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城西城門外,範正再為李恪非一家送行。
李恪非的工作終於交接完成,他一刻也不願意呆在開封,立即帶著妻女準備前往洛陽赴任。
“嶽父何不再多留幾天,眼看就要過年了,再去赴任也不遲。”範正口中勸說著,眼神卻依依不舍的停留在李清照的身上。
李恪非順著視線望去,看著腳踩高跟鞋的李清照,不由臉皮一陣抽搐,婚前絕對不能讓二人過多接觸,否則不知道二人還能搞出多少幺蛾子。
李清照身穿高跟鞋在開封貴女圈走了一圈,立即掀起了高跟鞋的風潮,再加上纏足和高跟鞋隻能二選一,纏足之風大減。
滿朝官員看他的眼神大多不善,不但堅持纏足的保守官員對他不滿,就連反對纏足的官員也對他也沒有好臉色,他們不喜歡纏足,同樣也不喜高跟鞋,然而他們家中的妻女受到李清照的影響,紛紛開始穿高跟鞋。
滿朝皆敵,這也是李恪非一刻也不想待在開封的原因。
“朝中形勢不明,我還是早走為好。”
看著同樣腳踩高跟鞋的王氏,李恪非立即將不滿收起,立即換了一副臉孔。
“如今朝野風雲突變,嶽父此去洛陽也可避開風波。”範正點頭道。
李恪非深以為然點了點頭,雖然說官家要中和為政,兼容新法舊法,然而任誰都知道新黨舊黨必有一爭,看到底是新法壓過舊法還是舊法勝過新法。
“嶽父知道你的變法誌向,如今官家雖然倚重於你,然而你莫要忘記當時王安石同樣如日中天,卻一招敗北。”李父提醒道。
想當年,王安石和神宗互為知己,在神宗的全力支持下,王安石變法如火如荼,
然而一個地方官員獻上了一副《流民圖》讓王安石的大業毀於一旦,被迫辭去宰相之位。
範正點頭道:“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小婿已經謹記在心,不過小婿對此已經有了預案。”
“哦!”李恪非驚訝道。
範正當下看向一旁亭亭玉立的李清照,露出一絲柔情,
“清照?”李恪非眉頭一皺,在他看來,李清照固然才華橫溢,然而女子不得參政,頂多在家相夫教子,又能幫得上什麼忙?
範正點了點頭道:“伯父宦海一生,難道還不知道名氣的作用麼?以小婿看來,清照天下第一才女的名氣將會是一筆巨大的寶藏,僅僅當成虛名未免太浪費了。”
“哦?此話何解?”李恪非不解道。
範正鄭重道:“伯父此去西京洛陽,清照一同前往定會無聊,小婿準備組建一座義莊,交給清照負責。”
“義莊?清照還未過門,管理範家的義莊不太合適吧!”李恪非搖頭道。
他自然知道什麼是義莊,當初範仲淹置辦千畝良田,作為範家族產,設置義莊,每年從租金中補貼範家後人,在大宋名動一時。
他以為範正是想要效仿範仲淹,準備在洛陽城置辦義莊,二人雖然情定終身,但是李清照畢竟還未過門,管理範家義莊不合禮儀。
範正搖頭道:“不,清照所負責並非範家族產,而是中醫院開辦的義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