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文柏呼吸一頓,沒想到青年的回答如此直白,眼神如此坦誠熱切。
陌生的感覺從心底擴散,仿佛有什麼在悄然改變,一時間,莊氏如今的掌權人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然而這種情緒停留不足一秒,他便聽見青年又說:
“以後我也要練成你這樣。”
樂揚的語氣依舊懇切真誠,莊文柏的臉色卻又冷了下去。
樂揚以為霸總小瞧自己,於是挑眉:“你覺得我不行?”
莊文柏沒有回應。
樂揚道:“練成你這樣又不難,你等著看吧,最多一年,我一定練成。”
他心裡武功秘籍多得是,練起來事半功倍,一年足夠了。
莊文柏依舊沒理他。
樂揚也不在乎。
反正再過一個月就分道揚鑣了,對方是不是瞧得起他,不重要。
他打了個哈欠,卷了卷被子:“我要睡覺了,你關燈吧。”
莊文柏:“……”
莊文柏關了燈。
*
樂揚次日醒來時,房間仍是一片黑暗。
他伸了個懶腰,而後往旁邊滾了一下——撞到了障礙物。
男人悶哼了一聲,伸出手,隔著被子放在了他的腰上,微微施力按住了他,聲音略啞:“亂動什麼。”
樂揚心虛道:“我以為你早就醒了。”
小說裡莊文柏一直…嗯……不太需要睡眠的樣子。
就不管前一夜鬨騰到多晚,不管主角受醒得多早,醒來一定看不見他。
他必定早起,要麼忙事業,要麼親自給主角受做飯。
“醒了你就能撞我?”莊文柏頓了頓,語氣忽然變得微妙,“還是說,你想往我懷裡鑽。”
樂揚:……又下頭了。
樂揚滾回原位:“你想多了,我剛睡醒有點迷糊而已。”
他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還早,不到六點。
想起什麼,他調低屏幕亮度,坐起來給樂天強回消息:【對不起,哥,我昨天晚上有事,現在才看見消息。】
樂天強居然秒回了他:【沒關係。】
樂天強:【你是剛起還是沒睡?】
樂揚麵不改色:【還沒有睡,剛洗完澡。】
屏幕那頭的樂天強大喜:【弟,你成功了?】
【嗯,多虧了媽媽給的藥。】
樂天強:【太好了,我這就把好消息告訴爸媽。】
【哥。】樂揚故意放慢了打字速度,【你…你有沒有和男的做過?】
樂揚打字:【我有點不舒服,尤其是那裡,特彆難受,很疼,好像還流血了。】
莊文柏是主角攻,那裡長得十分霸道,原主這身體又那麼瘦弱,還是處子,如果真的做了,且還是在霸總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做,撕裂是肯定的。
【我會不會死啊,我好難受好疼,哥……】
樂天強:【不會,你這些情況都是正常的,你要是實在難受,就讓莊文柏送你去醫院。】
樂天強:【記得表現的柔弱點,去依賴他,男人都喜歡這樣的。】
樂揚:【好】
樂天強:【你先好好休息,晚上我再給你打電話。】
【好。】
樂揚退出聊天軟件,看向莊文柏:“老公,我過幾天想回家一趟。”
“你回你自己家,不必通知我。”莊文柏聲音平淡。
霸總確實從來沒有限製過原主回家,但原主仍舊有長達一整年沒回去過了。
因為每次原主回去幾個小時,樂父樂母便會趕他走,說他回樂家會惹霸總不高興,會不利於夫夫生活。
被親生父母趕出家門的滋味很難受,原主久而久之便不回樂家了,不過他心裡還是相信“爸媽這樣做是為我好”。
回想起原主那些自我pua的念頭,樂揚心裡便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有句古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這句話完美契合原主。
原主自小被pua,學的也都是些花裡胡哨取悅男人的東西,他置身於這種環境下,確實很難掙脫被灌輸的觀念。
但他不是沒有機會掙脫,他有很多機會,是他自己將機會都放棄了。
樂揚不知道如果自己生活在原主的家庭環境下,能不能活出自我。他隻知道自己現在不可能按照原有的軌跡走。
樂家人想吸他的血,那他就給,隻是,給的是血還是毒藥,那就不一定了。
重新在腦中過了一遍計劃,樂揚打開燈,下床洗漱,然後想要練功。
不過……
樂揚看著不遠處的霸總,特彆想催促對方出門。
在莊文柏眼皮子底下,他不好意思練。
“一直看著我做什麼?”莊文柏注意到他直勾勾的視線。
樂揚咬了下唇,道:“我想問一下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
回去之後,莊文柏肯定就不會再和他待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