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卑未敢忘憂國!”
一眾官員心中一震,他們能夠入朝為官,自然都是飽讀詩書之人,哪裡不知道這兩句的意義之沉重,不由羞愧的無地自容。
“太學生的確可以稱之為士,然而不知道謀殺未遂被判徒三年的太學生還能不能稱之為士。”範正直視趙挺之,冷笑道。
“你………………”趙挺之一想到前途儘毀的兒子,不由心頭滴血。
“諸位不屑和醫者為伍,希望到諸位日後身染重疾,垂死病中的時候也能堅守此言。”範正回身再朝著眾官反擊道。
眾官臉色難堪,要知道範正可不是普通醫者,而是變法有成,掌控天下醫術最高的中醫院,誰敢說日後沒有求到他的時候。
就在眾官進退兩難的時候,一個狂傲聲音響徹皇宮之內。
“哼!這就是官家視為知己,準備變法大宋的左膀右臂,竟然是一介少年醫者,將我大宋江山安危置於一介少年之手,官家簡直是胡鬨。”
“雍王殿下!”
趙挺之帶著眾官,紛紛朝著一個身穿蟒袍的中年男子行禮道。
範正眼神一凝,此人正是太皇太後的次子,雍王趙顥。
趙顥借著看望高太後的名義,三天兩頭進宮,其意圖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就是邪醫範正!”雍王趙顥壓迫性的直視範正。
範正躬身道:“回雍王殿下,草民正是。”
趙顥一臉嫌棄道:“世人皆道,邪醫範正愛出邪方,還鬨出了和女子私定終身的醜聞,如此人品怎堪大用?你走吧,陛下和太後那裡本王自會交代。”
趙挺之等人心中一喜,如今雍王親自出麵,定然讓範正灰頭土臉的離去。
範正巋然不動道:“官家征召範某,乃是為太皇太後的身體,聽聞雍王殿下一片純孝,經常來看望太皇太後,為何還要阻止官家儘孝。”
趙顥臉色一冷,霸道道:“範家小兒,你莫要耍嘴皮子,官家召你為太醫,還不是為了變法,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邪方迷了官家的心智,讓他對你深信不疑,你剛才狂言,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告訴你,這大宋的江山安危,孤王更有責,不會任由爾等少年頑劣葬送大宋江山。”
所有人都在超趙顥在指桑罵槐,借著教訓的範正的由頭諷刺趙煦年少頑劣,不堪大用。
“少年頑劣?”範正嘴角譏諷道。
“範某雖然年少,然而卻變法醫家成功,讓醫家重獲新生,而諸位大人呢,爾等哪一個不知道大宋的積弊?哪一個不知道大宋所麵臨的危機,外有強敵內有憂患,而滿朝諸公卻視而不見,諱病忌醫。”
“大膽,滿朝諸公哪一個不殫精竭慮,為國操勞,豈容你誣蔑。”趙顥趁機怒斥範正,收買人心。
範正露出一絲詭笑道:“好一個殫精竭慮!西夏連年叩關,西北百姓水深火熱、收複燕雲十六州乃是太祖太宗的遺願,平西夏,收複燕雲十六州呀!他們還再等什麼?”
趙顥頓時語結,畢竟大宋的現狀擺在那裡,滿朝諸公的確無所作為。
“沒有!他們沒有,隻會卑躬屈膝送歲幣求和,不思進取,抱守殘缺,如同一個苟延殘喘的老者一般。”範正直視趙挺之等人,怒聲道:
“彼老朽者何足道,故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範正擲地有聲道。
“全在少年?”趙挺之聞言,不禁嗤之以鼻道。
其他大臣也紛紛搖頭失笑,西夏曆來都是大宋的頑疾,燕雲十六州太祖太宗都沒有解決,範正不過是一介少年,又能如何?
“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
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於西夏,則國勝於西夏;
少年雄於遼國,則國雄於遼國。”
隨著範正一句句少年之誌,所有人都慢慢收起了輕視之心,眼神複雜的看著麵前的鬥誌昂揚的少年。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穀,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翕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乾將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
隨著範正鏗鏘有力的聲音,越來越多的官員聞聲而來。
紅日初升,河出伏流,潛龍、乳虎、鷹隼…………。
這一次,範正句句未提少年,然而句句皆是少年。
“美哉我少年大宋,與天不老!
壯哉我大宋少年,與國無疆!”
範正環視四周,以少年之軀、少年之誌傲視滿朝老臣。
“皇叔,這樣的大宋少年如何?”
不知何時!一個同樣的少年聲影悄然出現,正是當年少年官家——年僅十六的趙煦。
“範神醫少年得誌,的確是我大宋優秀少年。”趙顥臉色難堪道。他原本借著打壓範正為由,讓趙煦難堪,卻沒有想到範正竟然絕地反擊,隻能無奈服軟。
“此文何名?”趙煦強忍激動,聲音微顫道。
“《少年大宋說》”範正回道。
“好!好一個少年大宋,好一個大宋少年。”趙煦擊節讚歎道,一直以來他都因為年少而備受爭議,而範正的這篇《少年中國說》將徹底為他正名。
“微臣範正應官家之召而來。”範正對趙煦鄭重一禮。
“準!”趙煦聲音堅定道。
兩個大宋少年雙向奔赴,如同乳虎嘯穀,百獸震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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