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進去後打量著房間裡的東西，這是一個婚房，看起來時間還不是很長。
這讓她想起自己剛剛結婚時的場景，十多年啊，一晃而過，時間很無情，改變了很多人。
她自己都已經變得快要不認識自己了。
不然，怎麼可能隻見了一兩隻麵就跟那個渾蛋滾了床單呢？還連著滾了三次。
剛才還曾替他惋惜了好一陣子，對，她就是不承認自己曾心痛過，那隻不過是失去一個不錯的合作夥伴後應該有的反應而已。
那渾蛋會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夥伴嗎？
在她出神的時候，渾蛋閃身進了房間。
“領導，你這是觸景生情了吧？有啥不開心的往事說出來讓我也開心開心唄。”
滾過床單之後的李卓在周慧麵前已經沒了半點兒恭敬。
周慧抬腳就踢向李卓的小腿，她自己都沒想到會這麼做，這幾乎是下意識一般。
為了表現出男人的一麵，李卓沒躲，生生地挨了一腳，並不疼，但他卻像是被車碾壓了一般，抱著一隻腳，咧著嘴直後退。
好不容易站住，目光卻落在周慧胸前，用手指了指，“周縣長，剛才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是太激動了。”
周慧又一次抬腳，想了想又縮了回去，“彆以為你心裡那點兒齷齪想法我不知道。
你激動？你激動是因為你自己都沒想到演戲演得如此出神入化、出乎意料了吧？我現在有點懷疑是不是找錯了合作夥伴。”
接著又冷冷地哼了一聲，臉色冰寒地問：“說吧，找我什麼事？”
壞了，這女人還真是翻臉不認人。
可他李卓是那麼脆弱的人麼？能讓你嚇唬到？
陪著笑臉給周慧搬了一張椅子，“周縣長，站了一上午了，您老人家也該坐下來休息休息了，更何況坐著訓人，那才有派頭嘞。”
周慧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倒是沒客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李卓見好就收，還真不敢惹她發太大的火，撓了撓頭發，把夾在嘎吱窩兒的那個公文包打開了。
費了半天力氣才從裡麵取出兩個厚厚的檔案袋放到了周慧的手裡，以難得認真的態度說道：“周縣長，我信任你一次，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不，嚴格來講是不要讓青山鄉一萬兩千多名群眾失望。”
這是周慧跟李卓接觸以來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嚴肅。
她目光狐疑地看向手上的那兩個檔案袋。
這兩個袋子沉甸甸的，很有些分量。
她並沒有急著去打開看，而是問道：“這裡麵的東西，隻涉及采石場嗎？”
周慧這話問得很有內涵。
采石場能夠牽出多少條魚來？還真就不好說。
以她剛到富寧縣僅一個多月的資曆而言，如果掀起太大的風浪，她根本就站不穩腳跟。
不過，如果僅僅是在青山鄉的話……
李卓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周慧的眼睛，仿佛想從她眼睛裡看出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足足過了五六秒鐘，李卓嘴角往上翹起來。
又搬了一張凳子，直接坐到了周慧的對麵，膝蓋頂著膝蓋。
“周縣長，我問個題外話。”
周慧將檔案袋放到腿上，抱起了肩膀，這是一個防備的姿勢。
“假如我真的被燒死了，你能為我做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