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銘來到城外的時候,麾下的軍隊,已經集結。
幾個校尉聚攏在一起,正在談論著什麼。
當發現陸銘到來後,瞬間直起了腰杆。
王珣手持一柄偃月刀,刀身散發著青幽幽的光華。
胡飛手裡提著一柄雲紋鐵胎弓,身後跟著兩千弓箭手。
一個個手持大弓,背負箭壺。
腰間彆著長刀。
身穿棉甲,鐵葉上散發著冷光。
“將軍,所有人馬已經全部到齊!”王瀚上前一步道。
他負責統禦鎮守府的三千力士,如今已經是鎮軍校尉。
又是陸銘心腹,所以在一眾校尉中,算是第一人。
陸銘點點頭。
坐在戰馬上的他,顯得異常高大,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出發吧!”淡然的聲音落下之後。
隨著一聲呼哨響起。
數十騎便是衝了出去。
他們是軍前探馬,負責打探前方的路況,以及敵人情況。
為首的是陸銘軍中一個百夫長,修為不弱,已經達到搬血初期。
為人也最是機靈。
接著,大軍便是緩緩而行。
在沒有到達五靈山之前,他們得儘量的避開叛軍兵馬。
否則的話,極容易被對方發現意圖。
接下來的幾天裡。
大軍都在勻速前行。
而就在同時,整個大虞也徹底進入了災期。
各地諸侯紛紛逼迫百姓繳納糧稅,導致造反的地方,越來越多。
有的地方已經連成一片。
跟朝廷勢如水火。
天下各州,烽煙繚繞。
上京城內,女皇震怒,龍椅上的她,雖然被珠簾遮蔽了容貌。
但是,氤氳而出的威壓,依舊讓人感覺到窒息。
群臣低眉順眼的站在下方。
感受著對方的壓迫感。
“永王世子拓拔野,逼反蟄龍府百姓,臨戰而逃,不顧百姓死活,命禁軍即刻緝拿,就地格殺!”
內侍尖銳的聲音響起。
群臣靜立下方,不敢有絲毫表情顯露。
永王雙眼依舊緊閉,不過跳動的眼皮,暴露了他心中的想法。
“永王教子無方,但念其祖上勞苦功高,罰俸三年,禁足一年,降為永安侯。”
內侍的聲音再次響起。
大殿中,有臣子蠢蠢欲動,想要上前求情,他們都是永王一係人馬。
可正在此時,一向安靜的永王,上前一步道“陛下英明!”
隨著他聲音響起。
群臣紛紛躬身。
女皇並未開口,任何人都看不出,珠簾之後那威嚴身影的表情。
滿臉陰騖的內侍再次道“四方侯負責截殺拓跋野!”
“遵命!”一個身穿黑色甲胄,身形高大的男子站了出來。
他是禁軍八衛中,巽風軍主帥,手握三萬精銳,是女皇親信之一。
皇城中有禁軍八衛,分彆為地風水火,風雨雷電。
每一衛,都可以獨當一麵。
是禁軍中的精銳。
除了這八衛之外,還有左武衛,右武衛等禁軍,分布在皇城四周。
兵力達八十萬。
這也是縱然天下亂局,女皇在朝中,依舊可以一手遮天的原因。
“散朝!”隨著幽冷聲音的落下後。
女皇向著殿後緩緩而去。
群臣臉上各自不同,何鬆滿臉焦急。
其他人則是刻意保持距離。
永王大步向外走去,剛出殿外。
一隊手持金錘的金甲衛士,已經跟在了他的身後。
顯然,這是女皇派遣而來,給永王執行幽禁的甲士。
對方好似並未察覺,隻是大步向前。
任何人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麼。
何鬆歎息一聲後,向著宮外走去。
剛回到府邸,手中就出現一枚符籙,隨著他手中金光不斷點出,在複雜手印的加持下。
符籙化為了紙鴿向外飛去。
此時的陸銘,經過數日的行軍後,終於來到五靈山的不遠處。
正值傍晚時分。
前方營地內,炊煙渺渺。
不時有戰士的吆喝聲響起。
胡飛手挽弓箭,來到了陸銘身邊“大人,叛軍所劫掠的整個蟄龍府物資,都在這裡了。”
聲音響起,看著前方的營地,不由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這裡麵,絕對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陸銘點點頭。
回頭看了一眼張牧道“鐵浮屠,穿甲!”
“遵命!”得到命令後,張牧退了下去。
片刻後“丁零當啷”的聲音響起。
前方就是平坦之地,想要偷襲是沒有可能的。
隻能是正麵進攻。
所以,鐵浮屠衝鋒,是有效的辦法了。
陸銘凝視著前方,淡淡的說道“一會的時候,我會帶領鐵浮屠衝撞營寨,其他人在後跟進,胡飛負責帶領射聲營外圍截殺逃跑的叛軍。”
此次戰鬥,可以隱瞞敵人越長越好。
否則的話。
帶著這麼多的物資,可不好撤離。
所以,一個人都不能走脫。
“遵命!”
一眾校尉連忙道。
要說他們可以成為城衛軍的將領,都是在邊軍中曆練過的。
也都見過血。
但是現在,麵對叛軍的時候,卻依舊有些緊張。
畢竟,多年奢靡的生活,已經讓他們有些不習慣刀尖舔血的生活。
此戰,陸銘就要他們重新拾起熱血。
而反觀張牧等人,此時卻顯得尤為淡定。
片刻的時間之後,鐵浮屠已經換甲完畢。
雖然陸銘早已見到過他們全身重甲的模樣,可是如今再看的時候。
依舊是滿滿的震撼。
戰馬之上,除了馬蹄幾乎都覆蓋了黑油油的甲葉,細密的排列著,宛若鱗片一般,一眼望去,如同巨獸。
上麵的騎士,渾身同樣被重甲所包裹。
他們挎著長刀,提著長矛。
渾身上下都隻有眼睛露出。
上千人在一起,給人強大的視覺衝擊。
張牧在最前方,掌心握著一柄精鐵長矛。
鋒銳的光華在夕陽下閃現。
陸銘沒有猶豫,飛身上馬。
大荒戟被握在手中,他的麵色凝重至極。
此戰不僅關係積分,跟大軍的開銷,更關係到整個雲州的存亡。
由不得他不謹慎。
“殺!”
隨著他低沉聲音響起的時候。
“踏踏!”
戰馬疾馳而去。
鐵浮屠緊隨其後,夕陽灑落餘輝,打落在他們的身上,黝黑的甲胄上,竟似鋪滿了血色一般。
馬蹄下卷起滾滾煙塵。
前方的叛軍營地內。
守衛此時也發現了陸銘他們的到來。
呼喊聲接連響起。
營寨的大門被關閉。
大量的戰士湧出,做好戰鬥準備。
弓箭手站在高台上,已經將弓弦拉成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