太耀眼了,乃是大宋年輕一代的女詩魁,知書達理,才貌雙全,世間皆說才子配佳人,而李清照這將才子佳人集於一身,乃是李府的最大的驕傲。
自從李清照及笄一來,登門提親者踏破了李家的門檻,如今李府的天驕之女,竟然醉酒歸來,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有損大宋第一才女的清譽。
一時之間,李府上下的臉色如同頭頂陰暗的天空一般陰沉。
“呃!既然李姑娘已經送回,天色不好,那老身就不久留了!”馬氏自知理虧,連忙告辭道。
李母王氏臉色不豫,卻又不好發火道:“那李府就不留範夫人!”
馬氏離去之後,李父李恪非聞訊趕來,看到酩酊大醉的李清照頓時怒不可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恪非對著李清照的貼水侍女怒吼道,自己這個女兒乃是他最大的驕傲,此情此景卻讓他難以接受。
“老爺息怒!”侍女連忙如實說來。
很快,他就得知李清照今天去範府的意圖,既然去請教範家逆子的詩詞之道,而範家子竟然胡亂開方,讓李清照效仿詩仙李白鬥酒詩千篇,獲得寫作靈感。
“範正自由頑劣,好好的恩蔭求官不做,偏偏棄文從醫,行醫第一方就開方讓夫妻和離,引起朝野嘩然,民間沸沸揚揚!如今倒好,第二方竟然用在了我女身上了。”李恪非憤怒道。
李恪非自詡飽讀詩書之士,信奉儒家中庸之道,範正行醫第一方雖然被朝廷認可,卻引起偌大的風波,在固執的李恪非眼中卻是極為看不慣,更彆說,範正竟然將他的歪方用在了自己的愛女身上,自然讓他勃然大怒。
“老爺息怒!”王氏連忙安撫道,自己女兒醉酒本就是不雅觀之事,李恪非如此大聲嚷嚷再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範家子如此頑劣,老夫倒要上門質問,當年範相公的門風何在?”李恪非暴怒不已,想要親自上門教訓範正一番。
李恪非剛剛想要跨出門外,隻見原本陰沉的天氣忽然狂風大作,豆大的雨點劈劈啪啪的滴下來。
“天氣不好,老爺還是暫且歇息,等清照醒來再說!”王氏趁機才將李恪非勸住。
“哼!”
李恪非這才悻悻作罷,看著醉臥的女兒,他的心不禁隱隱作痛。
一夜狂風大作,伴隨著陣陣雨聲,李家香閨中,青澀的李清照醉酒沉睡,一切的突兀,卻又顯得如此和諧。
伴隨著黎明的黑暗,天空漸漸放亮,肆虐一夜的風雨漸漸停息。
沉醉一夜的李清照,呻吟一聲緩緩睜開雙眼,看到在自己的閨房這才放心下來。
“範兄的酒也太烈了吧!”李清照感覺身體餘醉未消,身體虛弱無比。
“小姐,你醒了!”李清照的起床很快驚醒了貼身侍女蓮兒,連忙上前卷上卷簾,上前服侍李清照。
“不用了,昨夜狂風大作,你去看看屋外的我最喜歡的那株海棠怎樣了!”李清照擺擺手,一臉擔憂道。
那株海棠是她最喜愛的花,昨夜狂風大作,哪怕她沉醉之際,也隱隱約約聽聞,心中極為擔憂。
蓮兒眉頭一皺,隨口道:“小姐,海棠應該沒事,你還是趕緊喝點醒酒湯吧!否則老爺又要怪罪了。”
“父親才舍不得罵我呢?”李清照莞爾一笑,根本不放在心上,一心隻掛念自己最愛的海棠。
說罷,強行起身,推開窗戶,隻見窗外的海棠經過一夜的狂風驟雨的摧殘,嬌柔的花朵已經掉落一地,好在雨勢不大,根基未損,經過雨水的滋潤清洗,海棠葉煥然一新、翠綠動人。
蓮兒連忙勸說道:“你不知道老爺昨天生多大的氣,還說喝酒寫詩乃是歪方。”
“對了,寫詩!”李清照聞言一怔,這才想起昨日喝酒的緣由,看著眼前的一幕,當下心中靈感湧動,連忙吩咐蓮兒研墨。
當下下筆如有神,一首新詞一氣嗬成:“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