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商胥見他們不知此事,也大概講了講仙修大會是怎麼一回事。
說是大會,也就名頭聽起來唬人,其實不過是一些小門派聯合起來舉辦的類似打擂台的活動。
來報名的多是些小門派弟子,或是一些小散修。
旨在互相交流修仙道法,種種感悟。
為了吸引更多人參加,主辦的幾個小門派還各自拿出許多法器靈寶當獎品——雖然都是些一般品質的。
“不是什麼稀罕物,不過有些東西倒還有點意思。橫豎閒著無事,我們便也來湊個熱鬨。”商胥點到為止,沒有多說。
謝清霽心知以他們世族大家的身份,紓尊降貴特意從遠遠的隴州來參加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交流會,肯定不隻是湊熱鬨這麼簡單。
不過他從來不會刨根問底,應了聲便沒再多言語。
他們來的恰巧,那報名時間剛好在今晚截止。
給他們等級的小弟子嘀嘀咕咕:“剛剛才報完一個走了……你們要是再晚來一步,我就走啦,也算你們來得及時。”
小弟子在袋子裡摸啊摸,隻摸出來最後兩枚木牌,他犯了難:“沒有木牌了,隻剩兩個名額了,你們怎麼算?”
商胥神色一緊,眉頭微微蹙起,心裡一瞬間想到好幾種爭取名額的方法。
小公子裴景在方才朦朦朧朧醒了過來,但看著仍舊是沒睡夠的模樣,他眨了眨眼,壓住了差點兒脫口而出的嗬欠,正要開口說話,司暮先一步出了聲。
“這樣,我們一邊一枚。”
司暮從小弟子手裡取過一枚木牌,捏在手裡把玩了一下,漫不經心道:“我們也想湊個熱鬨。”
商胥眉頭一鬆。
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也是他們能接受的。
他們隻要有一個參加名額,就有把握贏取獎品之一的玲瓏果……
這玲瓏果是個稀罕東西,百年才結得一枚,不過並不是太珍貴——主要是沒人知道它有什麼用途。
吃起來不好吃,普通入藥並沒什麼藥效,也就看起來玲瓏剔透比較好看,有些女仙修喜歡將之曬乾,當做一個漂亮的修飾品。
是個很雞肋的存在。
卻恰好是治裴景嗜睡症的藥引之一。
他們找了許久了。
名額分配既以達成共識,侍從商胥和侍從司暮往小弟子麵前一站,準備報名。
——畢竟主子們是不用乾活的。
小公子裴景在背後拽了拽商胥的衣袖,小聲道:“讓我去吧。”
他的嗜睡症其實也不是全無好處的,在昏睡中他的身體會不自覺吸收許多靈氣,有部分能轉化成靈力,但剩下大部分則需要在清醒時消耗掉,以免靈識海過於飽和,有暴裂的風險。
商胥沒有意見,橫豎隻要他在,他就不會讓裴景受傷。
他筆跡端正地寫了個裴字。
彆人都是寫全名,就他隻寫了個姓。
負責登記的小弟子下意識催促:“要寫全名啊!”
商胥抬眼,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小弟子被他一眼盯得後頸涼颼颼,瑟縮了一下,飛快改口:“也、也行,那就以裴公子來稱呼可以嗎?”
商胥不置可否,將筆擱下,轉身禮貌朝司暮一頷首,示意到他了。
司暮想起之前謝清霽和鐘子彥比劍時拙劣的演戲,眉梢一挑,偏頭促狹地問:“主子,你要去試試嗎?”
謝清霽卻沒有回答他。
謝清霽的視線越過他、越過報名的小弟子,遙遙落在數十米外,一道修長又熟悉的身影上。
司暮順著他視線望過去,頓時什麼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了:“這是……”
司暮聲音繃得有點緊,謝清霽沒理他,聲線平靜地問小弟子:“方才在我們之前報名的人是何模樣?”
謝清霽這一問,把小弟子問倒了。
明明是不久前的事,可小弟子神色卻很茫然,好像一下子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他努力回想,吞吞吐吐了一會,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弟子在卡殼著,數十米外那人或許是猜到了這邊的動靜,朝謝清霽微微彎了彎唇,露出一個淺淡的笑來——
這笑容很乾癟,就好像一塊木頭成了精,在刻意地模仿著人類的神情,隻是還沒能模仿到精髓,故而顯得很僵硬。
“木簪束發,白衣,領口袖口繡著流雲祥紋,腰間綴一方雪玉……”謝清霽視線凝在數十米之外,緩慢開口。
隨著他的話,小弟子作恍然大悟狀:“對!就是他!”
而司暮眉頭卻是越蹙越深。
修仙者目力非常,他當然能看清數十米外那清清冷冷站著的人影。
不管是容貌、還是裝束,都和謝清霽此時描述的一模一樣。
……也和骨骰小鎮裡的最後一夜,少年弧月的容貌裝束,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恢複正常更新啦(應該),晚9點,挨個兒rua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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