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祁明海打來電話的男人,聲音略有些沙啞。
“老板,那幾個人玩了一個金蟬脫殼的把戲,姓李的跟那個娘們兒提前下車了,三菱車上隻有鄒誌軍,往夏家窪那邊去了。”
祁明海明顯的怔了一下,隨後爆發出一陣狂妄的笑聲,“還真他媽是天賜良機呀,正好,大家都覺得他去夏家窪了,讓他從雲嶺村消失可就很合理了呀,哈哈哈……”
這一下不光是能報了那場飯局上的仇,更重要的是自家姐夫那裡,一直在跟他說這個人留不得,現在機會可是來了。
原來有劉家護著,他不好動手,如今那家夥跟劉美琪離婚了,也算是跟劉家鬨掰了,還跑到雲嶺村那麼個偏僻的地方,這不是找死麼?
祁明海好不容易止住笑聲,指示道:“安排好人手,估計今天晚上他不會回鄉裡,就地做掉,趁天黑扔進山裡。”
“是,您放心,這事兒我拿手。兩個一起做掉嗎?”
對呀,還跟著一個孫瀅瀅呢,想到孫瀅瀅那張秀色可餐的臉,盈盈一握的柳腰,祁明海頓時感到渾身發熱起來,“姓孫的留著,你們彆亂動。”
“是,我懂了。”
祁明海滿意地掛掉電話,陰笑著將那隻手重新覆到女人柔軟之處,用力抓了一下。
……
雲嶺村最西麵的一家人姓李,五百年前跟李卓是一家子來著。
一家子當家的男人叫李二猛,年輕時候沒少因為這名字被迫跟人打架,如今年過五十,他的稱呼多了很多。
比如,二猛叔,猛大爺,猛爺等等不一而足,最有特色的當屬他老伴的稱呼:“慫子,來人了。”
破木門裡邊有個粗獷的聲音應道:“來人就來人嘛,你吼啥嘞?”
李二猛從來就沒想過,來的人竟然在無意間撥動了他命運的齒輪,讓他有了翻身的機會。
木門被小心地推開,看著院子門口站著的一對年輕人,李二猛有些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發,“你們兩個是做啥嘞?”
話一出口,大概是覺得自己問得不太準確,又說道:“找俺這裡來,有啥事嘞?”
很好,這兩句問話,也算是把他的意思表達的很完整了。
李卓笑了,是那種特彆真誠的笑,這一點,他身邊的孫瀅瀅能做證,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李卓有些真實的麵孔。
到了這裡的李卓,突然感覺像是回到了老家一樣,那種親切感太真實了。
當然,感覺是感覺,他可沒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個收藥材的大老板。
通常在這種情況下,大老板一般都是笑而不語的,也就是說該秘書出場了。
孫瀅瀅不愧是李卓看好的,並沒有等他做任何暗示,已經檀口微張、聲如黃鶯地說道:“大爺,我們是收藥材的,這一位是我們木總木老板。”
木老板現在確實像根木頭,杵在那裡一動不動,下巴頦稍稍抬起,在等著猛大爺先開口說話呢,誰叫他是老板來著,身份在這兒擺著呢。
李二猛也見過收藥材的,還沒少見,每年夏天都會來不少,可哪一個都沒有眼前這一個看著有派頭,彆說,還真像是個大老板來著。
“木老板,快屋裡坐。”猛嬸見自家老爺們傻呆呆地不說話,終是忍不住了,說話的同時,背地裡伸手在老伴腰間狠狠地掐了一把。
李二猛一哆嗦,連忙讓開了路,看著年輕的老板和美貌的女秘書從身邊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