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裝可憐,我不歡迎你,彆來我家!”
“江窈.........”
舒眠作為omega,力氣根本沒有alpha大,他被推的一個踉蹌,寬大的睡袍都掉下一個角,鬆鬆垮垮地露出白皙的肩頭。
他扶著牆穩住身形,回過身,看著江窈,黑潤如玉的雙眸裡浸的眼淚像一小團露水似的,風一吹就能掉下來:
“你為什麼要趕我走啊........我們過幾天就要訂婚了啊........”
“我怎麼可能和你訂婚啊!”
江窈像看傻子似的看舒眠,酒勁兒又上來了,攪的他大腦一團漿糊,什麼話都往外說:
“我多討厭你你不知道嗎?!”
“........”舒眠聞言眼睛裡的眼淚“唰”的一下掉下來了,像個可憐的兔子,鼻尖也紅紅的,就這樣穿著單薄的睡袍,沉默著被江窈粗暴地推出門去。
“砰——”
江窈猛地甩上門,親眼看著舒眠消失在自己視線裡,才心有餘悸地扶著門喘了一口氣。
真是的,什麼惡作劇啊,大半夜把omega塞到自己家來,瘋了吧這些人。
江窈歎了一口氣,迷迷糊糊地想要扯領帶,指尖在碰到脖頸的時候,卻抓了一個空。
江窈一愣,神誌緩緩恢複清醒,待低頭看去時,這才發現脖頸上的領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取下,放到了桌上。
“.........”
在這安靜的近乎窒息的氛圍裡,他慢慢抬起頭,眼珠轉動,接著打開的燈帶,終於看清了麵前的房屋構造。
這是自己常住的公寓沒錯,但不同的是,家裡似乎多了一些彆人生活的痕跡。
廚房裡煮東西的鍋還在發出聲響,江窈猛然回過神,擔心東西燒糊的他趕緊跑過去關了燃氣,視線在掃過灶台時,卻驚訝地發現上麵放著一個藍色的刻著貓貓頭的碗。
.........他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碗。
江窈百分之百肯定自己不會用這樣幼稚的東西,但很快,他就在洗碗機裡找到了另一個一模一樣隻是顏色不同的粉色貓貓頭碗。
餐桌上,多了一個綠色的杯子。
客廳的桌子上,多了omega愛吃的零食和奶茶。
浴室裡,出現了他沒用過的牙刷水杯和毛巾。
..........甚至臥室裡,都冒出了多餘的一個枕頭!
到底是誰弄的!
江窈在發現這些生活痕跡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崩潰的,甚至想到要報警。
但是警察來了要怎麼說?總不能說小偷來我家什麼東西都沒偷走,還送了我很多家具?!
江窈整個人腦子都亂亂的。
他實在想不明白,隻能疲憊地先進浴室洗了澡,隨即擦乾身體走出來,想要在衣櫃裡找一件睡袍,卻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另一半衣櫃也被人占據了,多了很多他沒穿過的衣服款式——
一看就是omega穿的。
江窈木然地拿出睡袍穿上,隨即砰的關上衣櫃,拿出手機順便充電開機,然後便猛地撲倒床上打了個滾。
.......不管是惡作劇還是幻覺,反正現在喝多了想也想不明白,還乾脆先睡覺吧。
江窈有昏昏欲睡地心想。
目前所有的一切對於他這個喝醉的人來說都近似於幻覺,他隻想睡一覺醒來再辨彆和思考。
然而,理想就是用來打碎的,江窈的後腦勺才剛剛沾上枕頭,枕著omega好聞的體香剛剛進入淺睡眠,放到床頭櫃上的手機就催命般響了起來。
江窈被狠狠吵醒,默默蹙眉,翻了個身,捂著耳朵,似乎躲過這陣手機鈴聲。
手機鈴聲聽到了他內心的祈禱,不要命般催了一會,很快消停了下去。
江窈在睡夢中滿意舒眉,重新開始醞釀睡意,但很快,手機又梅開二度,再度響了起來。
“.........”
江窈那點子睡意至此終於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煩躁地“嘖”了一聲,像個樹懶一般,艱難地翻了一個身,修長的手指撥過電話,胡亂在上麵劃了一下,開了免提,含糊道:
“誰找你老子?”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就在江窈又要睡過去時,一陣中氣十足的聲音猛然響了起來,震得江窈耳膜一麻:
“我是你老子的老子!!!”
“........”江窈聞言,剛才還昏昏欲睡的腦神經猛地一崩斷,整個人一個激靈,差點從床上掉下去。
等反應過來誰給自己打電話後,江窈立刻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隱晦地打了個哈切,語氣裡卻掛上了殷殷的笑意:
“爺爺,這麼晚還不睡覺啊.......怎麼了?”
“你小子到底對我小孫媳婦做了什麼?”江名震語氣嚴肅:
“我聽老大說,他是半夜路過你家的時候看到我小孫媳婦一個人坐在路燈底下,冷的直哭,你是不是欺負他了?”
“你孫媳婦?誰啊?”江窈疑惑:“大嫂?還是二嫂?”
“.........江窈!”
江名震被江窈這茫然的近似乎裝傻的語氣氣的心臟疼:
“我告訴你,舒眠是當初你哭著求著,說要娶進門的,在訂婚之前,你也和老舒答應說會愛他保護他寵他一輩子,現在怎麼你還和他沒結婚,就讓舒眠受了委屈?!你到時候讓我怎麼和老舒交代!”
“不是......什麼啊,”江窈被這一番訓斥吼的莫名其妙:
“什麼訂婚啊,我什麼說要和舒眠訂婚了?”
“你小子油鹽不進是吧!”江名震聞言整個人都怒了,像個咆哮的雄獅,連帶著語氣都蘊含了一絲咬著後槽牙的發狠:
“我給你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內你不到老宅接回你老婆,再和他下跪道歉,老子就用鞭子抽掉你的皮!!說到做到!!”
“!!!!”
江窈被這一吼搞得頭腦發蒙,但不妨礙他在某一瞬間,僵硬在床。
聽著電話那頭的被猝然掛斷的忙音,僅存的理智讓江窈回想起了被江名震用鞭子從小抽到大的皮開肉綻的痛苦。
在這一刻,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那點子昏昏欲睡終於被江窈拋到了九霄雲外,他猛地跳下床,隨便披了件大衣,胡亂從床頭櫃塞了幾百塊錢進大衣裡,像是離弦的箭般,打開門,倏的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