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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祈渝剛開始還疑惑,但是平靜了一會意識到自己的手臂一直在輕微的發抖,紀祈渝搖搖頭:“沒事。”

謝明衍難得的微微皺眉,就唯有的幾次的見麵來看,麵前這位小朋友都在沒有愛惜自己的身體。

見謝明衍看著自己,紀祈渝意識到對方可能以為自己在敷衍對方,他衝對方搖搖頭道:“真沒事。”畢竟心病難醫,他這發抖的毛病是心理問題啊。

“要不還是找醫生來看看。”按照平常謝明衍肯定就此算了的,但是這次還是囉嗦了一句。

“真沒事,過會就好了,這兒的醫生看不了的。”紀祈渝企圖用更多的短句來增強他的可信度。

見狀,謝明衍也不再強求,轉移了話題:“行,那我們走吧。”

紀祈渝問:“走?去哪?”

“去見老爺子。”謝明衍答。

“你剛才不是在為我開脫?”紀祈渝問。

“老爺子確實念叨你了。”謝明衍道。

確實,剛剛謝老爺子還主動跟謝明衍提起來那天在y大看到的那個孩子,美麗倔強的人不少,但能讓謝明衍為之停留片刻的少之又少。

……

樓下的宴會馬上已經準備開始,謝明衍是上來喊正在嘮嗑的老爺子和紀祈渝下去的,一上課,就看見紀祈渝靠在床邊,神情正注視著遠方,你說他像是在專注地看什麼吧,但是眼神又顯得不那麼聚焦,再加上那看起來弱柳扶風般的身軀,顯得是那麼易碎,那麼的惹人憐惜。

聽到腳步聲,紀祈渝望向他:“謝爺爺馬上就出來。”

“知道了,謝謝。”謝明衍答,隨後他問道,“你在看什麼?”

紀祈渝答非所問:“你們家的薔薇是什麼品種,好像格外好聞。”

“沒留意,我幫你問問,微信告訴你。”謝明衍乾脆道。

紀祈渝笑了一下:“不,下次見麵的時候你告訴我吧。”

“嗯,”謝明衍如果想是不會讓現場冷場的,他又問,“跟老爺子聊得開心嗎?”

“挺好的,謝爺爺跟我說了很多我爺爺的事情還有我小時候的事情。”紀祈渝答。

謝老爺子問他還記不記得他爺爺,他實話實話,沒有印象了,謝老爺子也不急,就與他慢慢說道以前的事情。

門開了,紀祈渝向謝明衍發出邀請:“走吧。”

第七章 他可什麼都沒看到!!!

離開了謝明衍的保護範疇,紀祈渝就猜紀念安一定要搞事。

果然,紀祈渝正快樂的吃著自己的海鮮自助呢,就看見紀念安向他走了過來。

紀念安招呼來旁邊的侍者,端來了一盤子氣泡酒,他抿了抿自己的唇,從托盤裡拿出一杯酒,遞向紀祈渝,然後對紀祈渝說道:“哥哥來,弟弟敬你一杯。”

紀祈渝從容的接過,然後——

“哎呀,對不起弟弟沒拿穩,你衣服沒事吧 ?”隻見紀祈渝手一個沒拿穩酒灑出來了一點,剛好灑到了紀念安的身上。

紀念安此時也顧不上什麼了,連忙把酒放在了旁邊的台子上,低頭查看自己的衣服,於是,紀祈渝就順理成章的,不動聲色的把酒給換了。剛才他把酒接過來的時候十分確認,這杯酒就是那杯有問題的,有著淡淡的平常人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的淡黃色。

果然,紀念安抬頭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他臉色有一點僵,但又要裝大度,於是便扯了一個僵硬的微笑道:“沒事的哥哥,小安敬你一杯。”

“碰。”

紀祈渝從容的跟他碰了杯。

玻璃杯相撞的聲音仿佛預示著他的命運之境破碎的聲音。

見紀祈渝毫無芥蒂的把杯裡的酒一飲而儘,紀念安才帶著笑意開始喝自己杯裡的酒。

嗯,有點上頭。紀祈渝想。

“哥哥,那我就去找三哥了,三哥他們還在等我呢。”紀念安說。

“再見。”紀祈渝非常禮貌地擺擺手。

畢竟,確實不久後會再見。

雖然但是,他這一碰就醉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啊!感覺現在腦闊已經有點昏了。

於是,紀祈渝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沒等多久,就聽到很軟的一道聲音在喚他:“哥哥,哥哥?”

紀念安現在麵上正泛著不正常的紅,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水蜜桃味隨著他的一舉一動在空中漂浮著,他眼睛裡正含著水汽看著紀祈渝,喚道:“哥哥,你是不是有點醉了?大哥剛才要了一間臨時客房,去那裡休息一下吧?”

來了,和前世一模一樣的話來了,前世也是紀念安來找紀祈渝,問他需不需要休息。

紀祈渝點點頭,他站起來,紀念安便來扶他,不過,看起來紀念安更像那個需要被扶的人。

“弟弟,你臉看起來很紅,要不我們先回家吧。”紀祈渝注視著紀念安,這是他最後的仁慈。

紀念安搖搖頭,現在宴會已經接近末尾了,孩子這輩提前走也沒什麼,但是他拒絕了。

紀祈渝便沒有再說什麼,於是,他道:“行吧,不過我對這邊也不是很熟,弟弟你帶路吧。”

“唔,等等哈,我好像有一點忘了,我去問問,哥哥你在這邊乖乖等我。”紀念安說著就往一個方向去了。

紀祈渝望向那個方向,那個方向是沈家,紀念安湊過去同那堆人裡看起來頗為二世祖的人說了什麼,那人也同他說了些什麼,就見紀念安聽完往紀祈渝的方向來了。

沈家和謝家有姻親,所以兩家格外熟些……想到此處,紀祈渝收回目光。

紀念安來時就看到正在乖乖等著他的這個好哥哥,他想,就跟往常一樣,這個哥哥也會縱容他,寵著他,隻因為他的一句話,就為他停留在原地等著他,這麼看來,自己這麼些年跟他的明爭暗鬥到有點殺雞用牛刀了,不過,過了今天,這個哥哥就徹底沒有了和他競爭的資格了。

紀念安眼底的暗潮洶湧紀祈渝都看在眼裡,他淡漠的收回目光,啟唇道:“走吧,弟弟,頭越來越暈了。”

越往後走,賓客便越少,直到最後一條走廊,就隻剩紀祈渝和紀念安兩個人了,除了腳步聲,一切顯得格外寂靜。

隻聽,“滴”的一聲,門開了,紀念安的笑容在紀祈渝眼裡看得那麼的不真實,紀祈渝努力的掙紮了一下,讓自己更清醒了一些,目光聚焦在紀念安手中的房卡上,那張房卡與彆的房卡都不一樣,彰顯著擁有這間客房的主人的與眾不同。

紀祈渝現在離紀念安離得極近,水蜜桃的味道直衝鼻腔,紀祈渝感覺更加頭暈眼花了。

紀念安把他扶到沙發上坐下,便道:“哥哥你先坐著歇會,我去給你找醒酒藥。”

紀祈渝點頭,隨後把自己攤在了沙發上。

房門關上了,還有人工智能播報的:已上鎖。

紀祈渝: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沒來得及打量這間屋子的陳設,也不用咋打量,這兒必定不是謝明衍自己的私人房間。紀祈渝摸出手機,從聯係人裡找到謝明衍,撥了個電話過去。

也不知道打了幾個,也不知道電話什麼時候接通的,紀祈渝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隻隱約的記得自己把路線說了一通。

再醒來,就看見了——天花板。

見人悠悠轉醒,謝明衍問道:“你怎麼到這來了?”

紀祈渝:“被框來的。”

然後他又垂死病中驚坐起,問道:“我睡多久了?”

“不久,從你打電話到現在估計隻過去了一二十分鐘。”謝明衍答。

“哦。”紀祈渝聽罷,又躺了下去。

“起來喝點蜂蜜水。”謝明衍把蜂蜜水從茶幾上端了過來。

紀祈渝又起來乖乖的喝著,就見謝明衍很自然的說道:“明明知道自己最近喝不了酒,還喝。”

“我不是說了是被框的嗎?”紀祈渝答道。

“我看你像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不要隨便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謝明衍看著他。

紀祈渝不說話了,謝明衍以為自己傷到了小朋友的心,正想著自己話是不是說重了,打算安慰幾句,就聽見紀祈渝煞有介事道:“這麼關心我啊,噢~果然,暗戀嘛,我懂得。”

謝明衍:“……”

見氣氛有所緩和,紀祈渝也點到為止:“好啦,我是在開玩笑的啦,謝叔叔不喜歡,我下次不開了,呸,沒有下次了。”

隨即,還未等謝明衍對此做出表態,紀祈渝又嚴肅地問道:“謝叔叔,問你個事情。”

“你說。”謝明衍答。

“就是……如果你知道一些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然後事情好像也按照你知道的發生了,但是因為你知道,所以你改變了這個事情的朝向,這個事情就可能會危害到彆人,假如它現在正在發生,你會立馬去製止嗎?”紀祈渝思考了一下,問。

謝明衍很平靜的問:“這個事情原本的發展方向是會對你造成傷害嗎?”

紀祈渝答:“是。”

“你的措辭是‘好像’,如果這件事情沒有按照你知道的發生,但你改變了發展朝向,還會危害到彆人嗎?”

“不會。”

“你會危害到彆人的這個‘彆人’,是‘會對你造成傷害’這件事的有關人物嗎?”

“是的,是策劃者。”

“如果是我,我不會。”謝明衍馬上給出了結論。

“為什麼。”紀祈渝問。

“我不是聖父。”謝明衍道。

“噗,是我太矯情了。”紀祈渝笑道。

明明紀念安破洞百出,紀祈渝也給他假設了一個如果他沒有做到情況,明明如果紀念安不選擇按照上一世的做,他也會平安無事,但紀祈渝卻被那該死的前世的道德感給束縛了。

前世所經曆的一切給紀祈渝帶來的影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紀祈渝已經在用力掙紮,擺脫束縛了。

紀祈渝對謝明衍漏出一個笑容,就見謝明衍拿出一塑料袋遞給他。

紀祈祺:……?

一打開,紀祈渝心下一暖,裡麵是抑製貼,阻隔劑,還有omega專用營養液和抑製劑。

謔,如此溫柔又體貼,長得還好看的alpha蠻多人喜歡確實很正常。

“滴”門像是被誰打開了,然後就聽見一道急促的聲音響起:“小叔!你沒事吧!”

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紀祈渝和謝明衍一齊望去,謔,這不是沈家那個二世祖嗎?

那人看著兩人如此平淡地望著他,一時間竟生出一絲尷尬。

“小……小叔。”沈二少爺乖乖叫道。

“怎麼了?”謝明衍問。

紀祈渝心裡一估計,這人估計是紀念安給他找來的“抓奸”呢。

“呃……小叔這是……?”沈二少爺問道。

“我朋友,他喝了酒有點不舒服,到這裡來休息。”謝明衍道。

他看向沈二少爺,像是在說,回答他的問題。

“哦……哦哦,小叔你沒什麼事吧?確定……確定隻是喝多了酒嗎?”沈二少爺問。

謝明衍沒說話,而是繼續用那種眼神看著他。

沈二少爺背後一涼,大腦飛速運轉,隻看眼前這兩人神色平靜,而且空氣沒有什麼信息素的味道,估計是他那個朋友誤會了,他趕忙對紀祈渝開口道:“那個,你好,我是沈緒。”

“你好,紀祈渝。”紀祈渝回道。

“那個,小叔,我沒啥事,誤會,誤會都是誤會,我走了哈。”說著,沈緒慢慢的往門口挪。

“我知道了,”謝明衍平靜開口,“以後不要那麼冒冒失失。”

沈緒知道他小叔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他現在隻想快點run,然後用腳趾扣出芭比夢幻豪宅,他在兩人的注視下挪到門口,開門,這套動作行雲流水,正當他準備關門,就餘光瞟見紀祈渝手裡拿的那一係列omega特殊時期的一套用品,他瞳孔地震,然後飛速關上門,逃跑。

他可什麼都沒有看到!!!

第八章 我真的很愛他

紀祈渝望向謝明衍:“這是……?”

謝明衍:“他就這樣,一貫毛毛躁躁。”

“你……?”謝明衍難得的遲疑了一會,似乎在斟酌用詞。

紀祈渝搶先說:“我沒事。”

“嗯,我知道。”按道理到現在這個話題應該結束,但是謝明衍還是不知道為什麼補問了一句話,“你問我的問題是跟這個有關嗎?”

“嗯。”紀祈渝沉聲答道。

沉默一時在兩人之間蔓延。

謝明衍估摸著自己猜的差不多了,他道:“這邊不是我的房間,隻是臨時做自家的客房用,所以,沈緒他們也有這個房間的卡,還有一些我比較熟的人。”

言下之意,這邊會來的人可不少,不止他謝明衍。

紀祈渝當然知道,前世他也不知道來的是誰,又或者說壓根沒來人,不過這不重要,紀念安也不在意。

紀祈渝估摸著自己好多了,翻身準備下地,謝明衍按住他:“這就要起來了嗎?多休息會。”

“不了,還有事。”紀祈渝得去看看紀念安怎麼樣了。

他站起來,還有點晃悠,謝明衍扶住他,又讓他坐下,然後說:“你先看你有沒有什麼要用的,我在外麵等你,送你下去。”

說罷他就轉頭朝門外走了,隻剩下紀祈渝和塑料袋大眼瞪小眼。

沒過多久,紀祈渝就出現在了門口,謝明衍還在門外等他,他走上去,隨口問道:“謝爺爺那邊不需要你嗎?”

謝明衍:“不急,等我把你送下去。”

紀祈渝:彳亍口巴。

他們正往樓下走,在彎彎繞繞的走廊間左拐右拐,也越來越有了人影。

他們正拐過客房,就看見一個房間前麵有不少人圍在一起,傳來隱隱約約的議論。

二人走過去,還沒走到就聽到一聲尖聲罵叫:“我打死那個小賤人!就該把你拖進廁所把你按進糞池!”

紀祈渝震驚:果然還是自己太放不開了,應該像這位女士多學習學習,愛發癲,發多癲,發好癲。

沒想到這時旁邊的謝明衍倒看了紀祈渝一眼然後來了一句:“彆好的不學學壞的。”

紀祈渝心虛的看了他一眼,見人神色正常,更像是對於他的關愛,他道:“噢。”

嚇死了,還以為你會讀心呢。

出了這種事情,謝明衍必然是要管的,兩人還沒走到便被堵住了,謝明衍也被叫住了,似乎有比眼前更急的事要他處理。

紀祈渝十分通情達理地說:“沒事~你去吧,我到這裡就行。”

見他確實精神好點了,也活蹦亂跳了,謝明衍隻道:“你路都走不穩,在這等我。”

然後轉身就走了,看起來需要他處理的事確實挺急的。

紀祈渝:反對霸權主義!

謝明衍走了,紀祈渝就開始正大光明的吃瓜之路,他憑借他瘦弱的身軀往人群裡擠,一路走來也聽見眾人的議論,好像是那位女士抓奸。

看熱鬨,誰不喜歡,紀祈渝努力的往前擠,想要占據吃瓜第一線,實在是擠不動了,於是他氣沉丹田的來了一句:“大家麻煩讓一讓啊!我剛才上廁所不小心掉廁所了!小心沾你們身上啊!”

此話一出,效果一頂一的好,奪得了能夠聽到這句話的人的所有目光,就連裡麵的叫罵聲都停了一下,似乎往門口望來。立馬,人群給他開辟出了一條道。

紀祈渝順利的擠進去占據了吃瓜第一線,就見一位雍容華貴的貴婦正在對著一團被子破口大罵,旁邊有一位衣衫不整、大腹便便的男人正在勸架。

房間裡還有一股濃烈的水蜜桃味。

紀祈渝一看那被子裡不小心露出的頭發,還有那強烈的水蜜桃味,這就必定是紀念安。

紀祈渝挑眉,沒想到在這兒能看到對方,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一找便找到了。

離得近,得到的信息也就越多,那些早就圍過來吃瓜的你一言我一語的:

“誒,這誰啊?鬨大了也不好看吧。”

“哎呦,你是不知道,那男的就是一個暴發戶,應該是和哪家攀上了點關係,托人要的邀請函進來的,那女的也是個市井潑婦,潑辣得很,哪管得著鬨得好不好看,隻知道她老公出軌了。”

“那這小三是誰啊?”

“沒見得著,來的就是就看見他把自己捂住了。”

“嘖嘖嘖,這水蜜桃味,是個小甜o吧?”

“當然要把自己捂住,不然以後就沒臉見人啦!”

眾人討論著,就聽到不知道誰說了句:“謝家家主帶人來啦!”

果然,遠遠就瞧見,謝明衍帶著人走來了。

這次到不需要多奇特的方法開道,因為不需多說,謝明衍走過的路必自然開出一條道。

謝明衍走近,笑道:“給各位看笑話了,宴會還沒有結束,剛才又上了新的甜點,各位可以品嘗一下。”

此話就是逐客的意思了,謝明衍威信還在那,自然沒有人想觸黴頭,順著台階就聽見有人道:“話說這次的就是那個w皇室禦用的甜品師嗎?哎呀,那可就有口福了。”

立馬便有人接話:“是呀是呀,咱們快去吧。”

不想惹麻煩的趕緊走了,想吃瓜的也不情不願的拖著自己的步伐走了,人群很快便散了個感覺。

還沒等紀祈渝跟謝明衍打招呼呢,就隻見一個人影衝進了房間,抱住了那團瑟瑟發抖的被子。

這正是紀夫人,房間裡的男人女人都愣住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謝明衍帶過來的人便立馬上前防止他們再作亂,謝明衍笑著對他們說:“趙先生趙夫人,有什麼事情好好說,這樣,樓上有個茶室,二位可以上去喝喝茶,好好談。”

看著身邊這五大三粗的保鏢壯漢,趙夫人現在也冷靜許多了,意識到這是謝老爺子的生日宴,鬨開了他們也負責不起,趙先生訕訕的笑了笑:“應該的應該的,謝先生說的是,我們給你們添麻煩了。照芳,走吧。”

趙夫人也不是不識大體的人,她強顏歡笑地挽住趙先生的手臂:“走吧老公。”

謝明衍笑著送客:“二位慢走。”

這場鬨劇就這樣平息了,紀家人一個接一個的進來查看紀念安的情況,關心、著急、心疼,很快紀念安便被紀時星公主抱走了,紀家剩下的幾位也緊跟其後。

等這一係列發生完,紀家人都沒有一個注意到旁邊站著的紀祈渝,不過謝明衍的存在感還是有的,紀父最後走,也隻來得及跟謝明衍道一句歉,噢,還有一句謝。

紀祈渝看完熱鬨便轉身想走,然後就看到謝明衍還沒走,而且正在看著他。

也不知道這樣被他無聲無息的盯了多久,紀祈渝感覺有點發毛。

“我家人都走了,我就先走了,謝先生。”紀祈渝道。

謝明衍也沒做挽留,隻道:“我送你。”

走到門口,紀祈渝像突然想起來什麼,跟謝明衍很誠懇的道歉:“抱歉啊,今天這事鬨得,打擾謝爺爺了,也給你屬實添了不少麻煩。”

紀祈渝是認真道歉的,如果換做彆家他愧疚的心理估計能好點,但是謝明衍待他不錯,還好幾次幫忙解圍,紀祈渝好歹有點愧疚,嗯,一點點。

謝明衍望向他,眼底暗流湧動,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沒在意:“沒事,不用在意。”

紀祈渝客套道:“不,這事蠻麻煩……”

還沒說完就被謝明衍一個手勢打斷了:“不用你來道歉,無論是哪種情況,都不用你來道歉。”

紀祈渝聞言,望著他,就這樣對視了一會,紀祈渝笑道:“好,今天謝謝,這道謝是出自於我自己。”

謝明衍也笑了一下:“嗯,你確實該謝謝我。”

……

紀家人都忙著圍著紀念安的團團轉,自然也沒有人想起紀祈渝,所以,紀祈渝睡了一個格外好的覺。

第二天,紀祈渝斥巨資買了個果籃,這果籃是打折買的,按照紀祈渝的經驗,這玩意彆看上麵那幾個水果看起來新鮮,實際上裡麵藏著的都是不太能賣的出手的水果。

作為哥哥,他怎麼能不去看看自己親愛的弟弟呢?他得知道紀念安的情況,才好知道以後怎麼辦。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走進醫院,紀祈渝跟護士谘詢了一下,便往omega信息素區去了。

然後——紀祈渝開始撒潑打滾的跟護士站的護士打聽紀念安的病房具體在哪。

至於怎麼撒潑打滾的——紀祈渝套用了趙夫人的劇本,說的聲淚俱下,描述了一個剛出社會然後跟自己老板戀愛的戀愛腦,結果老板膩了出軌了一個有錢家少爺的故事。

紀祈渝還對天發誓,他隻需要知道對方的病房在哪裡這個消息就行,因為他講得實在是太動人了,護士於心不忍,再加上隻告知病房,麵前這個美貌的少年能不能進去都說不定,便心軟的告訴他了。

默了,還對紀祈渝來了一句:“你老板……總歸不是你的良人,你的外貌條件也很好,找一個比你老板好的人很容易。”

紀祈渝儘職儘責的扮演一個戀愛腦,他深情款款,眼中含淚:“不……我愛他……”

第九章 清醒

好在去病房的路上遇到了紀家的管家王叔,不然還得再想辦法進病房。

王叔帶紀祈渝去了紀念安的病房,回答了關於紀念安身體的問題,然後便又走了,隻不過走的時候,看紀祈渝的神色有點複雜。

紀祈渝對此表示了解,如果沒猜錯,那肯定是紀念安醒了,然後對紀家人茶言茶語的說了一些汙蔑紀祈渝的話。

紀祈渝推門而入,發現這病房可熱鬨了,紀念安的床邊所有的紀家人都在,紀母正紅著眼睛拉著紀念安露在被子外的手,紀父站在窗邊略顯疲憊,大哥紀明軒依舊是那個工作狂,他擠在一個角落拿著筆記本電腦工作,即使再怎麼不舒服也不肯挪位,那個不常露麵經常生病的二姐紀雨也在,她也坐在床邊陪著紀念安,三哥紀時星則挨紀雨坐著。

眾人對紀祈渝的到來視若無睹,一心撲在紀念安身上。

已經打聽到了消息,紀祈渝一邊放下果籃,一邊低頭假裝怯怯地問:“爸、媽,弟弟怎麼樣了?”

然而眾人還是沒有要理他的意思,見狀,紀祈渝做足了樣子,便打算退出病房。

紀祈渝轉身,就在這時!感覺一道勁風掛了過來,後勁的衣服被抓住,還沒等紀祈渝反應過來,就隻感覺到臉頰一痛。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病房裡響起。

紀祈渝確實是被這一巴掌打懵了,眼淚不經反應就掉了下來,他望著眼前的人,他的二姐。

紀家第二個孩子紀雨,彆看她從小生下來身體便不太好,整天病態的模樣,實際上她的心裡變態和她的外表病態一樣成正比,而且確實是個實打實的alpha,前世,也就她的花樣最多,各種慘無人道的“療法”全往紀祈渝身上整,到後麵把紀祈渝整的痛苦萬分,已經不成人樣了,卻求死不能,被她要求痛苦的活著。

那些被自我保護機製所隱藏的記憶全都浮現了上來,不由紀祈渝搞清楚現狀,他已經全身開始發抖,豆大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掉,眼淚也無意識的往下一顆一顆的掉,渾身發冷,一度達到了打擺子的程度。

和巴掌的力度不同,紀雨的聲音卻是溫和的,她的手撫上紀祈渝的臉龐,溫聲道:“我的好弟弟,哭什麼呢?”

“這不是你應該得的嗎?”說著,她手上用力掐著紀祈渝的臉,這時的聲音帶上了些許惱意,“不是你,安安怎麼會這?,膽子大了啊,弟弟……”

“紀雨!”紀明軒的聲音響起,彆以為他在好心製止紀雨,隻不過是提醒紀雨彆留下太重的痕跡,免得被人拿去做文章。

紀雨的力道鬆了些,但還是緊緊箍著紀祈渝不放:“說!藥哪裡來的?”

到這裡,紀祈渝明白了,合著紀念安這是汙蔑他藥是他放的。

“不……不是我。”紀祈渝開口,聲線在發抖,倒不是紀祈渝想抖,隻是身體根本不受控製,思維和身體好像並不是統一配套的,而是不同型號的零件,根本對不上號,用的也不是同一套係統。

“不說是吧,”紀雨深深的看著紀祈渝,“沒事……姐姐有耐心……”

還沒等她繼續說,就被紀明軒皺著眉打斷:“先等謝家的監控。”

畢竟現在紀祈渝還動不得。

紀祈渝想,紀念安這是打定主意無論謝家給不給得出監控他都不會吃虧,謝家給了,也隻有換酒的那段,雖然這段紀祈渝完全可以說是拿錯了,但是紀家人怎麼會把紀祈渝的話聽進耳朵裡?如果謝家沒給,那紀祈渝可更說不清了。

思及此處,紀祈渝望向紀念安,紀念安此時正窩在紀母的懷裡,紀母正捂著他的耳朵,安撫著他。

眼前的這一切清楚的刺激著紀祈渝的神經,他像是被這巴掌打醒了一般,自重生以來一直有所退拒,想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但畏畏縮縮並不會改變他的處境,常在塵中過,怎能不沾塵?一味的明哲保身也無法改變他的處境,他想明哲保身,但紀家人怎麼會同意,他隻能被迫入局,隻會讓他重蹈覆轍。

所以,想通了後,紀祈渝感覺眼前清明了起來,思維也清晰了,他要的不僅是自由,他要複仇!目的明確的複仇!不要防守,要主動出擊!前世的一切如走馬燈一般浮現在眼前,就好像是剛經曆過的事情一般,愈發清晰。

“行了,紀祈渝,你先走吧。”一直沒有出聲的紀暝洪說話了。

大家也確實是不想看到紀祈渝,也沒有人怕紀祈渝跑了找不到了,紀祈渝應聲,出了病房,噢,還順便把果籃也順走了。

他捂著臉路過護士站,之前的那個護士還在,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是沒撕過,漂亮的臉蛋上都是指痕,護士叫住了他,然後給他拿來了一個冰袋,好心道:“我說你去招惹人乾啥呢?有錢人家是咱們招惹不起的,聽我的,早點離開是非之地。”

紀祈渝往像她,認真道:“我會的,謝謝姐姐。”

看見他這眼中含淚的可憐樣,護士姐姐母性大發,塞給紀祈渝好多吃的才放他走。

紀祈渝一邊啃著從果籃上方拿的梨,一邊在大馬路上走,自重生以來,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自己的生命如此的鮮活。

活著,真好。

紀祈渝不禁臉上漏出點笑意,梨被他啃得乾乾淨淨丟進垃圾桶,這時手機響起來來,他掏出紙巾擦了擦手,然後又掏出手機,一看,謔,稀客啊。

發消息的是謝明衍,他問:【你還好嗎?】

紀祈渝撇撇嘴,不得不說,最近謝明衍在他的世界裡出現的太多了,他打字道:【怎麼了?何事需謝先生大駕光臨?】

還不等對麵回複,他又打字:【紀念安有關的事請找紀家其他人^_^這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內。】

謝明衍在這附近辦事,突然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闖進他的視線,而且這身影還顯得失魂落魄,再跟他得知紀念安在這附近的醫院就醫這個消息一結合,這失魂落魄的人肯定受到了欺負,他突發善心行關心關心,結果好像對方不是很想被他關心。

謝明衍一邊往紀祈渝那邊走一邊打字:【隻是想關心你現在好不好。】

紀祈渝客觀回道:【沒你好。】

謝明衍笑了:【你怎麼知道我好不好,又好的怎麼樣?】

紀祈渝正在思考怎麼樣回,又有消息傳來:【回頭。】

紀祈祺:?

他不明所以地回頭,就看到一位身穿灰色的風衣的人站在他身後不遠。

紀祈渝隻是很平靜的看著他,似乎沒被這跟偶像劇情節一般的現狀打動。

謝明衍走上前,才發現紀祈渝的狀態不是很好,臉上還有淚痕和指印,脖子也是紅的,仔細看,還能看到他的身軀在細微的發抖。

眼前這位少年看起來要碎掉一般,隨時會在這縷縷微風中化為泡沫飄走。

謝明衍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給紀祈渝披上:“今天有點風,你穿這麼少,小心感冒。”

隨後他又輕輕撫了撫紀祈渝的臉:“還好麼?”

沒等紀祈渝回答,謝明衍就先拉起他的手腕:“我們先去處理一下。”

感歎完謝明衍的溫柔,紀祈渝抗拒道:“不去醫院。”

謝明衍道:“不去,我附近有套房子,那邊有備醫療物資,跟我去處理一下?”

紀祈渝頗有些警惕的看向他:“謝家應該還沒有落魄到拐賣紀家的少爺為生吧?”

謝明衍笑了一下,拉著紀祈渝走:“我想,是的,謝家的謝明衍也沒有閒到會放下沒有做完的事情跑出來拐賣大學生。”

紀祈渝皺眉,謝明衍補充:“沒事,事情待會處理也沒事。”

“我可沒那麼好心。”紀祈渝淡淡道。

謝明衍說附近那就真的是附近,不出幾分鐘就到了,嗯……靠近市中心的大平層,可惡的資本家。

謝明衍家的醫療物資,確實很齊全,紀祈渝正在找角度給自己上藥,就感覺自己的臉被溫柔的拖住了,觸感有點涼,但是很親膚溫潤,像一塊羊脂玉般。

“我來幫你吧。”謝明衍道。

“沒想到謝先生還有強迫症。”紀祈渝淡淡道。

“嗯,有強迫症,怕你沒塗好。”謝明衍依舊溫和的回答。

紀祈渝正想反駁,但又想到之前謝明衍說的,每次見到他自己好像都沒太照顧好自己,今天也是……現在反駁確實好像沒有什麼說服力。

於是,他選擇不吭聲,謝明衍給他倒了杯溫水,溫水入喉,紀祈渝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好像有點疼。

見他這服乖乖的模樣,總算是沒有嗆人,謝明衍伸手摸了摸紀祈渝的頭發,問道:“要不要休息會,在這沒有人會打擾到你。”

這正中紀祈渝的意,他現在什麼都不想管了,什麼紀家、什麼身份都不想管了,隻想好好休息。

紀祈渝開口,聲音有點啞:“謝謝。”

謝明衍看著眼前緩緩躺下的人,剛見到他時,他就像是對周圍一切都十分警覺的刺蝟,現在好像才慢慢收起了保護自己的刺,退回自己的保護殼裡,氣勢也慢慢變乖了起來。

第十章 拉利瑪之心

紀祈渝做了個夢,夢裡他被綁在治療床上,左手是被灼燒的痛感,像螞蟻啃噬一般,細細麻麻的。

耳邊是冷冽如惡魔的耳語,伴隨著陣陣檀香:“紀祈渝,你就該死對不對……?”

冰冷的觸感從臉頰上傳來,似乎正在往脖頸出遊走,紀祈渝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大口喘著氣。

“嚇到你了?”

紀祈渝這才發現床邊坐了一個人,他條件反射的遠離那個人,身上沒有了禁錮,他很輕易的就把自己縮到了角落。

“是我。”謝明衍開口。

鼻尖有若有若無的檀香味刺激著紀祈渝,紀祈渝瞳色依舊渾濁,他憑著直覺問:“哪裡來的檀香?”

像極了紀雨手上那串佛珠的味道。

檀香

謝明衍思考了一下,之前那床新被子已經被冷汗打濕,所以謝明衍便把自己用過洗乾淨的被子拿了出來,因為蓋過是會留下信息素的味道的,但被子確實是洗乾淨了的,也許是紀祈渝味覺很敏感,謝明衍問道:“哪來的狗鼻子,這麼靈?”

然後他補充道:“應該是我的信息素的味道。”

紀祈渝清醒了不少,聞言,往向謝明衍的眼神一言難儘。

行吧,又不是很像了。

“怎麼了嗎?”謝明衍望著他。

“做噩夢了。”紀祈渝道,也不知道在回答他的哪個問題。

隨著紀祈渝清醒了不少,他發現現在身處的這間房間和他睡著之前的那間不一樣,他警惕道:“這是哪?”

“彆害怕,這是次臥。”謝明衍安撫道。

“我為什麼在這?”紀祈渝問,隨後他立馬在自己身上摸手機,然後發現,這衣服也不是他自己的衣服。

“你的手機在床頭充電,衣服是醫生給你換的。”謝明衍道。

“醫生?”紀祈渝問,看著謝明衍起身往床頭櫃邊走。

“嗯,你發燒了,還一直在發抖,我叫了醫生來。”謝明衍回答,然後把手機遞給了紀祈渝。

一打開三個未接來電,都是他的大哥。

“打第四個的時候我幫你接的。”謝明衍看著他,少年剛出噩夢裡掙紮出來,現在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眉頭緊皺著。

紀祈渝眉頭皺的更深了,問:“你是怎麼解決的?”

“把有關紀家那個……忘記什麼名的所有監控都給了他們,然後順便把你的不在場證明給了他們。”謝明衍回答。

辦宴會肯定監控全覆蓋,紀念安的路線給的很還原,確實證明不了什麼跟紀祈渝有關係的。

紀祈渝還是皺眉:“那他扶我到休息室那段呢?”

“用他去廁所的一段替換掉了,還有沈緒給你做證人。”謝明衍回答。

後麵不需要謝明衍解釋,紀祈渝就明白了,那邊雖然有監控,但是就算紀家看出了端倪,又或者紀念安說不對,可他也不敢聲張,謝家所有監控都是有錄音設備的,那時候隻有紀祈渝和他兩個人,他們說了什麼都一清二楚,沒給紀家反而是保住了他,不然那段放出去,誰是受害者還不一定呢。

謝明衍做的很細致,紀祈渝很感謝:“謝謝,你又為我解決了一樁麻煩。”

“沒事,舉手之勞,沒有我,你也能做的更好。”謝明衍道。

紀祈渝感動:“謝先生,你真是個好人,倡導鼓勵式教育,從你我做起。”

然後老神在在的拍了拍謝明衍的肩膀:“以後你的孩子一定會幸福的。”

謝明衍:“……”

剛才那個害怕得躲進角落,神色失落的紀祈渝呢?

“彆這麼驚訝嘛,一個人可以被但不能被打敗,今天的你打不死我,明天的我將更加強大。”紀祈渝道。

“嗯,謝謝你的雞湯。”謝明衍配合道。

然後紀祈渝便搶了他的台詞:“年輕真好啊!還可以喝雞湯,調節的真快。”

不過……說起來,前世的沈祈渝是怎麼把監控的事情糊弄過去的呢?就算紀家不追究,有人在宴會上出了事,謝家肯定也要查,噢~紀祈渝想到了,也許關鍵在沈緒身上,隻不過上次沈緒幫忙隱瞞了,這次沈緒倒幫紀祈渝作證了。

噢,這個時候是不是要來一句,天道好輪回。

沉默一時在兩人之間散開來,紀祈渝決定加深這個沉默:“你對我這麼好,我都怕我自己愛上你。”

謝明衍正在想該怎麼回答這句話,就聽見麵前這位少年繼續說:“你還是彆喜歡我了,彆愛我,沒結果。”

果然,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卻能發出振聾發聵的聲音。

謝明衍謙虛了一下:“我的魅力倒也沒有那麼大吧。”

“哪沒有,麻煩你搜一下北城最想嫁的人,你一騎絕塵。”紀祈渝道。

“哦,這麼關注我的信息,彆太暗戀我了。”謝明衍慢條斯理道。

紀祈渝:“……”

神金,害我笑了一下。

“嗯嗯,是的啦,人家超級喜歡的啦~”紀祈渝接招。

謝明衍敲了一下紀祈渝的頭:“好了,你剛退燒,再休息一會。”

紀祈渝選擇繼續窮追猛打:“你是不是趁我睡覺摸我臉了?!”

謝明衍:“隻是確認你燒退沒退。”

紀祈渝點頭:“知道了,你就是愛我愛得不可自拔,情難自抑,我理解的。”

“你理解?”謝明衍問。

“嗯,畢竟我也是這樣暗戀你的。”紀祈渝說著滿臉自豪。

“……”

“好了,睡覺。”

“好好好,睡就睡嘛,你動手乾什麼。”

好不容易把紀祈渝按進被窩,謝明衍起身,正往門口走,就聽到鑽出被窩的聲音,轉頭一看,紀祈渝把頭鑽了出來,看見謝明衍看過來,他兩眼亮晶晶道:“你好關心我哦,好溫柔好體貼哦。你知道嗎?往往一個人對另外一個沒見過幾次麵的人這樣,是代表著什麼嗎?”

謝明衍鬼使神差地問:“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你就要愛上我了,你就要墜入愛河了!哈哈,男人,你完了。”

“……”

“睡覺。”

“哦,好。”

……

謝明衍關上門,在廚房的中島台上給自己倒了杯水,想起醫生的那段話:

“他發抖應該不是生理上的,是心理上的,到某一特定的場景或者見到某一特定的人物就會觸發的應激反應,這種軀體化異常嚴重的話,就代表應該是受過非常嚴重的創傷,而且他很大程度上是受過生理上的傷害的,不然身體無法形成這樣強烈的反應,可他身上又找不到受過生理傷害的痕跡,頂多是營養不良等,很奇怪。”

謝明衍垂下眼眸,心想,那個少年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多了。

……

紀祈渝因為跟謝明衍插科打諢了一會,後麵睡得好像格外好些,一夜無夢,再次醒了是被早飯的香味香醒的。

紀祈渝尋著味道下樓,就看到謝明衍在廚房做早飯,走過去,紀祈渝感歎道:“你還會做飯啊?”

能得此a,夫複何求啊!

“嗯,自己親手做美食也是種享受。”謝明衍穿著圍裙,在廚房昏黃的燈光下忙活著。

“噢,我還以為,你們這些霸道總裁不都是有什麼胃病之類的,所以自己做飯,養胃。”紀祈渝趴在廚房門口,懶洋洋道。

“少看點小說,如果我要養胃,那直接請個有營養師資格證的阿姨給我做飯不好嗎?”謝明衍一邊回答一邊給鍋裡的吐司翻麵。

“噢,你說的是,那些霸道總裁都沒腦子。”紀祈渝像是還沒有睡醒般,繼續懶洋洋的趴著,雙眼微闔,渾身沒有了昨天的緊張感,反而非常鬆弛。

“應該說,作者沒腦子。”謝明衍往鍋裡打入蛋液,糾正道。

“作者沒腦子。”紀祈渝懶洋洋的重複。

隨後他睜開眼,眼底清明了不少,看著眼前這番情景,寬肩窄腰的alpha穿著圍裙,正在灶台前作者早飯,袖子被挽到小臂以上,手臂肌肉線條流暢,清晨的陽光順著百葉窗照進來,照在alpha俊美的臉龐上。

想了想,紀祈渝挑選了一個能讓普通人想給他一拳的說法:“誰能娶到你,就真是享福了。”

“我不能獨美?”謝明衍搭腔道。

“不能,因為現在我喜歡你的證據又多了一條,所以你遲早要被我收入麾下。”紀祈渝理直氣壯。

“但凡搜過我的資料的,都知道我會自己做飯,你是不是喜歡我喜歡的不太認真?”謝明衍把煎好的吐司盛了出來。

壞了,假喜歡被抓包了,不過紀祈渝一點都不慌,他嗬嗬兩下:“你太自戀了,小衍先生。”

“是你給我的自信,小魚同學。”謝明衍把吐司遞給他。

紀祈渝接過:“嗬嗬,那真是我的榮幸。”

他轉過頭,到餐桌坐下,餐桌上還有兩份湯麵,謔,中西合璧。

兩人相顧無言的吃完了早飯,紀祈渝準備道彆,就聽到謝明衍突然來了一句:“拉利瑪之心。”

紀祈渝轉過頭,見謝明衍認真的看著他,後者緩緩啟唇,補充道:“你問的品種,拉利瑪之心。”

拉利瑪之心,植物研究所培育出來的新品種,拉利瑪,無與倫比的藍色,永恒的藍色,花語是無法遺忘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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