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安掙紮起身的時候,早就等在外麵的女孩更是不耐煩地衝了進來。
她對著沈穎撒嬌道:“媽媽,咱們什麼時候出去逛街?”
看到徐安安,又厭煩道:“怎麼又讓這個女人來咱家?”
“身上一股子窮酸味,討厭死了!”
說話的人是徐婉婉,她蹭著沈穎撒嬌:“這種人你理她乾嘛!她就該和她那窮鬼媽一起死在貧民窟裡!”
徐婉婉說話惡毒又張狂。
沈穎卻沒訓斥她,反而寵溺地拍了拍她的頭:“婉婉彆急,媽媽處理好這個女人,馬上就去陪你。”
被拒絕了,徐婉婉瞪了徐安安一眼,臉上惡意毫不掩飾。
徐婉婉是沈穎和徐父的孩子,當年徐母帶著徐安安離開家時,便是被沈穎挺著大肚子逼走的。
可是,麵對這母慈女孝的畫麵,徐安安卻隻能垂著頭,即便腿部劇烈疼痛,卻隻是咬緊牙關,半點不曾辯白。
沈穎對她向來嚴厲,明麵上說是看重規矩,事實上不過是將她當做了母親在泄憤。
徐安安知道這點,但她不敢表露絲毫不滿。
安撫了徐婉婉兩句,沈穎這才拿了張支票出來,施舍般地對著徐安安道:“拿著吧,今後這種錯,彆再犯了。”
徐安安攥緊手中的支票,透白的唇上這才裂開一抹笑意:“謝謝母親。”
她不敢忤逆這對母女,因為隻有這樣,重症監護室的徐母,才能活下去。
為此,即便成為徐家聯姻的棋子也無所謂。
剛開始,徐家人向她伸出橄欖枝時,徐安安還很慶幸,以為是徐父沒有忘記她們。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才明白,這一切都隻是利用。
沈穎舍不得自己的女兒去和江家那個混不吝的江裕聯姻,又不願撒手江家勢力帶來的好處,這才將她帶了回來。
為的,就是她徐家女兒的這個身份。
看徐安安服軟,沈穎才施恩似的擺了擺手,拉著徐婉婉走開。
“收拾收拾吧,彆讓人看了笑話。”
徐安安點頭。
她乖順地半傾著身體,透過沈穎的視線,正好看到她細白的脖頸。
真是看起來纖細、孱弱,任人宰割。
她在心底暗歎了聲,盯著徐安安打量的目光更沉。
那股壓迫性的目光直到沈穎離開,徐安安才鬆了口氣。
她步履蹣跚地離開徐家,立刻就將手中的支票變現。
剛剛被接回來時,徐父提議過讓徐母住在家裡治療,畢竟他們家也有極為專業的私人醫生,
但徐家人的醫生,她信不過。
將錢全部打到醫院賬戶的餘額上,徐安安鬆了口氣。
可還不等她喘息,沈穎的吩咐就過來了。
今晚徐家宴會,江家人也會出席,她要徐安安對江裕道歉。
不論付出什麼手段,都要牢牢握住江家的這段聯姻。
徐安安聞言,鬆了口氣。
看來江裕和徐家人還不知道她和江戾乾的事,不然她麵對的,恐怕就不是鞭刑這麼簡單了。
換禮服時,雙腿的疼痛牽連著大腿根處的腫脹,令徐安安難堪不已,她忍不住在心底怒罵江戾一頓。
換上禮服,她站定起身。
鏡中,高束領口的禮服穿在她的身上,驕傲得像隻孔雀,可惜了……
她從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