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被抓捕才是正常的。
至於這個齊洪……“齊書記，咱們還得招待好周縣長和段處長，還是你來唱主角吧。”
李卓在齊洪耳邊小聲說道，“周縣長那裡應該是沒彆的事了。”
這一句話安慰住了齊洪，臉上慢慢地恢複了血色，也站穩了身體。
原本應該召開一個正式的大會念念文件，再講講話的任命程序，被周慧不按套路地當場宣布給攪亂了。
倒是領導單獨談話這一環節她沒忘，去了李卓的辦公室，關好了門，才咬著牙問道：“你這一天不找點兒事就不得勁兒是吧？”
“不是我找事，是事找我，我又啥辦法，我也很絕望啊。”
李卓把周慧按到他自己的大班椅上，彎腰撐住椅子的扶手，漸漸地接近她的臉。
周慧突然感覺到很不自在了，臉上好像還有點兒發燒了，兩手用力推開李卓。
“滾一邊兒去，我問你，你那破計劃算不算是完事了？”
李卓一屁股坐到辦公桌一角上，剛掏出一根煙來，就被周慧劈手奪去，揉爛了扔進廢紙簍。
沒抽到煙的李鄉長心情不佳了，恨恨地說道：“祁明海，下一步就要搞死這個王八蛋。”
周慧輕輕搖頭，“我們不能同時雙線開戰，應付不來的。”
“不，不是我們跟劉寶艮開戰，”李卓再一次往前探身，“有人會動手的。”
周慧輕皺眉頭，思索著李卓這話裡的意思。
從目前掌握的證據來說，是完全可以將祁明海繩之於法的，可問題是這樣一來，就要麵對劉寶艮的強力反撲。
她和李卓就要同時麵對張興學和劉寶艮兩人的攻擊，確實不好操作。
李卓又把手伸到了周慧的兩眉之間，替她撫平眉頭。
周慧都已經已習慣了他這個動作，垂下眼瞼感受著略有些粗糙的指尖傳來的溫度。
李卓究竟是沒忍住，在她溫潤的紅唇上蜻蜓點水般的吻了一下，立刻後退幾步，坐到了對麵孫瀅瀅那張椅子上。
“我沒想到張興學那邊會這麼快就行動，有點兒出乎我老人家的意料了。”
李卓轉移話題了，沒打算跟周慧講怎樣去收拾祁明海的事情。
周慧果然被他的這個話題帶過來了，“我也很意外，你昨天究竟跟他都說了些什麼？”
她微微地眯起眼睛，直視李卓的雙眼，大概是想從那兩扇心靈的窗戶裡看出些什麼。
果然還是有收獲的，李卓的眼眸瞬間暗了一下，傳遞出來的信息有些複雜，但周慧很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絲悲傷。
悲傷？他為什麼會這樣？
很快，窗戶裡又恢複了玩世不恭的神色，笑容湧上來了，“如果我說跟他做了一筆交易你信不信？”
“一筆交易？”周慧也跟著他笑起來，一時間，如百花齊放，滿室生輝了。
“對，一筆肮臟的交易。”
“不會是要賣掉我吧？”
“你？我應該還沒那個膽量吧？連省委組織部的人都對你客客氣氣的，我一個基層小吏，還得仰仗你呢。”
周慧露出一絲苦笑，但很快消失了。
宮家的那點兒亂糟事，她是真的很難說出口，有時候她自己也感到奇怪，做錯事的又不是她，憑什麼她就要感覺到丟臉呢？
無獨有偶，李卓也從來沒想過要把自己跟張興學在車裡說的那些話告訴任何人。
他總覺得，這應該是他人生中的一個汙點。
孫瀅瀅大概是會知道一些眉目，但她是一個嘴巴極嚴的人，絕不會往外說出去。
想到孫瀅瀅，李卓便問：“我現在是不是有了調整下麵人員的權力？”
第一次手握鄉長大權的李鄉長心裡很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