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作為醫者出身,自然知道這種時候該怎樣應急處理,他也懶得跟她解釋了。
想都沒想,一下子就把她抱起來衝到了裡麵套間的獨立小衛生間裡,沒等她反應過來,已經一把掀起了她的長裙,把淋浴噴頭對準她燙到的大腿部位上,用冷水衝洗起來。
“啊……”柳初珊再一次喊叫出聲,“李卓你住手,這水衛生嗎?你這樣容易引發感染的。”
“不想留下傷疤就給我閉嘴。”
李卓拽住想要逃走的柳初珊,沐浴噴頭仍舊對準她那條腿。
柳初珊倒是掙紮了一下之後,便任由李卓為所欲為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從剛才的驚嚇中清醒過來後,她沒來由地選擇了相信李卓。
隻是被他掀著長裙,往大腿上噴水,這場景讓她有些慌。
不過,還好,冷水噴了一小會兒,燙傷的地方就不疼了,應該是感覺不到疼了吧?她這樣想著。
其實還真不是那回事。
不管是什麼燙傷,第一時間澆冷水幾乎是所有醫生的處理方式,這樣可以最大限度地快速降溫,按中醫說法就是把熱毒控製在肌表,控製傷情的同時,也為後續治療提供支持。
李卓見柳初珊開始配合他了,就將一隻手拎著的長裙一角塞進她手裡,“拿著,拎高一點。”
柳初珊默默地白了他一眼,還是老老實實按他說的做了。
李卓放下噴頭,從洗手台上找到一個小刀片,蹲下來,兩根手指捏起柳初珊被燙傷部位的絲襪,用刀片輕輕一劃。
絲襪被劃開了一個口子,隨後他往兩邊一扯,將那絲襪扯得出一個大洞來,燙傷部位總算是能看到了。
隻有拇指大小一塊,有點兒發紅,連個水泡都沒起,這一方麵是李卓處理得快,茶水的餘熱未能停留太長時間,另一方麵還在於柳初珊的長裙是那種厚布料的馬麵裙,灑到她腿上的那些茶水基本上都被擋在外麵了。
所以……李卓有些心虛了,剛才自己是不是有點兒表演的痕跡太重了一些?
好在柳初珊雖說在工作上是個精明強乾的人,在生活當中卻是嚴重缺乏經驗,至少在應對燙傷這方麵是個白癡。
這就好辦多了,李卓觀察片刻得出這麼一個結論後差點兒就仰天大笑了,這可真是老天送來的一個好機會。
他正想拉近兩人的關係呢。
便似模似樣地又澆了一會兒水,這才讓她把長裙放下來,“感受一下,疼得厲害嗎?你這個需要塗藥,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柳初珊試著走了兩步,發現隻要不磨,就不疼,便謝絕了李卓要抱她出去的好意,“我自己走。”
“你確定能走?”李卓歪著腦袋問。
“當然能走。”柳初珊咬著牙走出套間,“去哪兒塗藥?鄉衛生院嗎?”
李卓朝上指了指說道:“那倒不必去那麼遠了,上樓吧,條件好不說,關鍵是我醫術精啊。”
柳初珊試著又走了幾步,發現好像有點疼,這情況再爬到三樓去,會不會讓燙傷加重?
考慮到這些,便擰著眉毛看向李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