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正,你還有臉坐下,你可知道這一次,你可把範家害苦了。竟然在太醫局公然宣揚變法。”範正還未完全落座,李氏就率先爆發問責道。
李氏話剛說完,馬氏就不樂意了,當下反駁道:“大嫂這是什麼話,正兒可是在太醫局被人欺負了,酒精秘技乃是醫萬人術,這等神方卻被排在乙中,這不是欺我範家頭上麼?正兒若不反擊,豈不是顯得我範家無人。”
範純仁皺眉道:“如今三弟遠在亳州,範正若是被欺負可以找我們替他出頭,何至於鬨到如此地步。”
範正擺擺手,傲然道:“區區小事,又豈能勞煩二伯,侄兒自己就能解決。”
四叔範純粹道:“這可不是區區小事,你在太醫局門口公開宣揚變法,讓世人如何看待我範家,趁著現在還未釀成大錯,你必須收回此話。”
這一次,就連範純仁也保持沉默,畢竟範正變法醫家對範家的影響太大了。
李氏聞言再次趁機道:“還有,那酒精和白酒秘方價值萬貫,你怎麼能夠拱手讓人,若是充到族產之中,我範家定然能夠興盛百年。”
範家如今最大的族產則是範仲淹在杭州置辦的千畝良田,每年收取固定的租金供奉範家後人,然而隨著範家人口增多,分到各房手中的錢財已經極少了,如果突然增添了兩萬貫的巨財,那可是讓範家後人衣食無憂。
“不可,那秘方乃是我兒功成名就的根基,如今正兒已經放棄了恩蔭求官,又無法走科舉之路,翰林醫官之路已經又被太醫令打壓,正兒已經退無可退了,唯有此路可走!”馬氏一口回絕道。她雖然也心疼價值兩萬貫的秘方,然而和兒子的前程相比,她根本不在乎。
李氏當然不在乎範正的前程,更想分到那兩萬貫的巨財,當下苦口婆心道:“範正自然不能受委屈,隻要範正答應不再變法醫家,將秘方上交族產,範家可以保證立即給範正討回公道,甚至不當翰林醫官,也會給範正討要一個恩蔭求官的位置。”
“對呀!範正的文采斐然,詩詞更是傲視文壇,翰林醫官畢竟不是醫官,入朝為官才是範家子弟應有的誌向。”範純粹出言道,他乃是戶部侍郎,整日經營錢財,到底還沒有抵禦住兩萬貫巨財的誘惑,出言幫大房說話。
馬氏頓時陷入了猶豫,畢竟她一直想要讓範正入朝為官,當下不由陷入了猶豫。
李氏見狀不由露出一絲得意,她知道自己拿捏住了馬氏的軟肋,一想到範家族產暴增兩萬貫,那他大房豈不是要拿大頭。
範純仁一直默默的關注著局勢,對他來說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安穩的解決範正變法的影響,能夠順便給族產增加兩萬貫那自然再好不過。
“如果小侄願意當官,為何還回去學醫!”忽然一個聲音響徹全場。
“啊!”
頓時所有人不由一愣,頓時想起城中盛傳範正報國無門的心疾。
“還有,範家要秘方有何用?難道範家還要去經商賣酒?莫非範家要放棄祖父傳下來祖訓。”範正再次反問道。
範家眾人頓時臉色一變,範仲淹當年花費全身的積蓄買下千畝良田,充當族產,就定下了耕讀之家的祖訓,若是傳出去範家經商,那豈不是立即成為開封城的笑柄。
李氏連忙補救道:“範家當然不會去經商,將秘方賣掉,兩萬貫充進族產,那我範家豈不是能輝煌幾百年,總比你白白浪費強。”
範正反駁道:“那是侄兒搗鼓出來的秘方,為何要充進族產,侄兒難道不能處置自己的東西。”
李氏聞言鳳目一瞪道:“範正,你乃小輩,每年都會領取族產發放的錢財,難道你就不該回報家族麼,再說家族怎麼也比同窗親!”
範正冷笑道:“照這麼說的話,二伯貴為宰相,每年朝廷發放的俸祿那可不是小數目,四叔乃是戶部侍郎,每年經手的錢財也不是小數目,侄兒年紀尚小,貢獻家族之事怎麼也輪不到侄兒吧。”
範純仁和範純粹嘴角一抽,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範正竟然牙尖嘴利,竟然隨口開地圖炮。
李氏想要再爭論,範純仁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麵上,頓時所有人啞口無聲。
“好了,秘方之事範正的私事,其自然有定奪之權,而且三弟不在這裡,我等強搶侄兒的秘方成何體統,再說父親置辦族產,本是為了遺澤範家後人,而不是圖後人回報。”範純仁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