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開著車到了縣城南側的河邊,這地方最近幾年正在持續搞園林建設,計劃打造一個濱河公園。
遠遠地就看到發小劉二胖臉色憂鬱地望著河水發呆。
李卓停下車,偷偷地走過去,從他身後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劉二胖並沒有如他所想那樣嚇一跳,反而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往前一帶,一個過肩摔,就將李卓扔在地上。
得意洋洋地俯視著他,“小子,襲警可是重罪,我摔你一下算是從寬處理了。”
“靠,這麼胖還這麼靈巧,真他媽沒地方說理了。”李卓齜牙咧嘴揉著腰地站了起來。
“啥事兒?搞這麼神秘。”劉二胖從李卓的上衣口袋裡掏出煙和打火機,點著一根後深深地吸了一口,半眯著眼睛享受煙草的刺激。
李卓一把奪回那大半盒煙,“你媳婦控製你抽煙是為你好,少抽點兒吧。找你還真就有個神秘的任務……”
李卓拉著劉二胖在一張長椅上坐下來,掏出六個信封,是六個沒錯,他決定把宣傳部柳初珊那一封先留下來。
劉二胖一把抽走他手裡的信封,“啥玩意兒啊?你這是要舉報誰啊?”
“是這麼個情況……”李卓慢條斯理地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劉二胖聽得目瞪口呆,“這也行?”
“我說行就行,你就說幫不幫吧?”
劉二胖這個人看著一副憨態可掬的樣子,被他這德性騙到的人可不少。
但李卓不一樣,他們算得上是光腚娃娃的時候就認識了,對這個胖子的陰險狡詐絕對深有體會。
很不起眼的一個小民警,可是三教九流啥人都認識,到哪兒都能說上話,這就厲害了。
所以,有難事找胖子,成了李卓人生格言中的一條。
劉二胖兩手後背,仰頭四十五度角,也不怕太陽晃到眼睛,就這樣靜靜地裝比。
“靠了,說你胖你還真就喘起來了,”李卓恨恨地踹了他一腳,“我不管,反正就交給你了,那啥,我還有事,先走了。”
劉二胖看著走遠的李卓,愁眉苦臉。
……
縣委宣傳部部長辦公室內,柳初珊也愁眉苦臉了。
事情源於4月17日富寧新聞播出的那一則報道,柳初珊清楚地記得那篇報道的內容:
某貧困鄉新任副鄉長上任途中撞壞人家農用機械,還蠻不講理地仗著自己的身份毆打農民。
該副鄉長在接風宴上,醉酒後將一名女性賓館顧客拉進自己房間,強行發生關係。
這個新聞讓縣城的人們津津樂道之餘,也都在暗中觀察著事情的後續發展。
一般來說,隻要上了這種新聞,就意味著這個人廢了,肯定要被查,雙規啥都是正常操作,弄進班房才是最終目的。
可是人們等來的並不是那位新任副鄉長被請喝茶的結局,反倒是聽說由副轉正了,這可真是嗶了狗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彆多。
柳初珊扯了襯衣的領口,粉嫩的肩頭露出了一半。
又鬆了鬆勒在腰間的帶子,還是覺得憋氣。
她甚至都想解掉胸前的束縛,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呢?
她拿起一瓶礦泉水,毫無形象地往嘴裡灌,小半瓶水進了肚,感覺好多了,繼續想心事。
如今已經是24號了,整整過去了一個星期,可是到今天為止,縣委那邊可沒有任何安排人調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