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偵察兵的圖標是隻鳥(2 / 2)

與其這樣,還不如重新跟即使背叛也沒有直接殺了自己的倫戴爾家族合作,和他們聯係,把肯特家族的消息當成保命符交給對方,至少倫戴爾家族顧及名譽,不會拿自己怎麼樣……

威爾遜低著頭一步一步走著,他雖然心中刺痛,但是也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貪婪所惹下的罪過。

不過他畢竟也在大海上混了這麼多年,雖然心中有計劃,但是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依舊是又傷心、又憤怒的模樣。

門口離得更近,威爾遜伸出手去,擰開門把,外麵的天光照進位於公寓樓三樓的門廊,中庭下方是青翠的草地。

門外的走廊上有兩個工裝青年靠在牆壁上,其中一個正在吃橘子,另一個則在注意到威爾遜走出來的時候,向他伸出右手:

“威爾遜先生,希望我們接下來合作愉快。”

威爾遜微微點了點頭,伸出右手與他輕握。

可是就在這時候,那個與他握手的青年忽然手上發力,一把就緊緊地抓住了威爾遜的手腕,隨後將威爾遜的手腕狠狠地往門框上一砸,死死地摁在那裡!

與此同時,青年左手拔出早已等候多時的小刀,對準被固定在門框上的威爾遜的右手,用力紮了下去!

威爾遜完全沒有預料到青年會突然發難,整個人的身體一偏,發出一聲慘嚎:“啊——!”

隻見小刀從手心裡捅進去,直接捅穿了威爾遜的手,將威爾遜的右手牢牢地釘在了門框上,鮮血從傷口中溢出。

正在威爾遜腦袋發懵,動彈不得之際,屋中的陰影裡顯出坎特爾的影子,這位青年的神色冰冷,拿著一根細鐵絲就從背後繞上了威爾遜的脖子,隨後用力向後勒。

威爾遜想要掙紮,可是右手被牢牢地釘在門框上,動一下就鑽心的疼;他想要拉開勒住自己脖子的那根鐵絲,可是坎特爾牢牢地貼住了自己的後背,僅剩的左手連讓鐵絲放鬆一點都做不到。

他既茫然,又痛苦,既恐懼,又無措,他的臉色越來越紅,慘叫越來越小,他的眼角流下淚來,被釘在門框上的手拚命掙紮,鮮血直流,但是打手也用了死力,讓威爾遜絲毫不得掙脫。

他的腿一開始還亂蹬,但是很快力道便減弱,漸漸趨近於無了。

“……”

坎特爾鬆開手,撲通一聲,威爾遜壯碩的身軀倒在了地麵上。

坎特爾冷笑一聲:“你以為不是為了獲得倫戴爾家族的情報,你還有用嗎?”

販毒這種好生意,當然是給自己人。

坎特爾揮了揮手,示意兩名手下好好處理這條屍體,之後隨便找個由頭報案。

隨後,這位年輕的家族二把手走出門外,身體前傾扶在走廊上,好好呼吸了一下港口的新鮮空氣。

咦?

坎特爾眼角的餘光,似乎看見有什麼黑影在天際一晃而過。

是錯覺吧。

……

冬季,地中海氣候區的特征讓豐沛的水汽在那不勒斯的上空聚集成雲。一望無際的灰雲下方,一切都顯得既曠闊又渺小,那波利港的汽笛聲隆隆響起,又襯托得林立的樓宇愈發緘默。

烏鴉駐留在建築物的邊緣,在萬頃鉛雲之下,踩著雨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