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訛錢?還是說有啥時候秘密是他知道的彆人不知道的?

於是,紀祈渝就等啊等。

沒等到人。

於是他開始懷疑,這綁他的人不是為了訛錢或者什麼的,而是就想看他掙紮而死。

紀祈渝思索著,想著,這邊是封閉的空間,那麼就一定碰得到牆,到時候碰到牆了,很多難題就迎刃而解了。

這麼想著,他正打算行動,就聽到好像有腳步聲來了。

紀祈渝立馬裝雕像,一動不動。

他屏息斂聲,豎起耳朵聽著:

“不是,這東家把人綁了又不說怎麼處理,奇怪奇怪。”

“是啊,奇怪,東家那邊好像為這小子的事情吵起來了?”

“不會到時候讓我們把這小子放了吧?”

“誒~不可能的,落到我們手上的東西,哪能讓人完好無損的走出去呢?”

“嘿嘿嘿,說得對啊。”

紀祈渝:“……”

兄弟們就不怕他醒著然後聽到了嗎?

噢,他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現在就算是聽到了又能怎麼樣呢?

想著,就聽見“刺啦——”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應該是卷簾門的聲音。

紀祈渝已經對自己身處的環境有了大致的判斷,自己應該是在一個倉庫。

光亮透過眼睛上的黑布透射進來,紀祈渝幾小時沒見著光,驟然被光亮照射,實在是不適,但紀祈渝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這應該是手電筒的光亮。

那麼可以確認,這裡大概是個地下倉庫了。

光亮在身上掃了掃,然後撇開了。

“還沒醒呢。”

“沒醒啊。”

“走吧走吧,交差交差。”

“走嘍,等會去喝個?”

“走!喝!”

又隨著“刺啦——”一聲,卷簾門關上,腳步聲伴隨著吹牛聲,漸行漸遠。

紀祈渝:“……”

不過他此時在思考之前兩人說的話,綁他的人對他很糾結?

那麼,綁架犯一定是他的熟人,所以產生了分歧,不然要麼就是聖母了,不熟的人沒必要對他猶豫。

熟人嘛,這就比較好猜了,不過看樣子那兩人是暫時不會再來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這個倉庫的邊緣。

第四十六章 綁架2

紀祈渝慢悠悠晃啊晃,好不容易靠到了牆邊。好在這個倉庫的牆沒有粉刷,紀祈渝正好利用凹凸不平的水泥磨斷繩子。

好不容易磨斷了,紀祈渝隻感覺自己渾身像是要散架了一般,已經沒剩了多少力氣了。

他停下,喘了口氣,然後活動活動手腕,手腕已經發酸了,使不上力。

於是,紀祈渝開始儘力養精蓄銳,想讓自己快點恢複活動的能力。

哎,看來以後還是要常鍛煉啊。

紀祈渝想著,恢複了點力氣,他開始給自己鬆綁,送到一半,又聽見“刺啦——”一聲。

門又開了。

這次紀祈渝倒沒有什麼不適應強光,因為那人根本沒有把手電筒照他身上。

見到來人的時候紀祈渝很詫異,倒不是這人是什麼他意想不到的。

主要是,有點超出他的預期。

這人,他不認識啊!

這人看著跟他差不多大,一個小年輕,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費儘腦瓜想了半天,他真的不認識這人啊。

那人好像對他已經給自己鬆綁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看見他行動自如也沒有什麼反應。

那人卻好像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過來把兩個乾巴巴的饅頭扔給了他,然後——附送了兩力道不小的腳踹。

紀祈渝:“……”

他感覺現在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嗯,十分的,疼。

不是,他招誰惹誰了啊?

壞了,他紀小魚一世英名就要被毀了啊!怎麼給猜錯了呢?

那人踹了就走,紀祈渝立馬叫住他:“誒!那小哥,給點水唄?我要渴死了。”

那人卻充耳不聞徑直走了。

後麵他再來的時候沒有走,而是改為盯著紀祈渝。

紀祈渝已經調整好心態了,這就方便他操作了,就一直跟那人搭話。

從物質搭到情感。

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

屬於是單口相聲了。

那人像是終於忍不住似的,嗬斥他閉嘴:“夠了!閉嘴!”

見他終於願意開口,紀祈渝開口就是:“我可以閉嘴,所以能給我一點水嗎?”

就見那人走了出去,過了一會端回來一碗水,遞給了紀祈渝。

紀祈渝還挺慶幸這人沒用甩的,不然這大半碗水要灑出去一大半。

不過,紀祈渝看著這碗水,嘖,他試探問道:“自來水?”

那人哼了一聲道:“愛喝不喝!”

看來是自來水沒錯了。

紀祈渝沉默了,然後,把水一口乾了。

畢竟,死馬當活馬醫,還要啥自行車啊。

紀祈祺又準備開始跟他聊,這人明顯就不是想要綁他的幕後之人。

因為這行為……實在是,有點,蠢了。

有一種清澈的大學生之感。

等等!這,感覺怎麼這麼熟悉?

紀祈渝生出一種惡寒來,壞了,這不會又是他二姐的哪個小男友吧?

越想,這個可能越大,不過,不是,紀雨綁他乾什麼啊?直接動手就好了。

按道理,要動手不應該早就動手了嗎?

紀雨不可能這麼冒失吧。

不過,不管怎麼樣,先試探試探再說。

於是,紀祈渝就開始試探:“有人讓你看著我嗎?”

那人不說話。

紀祈渝捧著碗繼續單口相聲:“既然你也不走,那我就繼續說了哈。”

“我跟你講,我感覺我有一段特彆好的感情,我對象對我特彆好,我們倆也特彆恩愛。”

那人毫無反應。

“我對象呢,我認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非常非常優秀,成績啊什麼的肯定自然不用說,為人呢,人品貴重,也非常非常好。”

繼續毫無反應。

“要我說呢,沒有誰能比得過我對象,他各個方麵都是第一,簡直是天上的神仙。”

紀祈渝可勁把謝明衍一頓誇,誇得天花亂墜的,他都替謝明衍不好意思。

那人最好在他的攻勢下,雖然說已經有一些觸動了,但不如沒有。

“行了,夠了!你閉嘴!”那人吼道。

比起觸動,紀祈渝感覺對方更可能是煩了。

不過不要緊,這已經足夠紀祈渝操作了。

就見,他一個手滑,手裡的碗應聲倒地“嘩啦”一聲。

碗碎了。

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紀祈渝立馬俯身去收拾:“哎呀!”

不過那人立馬反應過來了,把紀祈渝一腳踢開:“不要動!”

嗬斥完,他先走到被他踹出去幾米遠的紀祈渝身邊,開始搜他的身。

紀祈渝:“不是,大哥,我還沒有碰到玻璃渣就被你給踹飛了。”

那人充耳不聞:“果然,主人說了,你這種人就會耍滑頭!”

“誒,帥哥,這話不是這樣說的,”紀祈渝道,“誒誒誒,你確定要摸我這裡嗎?那行吧,來來來,來吧帥哥~”

那人就像被他惡心到了,跟觸電一般立馬撒開了手,然後又踹了他一腳,又tui了一口,狠狠罵道:“惡心!”

踹完,他轉身去把地麵上大的玻璃渣撿起來,然後走了出去。

紀祈渝緩緩吐出一口氣,掀開自己的衣服,後腰那竟然有一塊已經深入血肉的玻璃渣!是剛剛紀祈渝自己懟進肉裡的。

“幸虧我兼職的時候學了一段時間魔術。”紀祈渝還是有點慶幸的,不然他還真的不好藏東西。

果然多一門手藝多一處活路啊。

紀祈渝把玻璃渣從自己的肉裡挖出來,血立馬溜了出來。

紀祈渝立馬利用褲腰橡膠的張力給自己止血,然後倒在一邊喘氣。

他還很樂觀的想:幸好自己穿的是黑色的衣服,不然還真不好瞞。

突然理解了為什麼那些小說裡的黑l道大佬喜歡穿深色衣服了。

紀祈渝現在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頭發散亂蓬、頭垢麵不說,臉上也沒有一點血色,嘴唇發白,給人一種馬上就要噶了的感覺。

紀祈渝祈禱:老天啊,再讓自己撐一會吧,讓自己順利找到救援吧。

這裡不見天日,紀祈渝也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不過,大半天的時間應該是有了。

也不知道他那對象發現他不見了又能急成什麼樣,所以,大佬啊,快來救救你對象。

鬨騰了不少時間,那點水也隻能解一時的燃眉之急,他後麵還搞了那麼謝動作,現在是又累又渴。

他靠著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

紀祈渝也不清楚自己是睡了過去還是暈了過去,再醒來就是被那人一巴掌扇醒的。

“還有心情睡啊?!”那人又給了他一腳,“吃飯!”

說完,丟給紀祈渝兩個發黴的饅頭。

休息了一陣子的紀祈渝體力恢複了不少。

那人這次也沒有走,就站在那裡,踢了他紀祈渝:“吃啊!”

“綁我的人,讓你看著我吃?”紀祈渝聲音有些嘶啞,像被大風呼呼吹的破布一樣。

那人沒說話,不過他不太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紀祈渝看他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看著自己吃,這惡趣味真濃啊,那人一定非常享受羞辱他的感覺。

感覺不像紀雨,紀雨雖然惡趣味十足,但她喜歡自己親自動手,自己親臨現場,親身享受紀祈渝被羞辱被淩虐的感覺。

這給他的感覺……怎麼那麼像紀念安啊?!

不行,不能再細想下去,紀祈渝怕把自己給氣死了。

罷了,紀祈渝撿起地上的饅頭,拍了拍灰塵,開始細嚼慢咽起來。

畢竟,沒有水了,要是囫圇吞棗吞下去,他不得噎死?

看著他吃完,那人才轉身離開。

望著他離開的背景,紀祈渝樂觀地想,這裡好歹比較陰濕,不至於被熱成人乾就是了。

紀祈渝坐在原地恢複了會體力。

隨後,他活動活動身體,感覺自己比剛開始好很多了。

現在自己不能再在這裡坐以待斃了,是騾子是馬都得拉出來溜溜了不是?

想著,紀祈渝掏出玻璃碎片,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就是有點痛,不過不要緊,他最擅長的就是忍受疼痛了,這點小事算什麼。

想著,紀祈渝開始磨起碎片來,把這碎片磨得更鋒利。

紀祈渝跟著自己的身體情況估摸著,對方應該不是按飯點送的飯,不然就自己這小身板,不早被餓死渴死在這了?

又等了一會,果然人又來了,不過這次不是之前的那個人,又換了個人,看其他賊眉鼠眼的,還挺瘦。

這不正正好是好機會嗎?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這次帶來的是爛掉的水果,裡麵香蕉什麼的。

紀祈渝可以確認對方這是把他當狗呢,處理殘餘食物,但這對紀祈渝來說那是天助他也。

他把對方帶來的水果吃了,對方也跟之前一樣,轉身就走。

隻不過這一次——他剛轉身的時候就被人猛得禁錮到牆上了。

一時間竟然還沒有掙開?!

這是偷襲!

那為什麼二時間不掙開因為他脖子上已經抵了一塊玻璃碎片。

紀祈渝冷笑一聲:“帶我出去。”

那人頗為不屑:“你這點能傷得到我什麼?”嘴上那麼說,卻沒敢掙脫。

“是嗎?”紀祈渝說這,就用玻璃碎片鋒利的那一麵在他脖子上劃出一條血線。

就差不多破皮的樣子,但把對方給震懾到了。

“那你也出不去!這裡是封閉狀態!我帶你出去必須要經過明麵,出去的路就那一條,必定會被發現。”那人喊道。

第四十七章 綁架3/紀雨與紀念安的關係/獲救

“噢,那你就帶我去見綁我的人吧。”紀祈渝把碎片抵得更深了。

那人顫顫巍巍連忙應聲,紀祈年這才發現對方的頭發有點黃,嗯,就叫他小黃毛吧。

紀祈渝挾持著他走出去,突然腳下一軟,但幸好他穩住了加上小黃毛人已經被嚇破了膽,沒有被發現。

壞了。

紀祈渝感覺腺體開始發熱,壞了,忘記了還有結合熱這東西了!!!

這次是真草了。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隻能向前,不能後退。

果然,這裡是個地下倉庫。

走完曲折悠長的樓梯,黑暗慢慢淡出了視野,迎來的是並不強烈的光亮。

上麵還是一個倉庫。

“你彆看這裡沒人,外麵可都是人,你逃不出去的。 ”被劫持的小黃毛顫顫巍巍道。

紀祈渝當然知道,但是不管怎麼樣,先見到那幕後之人再說。

想著,紀祈渝正想指使小黃毛把倉庫門打開。

然後倉庫門自己就開了。

紀祈渝和迎麵而來的紀念安正麵相迎。

紀祈渝:“……”

瑪德,想罵人。

fxxk!

紀念安明顯也沒有想到會看到紀祈渝,他大叫一聲:“啊啊啊啊啊啊啊!”

紀祈渝:“……”

不是兄弟,我都沒叫你叫什麼呢?

急急忙忙的腳步聲傳來,顯然不止一人。

“安安?怎麼了”慢悠悠的女聲傳來。

紀祈渝又跟他那神秘莫測的二姐正麵相迎了,哦,還有那後麵一群的保鏢。

紀祈渝:誰懂?有時候預測太準也不是什麼好事。

紀雨可沒有那小黃毛貪生怕死,一反應過來就把紀祈渝給製服在地了,還罵了那那小黃毛一句:“沒用的東西!”

小黃毛立馬唯唯諾諾地跑了。

“安安,在那好好看著。”紀雨吩咐道。

紀祈渝輕笑一聲,即使受製於人,但氣勢也未減分毫:“二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紀雨反問,她的氣勢當然不會被紀祈渝給比下去,她漫不經心地捏起紀祈渝的下巴。

“二姐這樣對我我就不懂了,怎麼,二姐是來救我的?我看著也不像啊。”紀祈渝說。

“啪!”

一個巴掌毫不留情麵地打來,本就虛弱的紀祈渝現在頭暈眼花。

“閉嘴。”冷冷的女聲從上方傳來。

紀祈渝不再說話了,他現在狀態不對,拚儘全力才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發抖,之前也是被踹,但反應沒有像這樣應激過。

他又想起來了前世那些不好的回憶,那些記憶碎片像陰霾一樣開始籠罩著他,陣陣檀香傳來,紀祈渝隻覺得直犯惡心。

他閉起眼睛,儘量讓自己去想謝明衍,這才好一點。

結果下一秒,脖子被掐住,紀祈渝被迫睜開眼睛,看到了紀雨,冥想法不管用了,他下意識乾嘔了兩下。

然後又被紀雨一巴掌打倒在地了。

痛,太痛了。

紀祈渝蜷縮在地上,實在是不想動彈了。

下屬給紀雨搬過來把椅子。

“把他按住。”紀雨就坐在上麵看紀祈渝原地掙紮。

掙紮間給紀雨看到了後頸的抑製貼。

“給他撕了。”紀雨說。

紀祈渝後頸的抑製貼立馬便被撕掉了。

然後又轉頭給身後下屬囑咐了什麼,下屬應聲後出去了。

後頸的皮膚暴露在陰濕的環境裡,紀祈渝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腺體在發燙。

真的是要命了。

紀祈渝覺得自己的大腦都開始運轉不清晰了,身體小幅度的顫抖,不知道是疼是還是心理因素。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自己怎麼才能從紀雨手裡活著逃出去。

沒事,隻要自己沒死,就有無限可能。

紀祈渝想掙紮著起來,就立馬又被人按住了,他隻能這樣看著紀雨。

紀雨對已經看呆了的紀念安說道:“安安,過來。”

語氣像是在叫自家小狗一樣。

就見紀念安乖乖的走了過去,然後在紀雨麵前跪下,然後趴在紀雨的腿上,把腦袋也擱在大腿上。

紀祈渝:雖然我看懂了,但是我還是大受震撼。

這兩人明明比他更癲好嗎?

紀祈渝又想了想紀雨那些個小男友,謔,這麼看,確實都有一點紀念安的影子。

紀祈渝:“……”瑪德,神金!

紀念安像一隻小奶貓一樣溫順地貼著紀雨,紀雨撫了撫他的額發。

紀祈渝覺得這兩都可以去做雕像了,彆人來看一定會以為這是什母慈子孝的場麵。

“嘩啦。”門開了,是方才的下屬提著一個手提箱回來了。

身後還跟著幾人。

“咣當”一聲,門又落上了鎖。

紀祈渝就見那下屬在他麵前停下,隨後打開了手提箱,裡麵裝著幾管藍色的液體裝的東西,一看就是什麼不好藥。

藥管被取出來,藍色的液體晶瑩剔透,非常的美麗,但致命。

紀祈渝笑了一下,說:“今天我就必須死在這裡?”

紀雨伸出一隻手指擺了擺,把紀念安撥開,彎腰附身湊近紀祈渝,說道:“不不不,我親愛的弟弟,我隻是不想看你結合熱難受,幫你一下子而已。”

“那是禁藥……”紀祈渝說,紀雨湊的很近,要不是他口腔現在非常乾,肯定是要吐紀雨一臉唾沫的。

“噢?怎麼會是禁藥呢?隻不過是有點催l情的作用,副作用能讓人瘋了罷了。”說完,紀雨還補充了一點,“噢,我說的‘瘋了’就是字麵意義上的瘋了。”

紀祈渝笑了,紀雨果然前世今生都想把他逼瘋啊,但是,他怎麼會如她所願呢?

他紀祈渝最不缺的就是一身寧折不屈的鐵骨。

“好好享受吧,我的弟弟。”紀雨拍拍紀祈渝的臉,然後又好好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幾個大漢過來要把紀祈渝按住,紀祈渝掙紮起身用儘全力一踹。

那幾個大漢變更加用力得向他撲來。

紀祈渝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被逼退到牆角,然後被捉住。

紀雨的下屬拿著針管走了過來,紀祈渝隻能眼睜睜看著針管進入他的皮膚。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

倉庫們被暴力破開!

“警察!不許動!”

謔,原來是帽子叔叔來了。

感天動地的速度啊。

讓叔叔們來治治你們這動不動就綁人的霸總小說吧!

雖然警察趕到已經很及時了,但針管已經被推進紀祈渝的皮膚,液體也被注射進了一大半管。

“砰!”的一聲槍響。

給紀祈渝注射的人手部被打中,針管自然也就脫落到地了,紀祈渝趁機滾落到另一旁,然後立馬被敢來的人扶起來。

現場就是一團亂,都在打架,最終還是紀雨不敵,因為這邊不僅有警方的人還有謝明衍的人。

紀祈渝被人半摟著,身體無力的靠著,視線開始模糊,隻覺得吵鬨,好像觸碰不到任何實物一般。

然後他好像模糊中看到了朝他衝過來的謝明衍,然後到了一個充滿檀香的懷抱裡,紀祈渝下意識掙紮,也因為這充盈的檀香味抖得更厲害。

然後他就感受到自己被人輕輕摟著,檀香也沒有紀雨那種混著血腥肅殺的感覺,反而很溫和,像一層保護罩一樣。

紀祈渝不知道這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的謝明衍。

但是都無所謂了,無論是誰,都無所謂了。

紀祈渝就這樣倒在對方的懷裡,還有一個溫柔的吻。

紀祈渝說是睡著了也不是,暈過去了也不是,總是在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他在意識還稍微清醒的時候樂觀的想:幸好自己本就很虛弱了,不然那個藥不得把他折磨死。

樂觀心態,邁入成功的一大步。——紀小魚著。

……

再次醒來,紀祈渝隻覺得他所感知的完全湊不成一個完整的片段,腦海裡唯一有的就是醫療器材滴滴滴的聲音,他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在哪裡,自己經曆了什麼,自己又是個什麼東西。

後來有點意識的紀祈渝恍惚覺得自己在前世,他試著掙紮著動了一下,發現自己能動,腿腳沒有被綁起來,他內心立馬想掙紮起來,但是這是夢嗎?

會不會他隻是被虐待到了精神出了問題,幻想自己沒有被綁起來呢?

無所謂了,這些都無所謂沒有意義,隻要能掙紮他就一定要掙紮起來,哪怕這是夢。

可他掙紮了好久,隻發覺自己動不了一點,儀器滴滴滴的聲音又快又響。

他隻覺得耳朵疼。

他用儘全力,最後隻換來了手指動了一下,一種無力的恐慌感立馬爬上他的心頭,這夢怎麼比現實還讓人難受?

接著,下一秒,他的手被一個溫暖的東西包裹住了,紀祈渝這次不敢動了,然後他分辨了一會,那是一隻手,與之前那些充滿力度意味著暴力與傷害的手不同,是溫暖的,讓人安心的。

又好像進來了很多人,紀祈渝隻覺得他們鬨哄哄的好吵。

隨後是一陣沁人心脾的檀香味,按道理,紀祈渝應該更加害怕與掙紮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隻覺得這味道很舒心,讓他放鬆。

緊繃的情緒慢慢緩解,恐慌也消失不見。

紀祈渝慢慢的陷入沉睡。

第四十八章 生病

梅開三度。

紀祈渝又住院了,比以往都嚴重,身上都還有一些儀器呢。

醒來的第一時間,紀祈渝是懵逼的,懵逼完就下意識找謝明衍。

果然稍微一轉頭就看到了在床邊的謝明衍。

紀祈渝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

他就躺在床上平複著心跳,然後又漸漸睡去。

……

醫生總是頻繁進入病房,紀祈渝也比以往更嗜睡,大部分時間他都在睡覺,不過他也隱約知道一點,那個藥好在他打的隻有一管,送來的也及時,希望沒有那麼渺茫就是了。

紀祈渝就知道紀雨弄不來那種非常非常烈的藥的,不然前世早就往他身上招呼了。雖然紀家是製藥的,但幸好是紀明軒掌權,他還是有點分寸的。

醫生總是在想各種方法,怎麼樣才能讓禁藥的藥效停止擴散,怎麼樣才能開始修複,怎麼樣入手等等。

不過好在就在攝入不多,就醫及時,禁藥早已在紀祈渝的體內沒有什麼威力了,但是它留下了不少隱患,以及被它創傷過的地方要重新修複很難。

但好在不是沒有辦法,有辦法就行,有辦法就有希望。

紀祈渝的意識也一天比一天清醒,一天也比一天清醒時間長,等到白天能有大半清醒時間時,紀祈渝望著窗外偶有的枯枝,才慢慢意識到,已經快要邁入冬天了。

“時間過得好快。”紀祈渝對謝明衍說。

謝明衍把剛拿出來的營養液先放到了桌子上,走進,握住紀祈渝的手,說:“是啊,咱們的療程還長著呢,等到出院估計就正式的進入冬天了。”

“嗯,”紀祈渝的情緒總是厭厭的,他望向窗外有些灰蒙蒙的天空,說:“好想出去散散步。”

謝明衍雙手都是捂著紀祈渝的手的,紀祈渝的手一直都很冰涼,像塊鋼鐵做的冰似的。

“你如果能走,我們現在就能出去。”謝明衍說道。

哎,紀祈渝的身體條件不太允許就是了。

“我給你拿個暖手袋來。”謝明衍摸了摸手裡瘦得骨節分明的手。

很快,紀祈渝就得到了一個暖乎乎的暖手袋。

踹在懷裡可暖和了。

紀祈渝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謝明衍聊天,大部分都是謝明衍主動提起來的,紀祈渝並沒有太多主動說話的欲望,總是一個人沉默地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謝明衍有時候工作,紀祈渝就在旁邊等著,很安靜,也不發出什麼聲響。

醫生說紀祈渝情緒不高是受藥物影響,心理狀態應該是沒有很壞的,但謝明衍總是擔心紀祈渝再這樣待下去都要抑鬱了。

於是在他好一點的時候,經過醫生的同意下,用輪椅帶著紀祈渝去醫院的花園裡逛那麼幾圈。

好在秋天醫院的綠化沒有那麼壞,估計是怕一些凋落枯敗的植物影響患者心情,園裡大部分都是應季的植物或者是常年綠葉的樹木。

謝明衍給紀祈渝圍了一圈圍巾,紀祈渝總覺得這個圍巾紮人,但他不直說:“秋天帶圍巾,就我是第一人。”

“怕你著涼。”謝明衍半蹲著給他整理了下衣領。

“這個圍巾有點不舒服。”紀祈渝說。

“怎麼了?”謝明衍給他鬆了鬆。

“就是不舒服,紮人。”

“給你換一條?”

“不要,你的那些圍巾都紮人。”

“我再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更好的材料。”

紀祈渝扯住他的袖子,搖搖頭。

謝明衍把他擁進懷裡,親了一會才放開,紀祈渝被親的暈暈乎乎的,就聽見謝明衍問他:“那你要什麼呢?”

“要你親手織的。”紀祈渝說。

隨後他反應過來了自己說了些什麼,又惱自己為什麼變得作精起來了,總之就是,自己又開始生自己的氣。

好在謝明衍懂他,他繼續抱著紀祈渝道:“好好好,給你織,今天咱們就這條好不好?”

“不要再自己生悶氣了。”

紀祈渝立馬反駁:“我沒有生你的氣。”

謝明衍刮了一下他的鼻梁,說道:“我指的是你不要生自己的氣,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紀祈渝撇撇嘴,但心底的好心情還是全沒了。

兩人就這樣順利的出行了。

其實也隻是到樓下轉轉而已。

但紀祈渝也覺得很好了。

這邊主要是兒童多,還有一些老人,小孩子嘛,都喜歡玩,一些老人們也喜歡散散步之類的。

紀祈渝和謝明衍兩個大小夥作為患者和家屬出現在這裡倒有點格格不入了。

但,很快他兩就能融入。

謝明衍正推著紀祈渝穿過花廊,紀祈渝感歎這裡都沒有花了。

謝明衍很高興紀祈渝出來後話多了起來,他接話道:“沒事,明年春天來複查的時候能看到。”

明年春天……

謝明衍一直在談以後,沒有提過紀家分毫。

但紀祈渝要提:“紀家……”

謝明衍停下來,截斷他未說完的話:“確定要在這裡跟我聊這些麼?”

紀祈渝點點頭:“到哪裡聊不是聊。”

“綁架比較難解決,畢竟紀家也不是沒有勢力的,而且還有人在攪混水。”謝明衍說。

紀祈渝點點頭,認可了這個結局,他說:“紀家雖然逐漸落魄起來,但是不想它倒下的人還是很多的。”

謝明衍把他推到花廊的一旁,俯身揉了揉紀祈渝沒有什麼肉的臉頰,說:“我有說這事就要不了了之了嗎?”

“我怎麼可能讓人欺負我的愛人呢。”這句話幾乎呢喃出口。

“那天跟你說的漏洞已經有眉目了,不至於把紀家整垮,但是可以傷一部分它的元氣,而且還可以送幾個人進去。”謝明衍說。

“送幾個人進去?”紀祈渝眨眨眼。

“嗯,雖說紀氏隻會受創,但負責的人可逃不過法律的製裁。”謝明衍說。

“你說的是?”紀祈渝跟謝明衍對視。

一對視他就明白了。

“紀雨。”謝明衍說。

果然。

紀祈渝點點頭,對這個結果也接受,說:“挺好的。”

“不過,我感覺有人在推波助瀾。”謝明補充。

紀祈渝靜靜等他繼續說,就聽謝明衍繼續道:“紀雨不可能犯這麼大的錯誤,懷疑是紀氏內部有人在推波助瀾,不管是那麼明顯的漏洞也好,還是我們查的時候也好,有人在推波助瀾,把謎底送到我們眼前。”

說起這個,紀祈渝的第一想法竟然冒出來紀念安,因為他實在是太蠢了,但是他很快搖搖頭,紀明軒在他有實力之前不會讓他接觸一個項目的核心的。

而且,紀念安不是傻,是蠢,他還是有點自己的小聰明的。

謝明衍好像明白他在想什麼似的,說道:“這次事情,應該不是紀雨策劃的,是紀念安。”

紀祈渝點點頭,紀雨沒有理由綁他,也不會用那麼粗糙的手段就是了。

兩人聊著聊著,一時間,氣氛稍有凝滯。

兩人都沒有說話。

謝明衍看著紀祈渝,而紀祈渝在低頭思索著什麼。

兩人都一時間有點入迷。

所以沒有注意到——“哎呀!”一個洋娃娃似的小女孩撞進了紀祈渝懷裡。

紀祈渝剛好把她接了個滿懷。

“小朋友,沒撞疼吧?”紀祈渝問道。

“啊!對不起哥哥!”小女孩裡麵從他懷裡起來。

“沒事。”紀祈渝搖搖頭。

小女孩看著他,大膽問道:“哥哥你是生病了嗎?”

“嗯哼,”紀祈渝回答,“你呢?”

“我媽媽在這裡上班~今天放假!我就過來玩啦。”小女孩說。

“注意安全哦,彆被壞蜀黍給拐走了。”紀祈渝說道。

小女孩驕傲的昂首挺胸道:“當然不會!”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聊起來了話格外多,就聽小女孩自我介紹道:“哥哥我叫綿綿,你叫什麼呀!”

“紀祈渝。”紀祈渝說道。

“好的,小魚哥哥!”小女孩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道。

隨後,綿綿又問:“小魚哥哥你果然是個美人魚!”

紀祈渝一愣,他哭笑不得:“為什麼這麼說?”

“你長得好好看!”綿綿讚道,“像童話書裡經常提到的美人魚!”

紀祈渝笑道:“謝謝你,你也很好看,還很可愛。”

綿綿得到誇讚,開心的蹦蹦跳跳,這才問道:“哥哥你後麵這個大哥哥是你的對象嗎?”

這下紀祈渝和已經被遺忘了一會兒的謝明衍都愣了一下。

紀祈渝點點頭:“是呀,我的對象。”

就見綿綿撇撇嘴:“好嘛,雖然大哥哥也很好看,但是我還是想要你當我老婆!”

啊?

紀祈渝忍不住笑,問道:“你想要我當年老婆啊?”

綿綿用力地點點頭。

紀祈渝正待說些什麼,就聽到綿綿的媽媽在遠處叫她。

於是綿綿永遠不舍的跟紀祈渝告彆。

等她走遠後,紀祈渝才笑倒在謝明衍懷裡。

謝明衍也無奈笑笑:“沒想到我的情敵已經排到小孩了。”

紀祈渝笑夠了就乾脆順著這個姿勢窩在謝明衍懷裡。

他想著綿綿小小的身影,提議道:“要不我們也生一個吧?”

謝明衍幾乎是在他話音剛落就開口回道:“再說,再考慮考慮。”

紀祈渝一想,也是。

謝明衍又給他整理了一下衣襟道:“走吧,該回去了。”

第四十九章 生病2

給紀祈渝織圍巾這件事很快被謝明衍提上來日程。

紀祈渝每次看著他一邊織圍巾一邊看電腦的樣子,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而且他還發現,自己的作不僅體現在這方麵。

還比如,有的時候喝水或者喝牛奶,他會要求水溫。

就像現在,謝明衍把一杯牛奶遞給了紀祈渝,紀祈渝隻喝了一口就皺了皺眉,他一般不說,但防不住謝明衍看見他皺眉會問。

“怎麼了?”謝明衍問。

紀祈渝搖搖頭不說話。

謝明衍跟他肚子裡的蛔蟲一樣,把牛奶杯子從紀祈渝的手中抽走,問道:“是不是溫度不合適?冷了還是熱了?”

紀祈渝:“……”

誰懂,有一個這樣的對象,很難不作好嗎?

“有點冷。”紀祈渝說。

“好,我給你加熱一下。”謝明衍說著,便起身給他加熱牛奶去了。

紀祈渝emo了,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嬌貴了。

謝明衍再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的是紀祈渝把自己捂在被子裡的場麵,不禁失笑:“心思過於細膩了,小魚。”

紀祈渝把被子扯了下來,接過牛奶道:“好吧,我知道,你不介意,但我介意,不過醫生說過了有情緒波動很正常。”

紀祈渝自己把等下兩人會進行的對話複述出來。

謝明衍笑了笑揉了揉紀祈渝的頭發:“把我的詞都說完了我說什麼?”

紀祈渝喝了口牛奶,問道:“我是不是要剪頭發了?”

“看你自己,想剪就剪,不剪也好看。”謝明衍回道。

紀祈渝咽下第二口牛奶,正打算說話,然後又一皺眉,回味一下,他說道:“這牛奶怎麼突然多了一股奶粉味?明明剛才就沒有的。”

“那就不喝了,等會再換一款。”謝明衍說道。

紀祈渝搖搖頭,本著不浪費不麻煩的二不原則,他又喝了一口,然後就吐了出來。

紀祈渝:“……”

謝明衍給他拍了拍背:“彆強求。”

紀祈渝點點頭,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然後——又yue了一下。

不行,現在他聞到那個牛奶味就想吐。

周雲雅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她大驚失色,驚訝地喊道:“你懷了?!”

紀祈渝:“……”

他微笑道:“沒有。”

周雲雅跟謝明衍打了聲招呼,然後就自己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你氣色看樣子好了不少。”周雲雅觀察了紀祈渝一會,然後說道。

“你是在拿我做研究嗎?”紀祈渝調笑問。

“對呀,你可珍奇了呢,是我的重點巡視對象。”周雲雅回道。

“那我很好奇了,你隔三差五的來看我,是怎麼看出我氣色好很多了的啊?”紀祈渝問。

周雲雅一臉你在說什麼的表情:“我又不是跟你一個物種,我的記憶力可強了呢。”

“我的物種是什麼?”紀祈渝一時沒反應過來,又問。

“魚啊!”周雲雅回道。

紀祈渝不服氣,把謝明衍也拉下水:“我是魚,他不是蟹嗎?”

周雲雅點點頭:“所以說,你們天生一對啊。”

無懈可擊,太無懈可擊了。

紀祈渝一時沒話說了。

約好紀祈渝出院後一起吃飯的周雲雅飄飄然走了。

來時像一陣風,走了也像一陣風。

紀祈渝搖搖頭。

而謝明衍則去拿新的牛奶了。

紀祈渝:咱就是說,咱們這個牛奶非喝不可嘛?

喝完牛奶,主治醫生敲門進來:“準備的怎麼樣啦?”

紀祈渝搖搖腦袋招呼道:“陳醫生來啦?還沒有呢。”

陳醫生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你老公呢?”

從紀祈渝醒來,陳醫生就一直以“你老公”這個稱呼在紀祈渝麵前稱呼謝明衍。

“溫牛奶。”紀祈渝回答。

“好,你們倆儘快補個標記哈,補好了來找我,我們試試那個新藥。”陳醫生推了推眼鏡,然後施施然走了。

謝明衍過了一會就回來了,他把剛溫的牛奶遞給紀祈渝,這次倒好很多了。

來自謝明衍嚴選以及完美把控的溫度,紀祈渝十分的滿意。

“回來的時候碰到陳醫生了,他是不是催我們補標記?”謝明衍到床邊坐下。

紀祈渝點點頭。

自從他不再需要那麼多儀器開始,臨時標記就沒有斷過,醫生要求一但標記淡一點兒就要補上,因為這對紀祈渝有很好的安撫作用。

等紀祈渝喝完牛奶,謝明衍把紀祈渝抱過來,先親了親他,然後問道:“現在開始?”

“廢話……唔!”

縱使已經進行過很多次標記,但紀祈渝每次都受不住。

明明標記時間不是很長,謝明衍也很克製,但紀祈渝還是出了一身薄汗。

紀祈渝全全靠著謝明衍休息了一會,才緩緩坐起身,然後就被謝明衍攬回了懷抱。

“再多待會。”謝明衍說。

“等會陳醫生要等急了,早死早托生。”紀祈渝說。

於是,謝明衍陪紀祈渝到了專門的治療室。

這個隻能紀祈渝一個人進去,謝明衍做不了陪同,所以他隻能焦急的在外麵等待。

提前讓他體驗了一把在與老婆產房外焦急等待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感覺。

這個新藥的步驟很簡單,就是人造信息素+藥物注射兩步。

紀祈渝隻覺得冰火兩重天,以及蝕骨的痛。

之前的那些方法也隻是暫時把禁藥壓製在他體內清除不了,修養加壓製了個把月,讓紀祈渝的各項數值穩定住,再使用新藥。

而這款新藥也是要冒很大風險,但是這是在那些眾多方案裡還算比較保險的措施了,他們彆無選擇。

等他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謝明衍懷裡了。

溫和的檀香充斥在他周圍,他這才清醒了幾分。

“我是暈倒了嗎?”紀祈渝看著忙來忙去的護士,問謝明衍。

“沒有。”謝明衍愛惜地輕撫紀祈渝的臉頰。

“那我這是疼懵了?”紀祈渝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

陳醫生戴著護具拿著數據單走過來,聽見這話,說道:“疼是正常的,就說明這藥對你有用。”

潛台詞:就用這個治療方案了。

紀祈渝:完了,要死。

“我先出去,在外麵等你們。”陳醫生說,他可受不了謝明衍那具有攻擊力的信息素。

謝明衍俯身親了親紀祈渝,輕聲說:“小魚,辛苦了。”

紀祈渝搖搖頭,沒說話,他現在出了一身冷汗,感覺皮膚跟針紮似的疼。

謝明衍釋放出更多的信息素來安撫他,吻了吻他的額頭,說:“休息一會吧,我就在這。”

……

總之就是新藥效果很好,紀祈渝也要正式進入治療階段了。

這期間,謝明衍都給他織了三條圍巾了,還附帶一雙手套。

而他吃不好,睡不好,夜不安枕,之前是天天睡,現在是睡不著。

疼得睡不著。

就算有時候眯著了,也會無意間發出疼痛的囈語。

每當這時,睡眠一直很淺的謝明衍就會把紀祈渝攬得更緊,輕輕拍拍懷中之人,再放出點信息素安撫,想要減輕一點紀祈渝的痛苦。

紀祈渝痛苦,謝明衍也一直夜不能寐,不,應該說,自從紀祈渝生病以來,謝明衍沒有睡過一天好覺,時時刻刻關注著紀祈渝的情況。

按照李靖宇的話來說,那就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再用鄧永為的話來說,不像是紀祈渝一個人病了,倒像謝明衍和紀祈渝一起病了。

紀祈渝發現,謝明衍總是喜歡偷親他,也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他,跟謝明衍說話的時候,他總是會認真專注地看著他,認真地聆聽紀祈渝在說什麼,乾什麼也會等紀祈渝一起,給紀祈渝一種,他很重要很重要、被珍視的感覺,以前不是沒有體會到,但是紀祈渝太忙了,沒有好好體會到,現在閒下來心思越發敏l感,完完全全感受到了來自謝明衍的愛,那是無聲但充滿力量的愛。

現在的紀祈渝正躺在躺椅上看書,今天陽光正好,好不容易也舒服點,紀祈渝決定看看書。

學校裡請了假,工作室正在步入正軌,而且沒他剩下的人也能抗上,倒沒有什麼讓紀祈渝擔心的,但是學習是不能落下的,所以他決定看看書。

今天沒有以往那麼痛,在陽光的照耀下,很久沒有睡好覺的紀祈渝有點乏了。

謝明衍也在旁邊,放著電腦處理公務,而他的手正握著紀祈渝的手,一會捏捏這兒一會,一會捏捏那,不得不說,捏得還挺舒服,紀祈渝覺得著困意一定有一份是謝明衍的功勞。

見紀祈渝困了,謝明衍溫聲問道:“要不睡會?”

紀祈渝正想點頭,但是看到還在處理公務的謝明衍,他又問:“你工作處理的怎麼樣了?”

“剛好處理完了。”謝明衍答。

紀祈渝點點頭,他打了個哈欠,迷迷瞪瞪問道:“你就不困麼?”

謝明衍心裡跟明鏡似的,從善如流道:“你這麼一說確實有點,我們一起去睡覺?”

紀祈渝點點頭,目的達成,他欣然答應。

隨後,謝明衍搬來懶人沙發,紀祈渝躺在他懷裡,兩人沐浴著陽光,睡著了。

第五十章 出院/紀氏危

果然,紀祈渝出院的時候已經進入冬季了。

今年第一場大雪也如期而至,大地一片銀裝素裹,雪壓在樹枝枝頭,北風呼呼地刮著,空氣非常乾燥。

而他也擁有了謝明衍親手織的三條圍巾還有毛衣手套以及各種針織玩偶。

出院那天,紀祈渝被謝明衍裹成大號針織玩偶。

紀祈渝:愛情,有些沉重。

謝明衍又給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檢查了一下有沒有漏風的地方,問道:“冷嗎?”

“不冷不冷。”紀祈渝連忙答。

於是,謝明衍很滿意的給紀祈渝辦了出院手續,紀祈渝出去後就不得不佩服謝明衍的先見之明了。

外麵對於現在的紀祈渝來說,確實是有夠冷的。

已老實,求放過。

老實過後,紀祈渝餓了,這幾個月他基本上沒有什麼食欲,但是竟然餓了,果然還是自由的空氣讓人充滿食欲啊~

好吧,就是這空氣怎麼有點冷。

紀祈渝就站那等謝明衍辦完過來,乖巧·jpg。

謝明衍走了過來,紀祈渝正想開口就被謝明衍給截斷了:“我們還分什麼你我,你人都是我的了,在意這些乾什麼。”

紀祈渝:好……好霸總的發言。

他原本想說的確實是醫療費這些,現在也是吃上軟飯了·jpg。

“餓了嗎?”謝明衍問。

果然,謝明衍就是他紀祈渝肚子裡的蛔蟲。

紀祈渝點點頭:“想吃你下的麵。”

“好,”謝明衍應聲,握住了紀祈渝的手,“那我們回家吧。”

回家,好遙遠的詞,但現在離紀祈渝那麼近,已經散發著溫暖的光輝了。

紀祈渝隻覺得他吸進去的冷空氣也沒有那麼辣嗓子了,他嗯了一聲。

兩人的影子在冬日的雪地上越拉越長,雪地上留下了兩串深淺不一的腳印。

……

久違地回到家,對,家。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被謝明衍當做偶爾的落腳點的地方,已經變成家了。

他們每天都會不約而同回到這個名為“家”的地方,隻因為這裡有那個人,所以這裡是家。

比起紀祈渝剛來的時候,現在這套房子充滿了“人味”,簡單點來說,就是生活氣息。

等謝明衍把暖氣打開後,紀祈渝脫下外套圍巾等衣物,坐到他一向喜歡上懶人沙發上,伸了個懶腰,喚道:“親愛的。”

剛把行李箱放回臥室的謝明衍走出來:“怎麼了?”

“叫咱們的朋友一起來吃個飯?”紀祈渝提議。

“可以,問問他們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吧,沒有時間再協調。”謝明衍說。

周雲雅這個大閒人當然有,工作室的夥伴們的動向紀祈渝他記得一清二楚,在紀祈渝印象裡他們都是沒有問題的,於是他去給他們發去邀請信息。

“跟我這邊那倆也說一下吧。”謝明衍把杯子洗了洗,倒從冰箱裡拿出一罐蜂蜜,舀了一勺放到杯子裡,然後和溫水充分攪拌均勻。

“你不自己說嗎?”紀祈渝問。

“你說我說有什麼不一樣。”謝明衍的意思是他的朋友也是紀祈渝的朋友。

紀祈渝生病期間,除了周雲雅這個大閒人,李靖宇和鄧永為也經常過來探望,於是他們三也很快熟絡了起來。

哦,還有紀家的那好大哥和好三哥也來過幾次,不過一來就是吃閉門羹,後麵也就不來了。

“有點困了……”發完消息的紀祈渝說,不知道怎麼著又困了。

“那你睡會,麵煮好了我叫你。”謝明衍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於是,紀祈渝就以目前的姿勢窩在懶人沙發裡昏昏欲睡。

不過,謝明衍的動作實在是快,在紀祈渝還沒有完全進入夢鄉的時候麵條就煮好了。

現在的紀祈渝對什麼東西都很敏l感,什麼聽覺嗅覺視覺觸覺等等,所以在他視角裡,現在麵的香味飄得滿屋子都是。

於是他徹底睡不著了,起來慢慢挪到廚房偷吃(劃掉)光明正大的吃麵去了。

……

晚上,大家都應邀而來。

葉清清略為激動,跟紀祈渝說道:“我去,終於能吃到你老公做得飯了,激動激動!”

紀祈渝正待說些什麼,就聽周雲雅複讀道:“我去,終於能吃到你老公做得飯了,激動激動!”

鬆永作為唯三沒有吃過謝明衍做得飯的人,準備融入大眾,他正準備開口,就被紀祈渝打斷:“行了,彆擱這複讀機了。”

李靖宇和鄧永為晚到點,兩人先是對紀祈渝進行了一番友好關切的詢問,然後十分不見外的去謔謔另外兩個人了。

作為被謔謔過幾次的周雲雅逃過一劫,她幸災樂禍地朝紀祈渝擠眉弄眼,湊過來說:“真不知道蟹老板這樣的人是怎麼交到這樣的二哈朋友的。”

紀祈渝饒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可能正是因為他們比較二吧。”

才能和城府極深的謝明衍交上朋友。

周雲雅恍然大悟:“哦~因禍得福因禍得福。”

正在謔謔另外兩人的李鄧二人:“就知道你們在編排我們!”

“你們玩,我去幫幫蟹老板。”紀祈渝說道,然後就溜進了廚房。

謝明衍看他進來了,笑道:“怎麼過來了?”

他們有點二。

不是。

紀祈渝十分正義地開口:“看你一個人辛苦來幫幫你。”

於是,紀祈渝就順利從謝明衍那邊攬了一點活,不是紀祈渝沒有掌勺的夢想,而是謝明衍根本不想他累著碰著。

紀祈渝:“……”

謝明衍:“下次換你。”

女子口巴。

然而,果然謝明衍又有了先見之明,這次紀祈渝不適合在廚房待久了,因為嗅覺靈敏,他待了一會就被各種香料嗆得直打噴嚏,然後被謝明衍好好給請出了廚房。

而客廳的那五人,已經開始比較正常的聊天了。

紀祈渝滿意地點點頭,看來相處得很愉快嘛。

……

“來,為了慶祝我們紀小魚同學出院,乾杯~”

“乾杯~”大家異口同聲道。

看他們那些個如狼似虎的樣子,紀祈渝開始懷疑這桌子菜能不能喂飽這五口人了。

桌上的菜很快便被席卷完畢,他們一個個說得胃口大,實際上也吃不了多少,屬於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類型,嘴上說著要炫一大盆,實際上吃幾碗就飽,所以說,這一桌子菜,不多不少,剛剛好。

所以,這又體現出謝明衍的先見之明了。

不虧是蟹老板,神中神。

“哎,小魚啊,你老公還有什麼不會的?”葉清清感歎道。

“老謝牛逼。”李靖宇感歎道。

謝明衍在一聲聲讚美中迷失了自我——當然不是,他非常淡定,反而在督促紀祈渝吃飯。

紀祈渝:在吃了在吃了,他們怎麼誇你你都不為所動的?!

吃完飯,眾人搶著刷碗刷鍋擦桌子,所以,最後大家都分到了一點活,倒是紀祈渝,被眾人給轟出了廚房,主打一個什麼活都不讓他乾,說什麼都不讓。

紀祈渝:“……”可惡。

乾完活,大家開始商量著玩什麼,最後一致商量著打牌。

果然,打牌,永不過時。

而一向很會打的謝明衍自然被眾人排擠了,最後變成給大家洗牌發牌的工具人了。

謝·性l感·明·荷官·衍在線發牌。

而很快,隻負責洗牌發牌的謝明衍又被眾人趕下牌桌了,因為他給紀祈渝喂牌。

豈可忍!

贏了兩把的紀祈渝也順勢下了牌桌,他溜到謝明衍旁邊,說:“喲,還會出老千呢。”

這話被不遠處的李靖宇聽到了,他說道:“那是,做生意的都會兩招。”

“不錯啊,小謝。”聞言,紀祈渝拍拍謝明衍的肩膀。

後麵眾人打著打著累了,於是中場休息會,喝水的喝水,上廁所的上廁所,吃水果的吃水果,玩手機的玩手機。

周雲雅跟往常一樣打開自己的手機看看消息,就被滿屏的新聞推送給晃了眼。

接著,她就驚呼出聲:“呀!紀家出問題了!”

眾人都朝她看去,紀祈渝則是:?誰?

“小魚快來打開看!”周雲雅招呼。

於是,眾人都打開手機看,而謝明衍去接了個電話。

新聞頁麵推送了好幾條消息。

《爆!紀氏被爆財務問題,公司法人先已被約談!》

《資金鏈斷流,紀氏還能東山再起嗎?》

《多項項目流產,紀氏難道真的要倒閉?》

紀祈渝:?

不是,都還沒有出手呢,紀家就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

在眾人討論的時候,謝明衍的電話也打完了,作為這邊信息源最強大的人,現在必然知道的的比眾人多,眾人朝他望去。

謝明衍點點頭:“情況屬實,而且來源清晰,最近又在嚴打,紀家估計難逃一劫。”

“那它最終會怎麼樣?”周雲雅問。

“資金鏈斷流,各種擔保問題不僅要花錢還要人脈,估計主要的幾個項目要流產幾個,而且,據說涉及刑事犯罪還有經濟犯罪,估計是有人要坐牢了。”謝明衍說完看向紀祈渝。

他問:“小魚,給他們添把火?”

紀祈渝點頭。

添,當然要添。

眾人被謝明衍這一番話要驚掉下巴了:“不是,像在做夢,紀家就要這樣倒下了。”

“估計是。”紀祈渝說,他想起來了之前謝明衍說的有人在推波助瀾,他看向謝明衍。

此時謝明衍的目光也從屬下剛發過來的消息轉移到了紀祈渝身上,兩人目光相撞。

謝明衍仿佛知道紀祈渝在想什麼,他對紀祈渝點點頭。

所以,這人是誰呢?

“那那幾個新興的項目呢?有望成為核心項目、還沒有被浸染的那幾個。”紀祈渝問。

“估計是能保下。”謝明衍說。

那……這推波助瀾之人,紀祈渝心裡有個底了,看樣子,謝明衍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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