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做?”樂揚把問題拋回給他。
按照莊文柏的想法,隻需斷了樂天強的三條腿,隨後走法律程序,送他們進去坐牢即可。
但麵對青年乾淨清澈的眼睛,莊文柏隻道:“走法律程序。”
“這也太輕饒他們了吧,怎麼不得斷他們兩條腿什麼的。”樂揚說,“照我的意思,得把樂天強打到半身不遂,然後送他爸媽進監獄。他就彆進監獄了,進去了還得耗費國家資源給他治病,就讓他在外麵撿垃圾過活。”
他說完,看向莊文柏,握住了男人的大手,虛心請教:“我這樣是不是也太輕饒他們了。”
其實在他看來,把這三個人渣立即殺死斬草除根才是正解,但他現在的身份是與這三人血脈相連的樂揚,處置自己的親屬,他不好說得太狠。
“老公你要是覺得我太心軟了,就按照自己的方式處理吧,總之以後不要讓他們好過,不要再讓我看見他們就好了。”樂揚希望莊文柏能聽懂自己的暗示。
莊文柏偏黑的瞳孔微微收縮,視線鎖定了距離他隻有十幾厘米的青年。
他萬萬沒想到,樂揚會毫不留情說出這番話。
樂揚迎著莊文柏的視線,微微歪頭,依舊滿眼清澈,語氣輕快:“老公,你怎麼不說話了。”
莊文柏收回視線,沉聲道:“我會讓人按照你說的處理。”
“謝謝老公!”樂揚聲音更加輕鬆愉悅。
他是真的輕鬆,因為樂家這個大麻煩終於被解決掉了。
莊文柏眸色卻深了深。
—
次日上午十點
樂揚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準備出院了。
昨天睡前他那裡塗了藥,不知是什麼神藥,這會兒幾乎沒了不適感,不過腰還是有點酸痛,腿也是。
身上的痕跡也沒有完全消退,他的脖子上還有一道明顯的吻痕。
摸了摸刺痛的地方,樂揚有點苦惱。
早知道他身上有痕跡,就晚點再和院長約飯了。
莊文柏收拾好東西,見他站著不動,走過來攬住他的腰:“需要我抱你出去麼。”
“不用。”樂揚回神,推開男人的手,“我自己能走。”
他率先走出病房,又想起和莊文柏報備:“對了,等會兒讓司機送我去赫鄰,我約了人在赫鄰吃飯。”
“約了誰?”莊文柏似是不經意地詢問。
“你姑姑,還有姑姑的對象。”
莊文柏道:“你約她們做什麼。”
“我不能約她們嗎。”樂揚反問。
不等莊文柏回答,樂揚又說:“你是不是不希望我跟你家裡人接觸。”
莊文柏不允許原主私自回老宅,便是不想讓原主有巴結討好老爺子的機會。
現在老爺子散了大半權利,莊代荷不僅有股份有實權,還有老爺子的喜愛。
他私底下和莊代荷見麵,被誤會為想要巴結謀利,很正常。
樂揚等了足足五秒才等到回答。
“他們隻是親戚。”
樂揚一愣:“我還以為你跟小姑感情很好。”
隻差五歲,年齡差不大,而且莊文柏還知道對方喜歡哪家的珠寶和香水,明顯對小姑是有過關注的。
“我跟她不熟。”這句話不帶任何情緒,隻是陳述。
“我知道她喜歡什麼,是因為她離家出走後,奶奶總是提起這些,一遍又一遍的念叨,我想記不住都難。”
沒想到事實居然是這樣,樂揚低咳兩聲:“這樣啊。”
他握住男人的手:“你放心,我跟小姑見麵不是因為你,我們隻是閒得無聊,單純一起吃個飯而已。”
閒得無聊?
莊文柏目光有些冷。
前天莊代荷就已經入職了莊氏,她手上還有其它公司要接管,一天24小時恨不得忙成48小時,怎麼可能會無聊。
這麼繁忙的階段,莊代荷卻抽空和樂揚見麵,為什麼?
他想不出合適的理由,便隻能以最大的惡意揣測。
多半,是圖謀他手上的股份。
—
樂揚本以為莊文柏會親自送他去赫鄰,沒想到把他送上車後,莊文柏就和他分彆了,冷漠的好像換了個人。
對此,樂揚心裡有點不舒坦,不過他很快就釋懷了。
雖然現在他們夫夫間該做的都做了,但那十個億的坑永遠橫亙在他們之間。
他和原主都沒有得到過那十個億,但十個億的債,卻是結結實實地落在了他頭上,不是幾句“我沒花到”就能輕飄飄揭過的。
不止是十個億,還有三年來的零花錢。
他和莊文柏之間,永遠不可能平等。
他們發生了關係,但也隻是個意外而已,他是為了解藥性,莊文柏那屬於正常的成年人需求。
至於床上的那些溫存——床上的男人哪有可信的?
意識到自己竟真的開始思考這段感情了,樂揚甩了甩頭,禁止自己再思考這些。
想這麼多乾嘛,說不定明天莊文柏就和南玉有了機緣,兩個人相愛,然後他就被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