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眉頭微微皺起,她拿起一枚果實,放到李岩的身邊。
“老師,我知道你的來意,朝廷隻是暫時撤退,不是放棄沿海六州,如今各地都亂了,朝廷最先保護的,必須是中樞之地。
如果將軍隊放到偏遠地方,一來上京出事,無法馬上回援,他們若是戰敗,朝廷同樣無法支援,孤懸於外,很容易被人吃掉。
還有一點就是現在朝廷四麵開戰,哪裡都救,哪裡都救不了,隻能收縮兵力,保留根本,保存力量,才能徐徐圖之。
至於您所擔心的百姓,這是亂世之下,是無可避免的事情,隻能等清除叛軍之後,在予以補償了。”
她的話,讓李岩歎息一聲。
“領軍之事我不甚精通,陛下自行決斷便可,但我此次我前往雲州,見到了太多百姓的淒苦。
希望陛下莫要忘了他們。”
“不止是百姓朕不會忘記,依舊為了大虞鎮守城池的將領,朕也不會忘記,他們都是我大虞的功臣,可是現在真的無力。”本來心情頗好的女皇。
在此時臉上露出了落寞。
放棄沿海,她何嘗願意,心中的難過並不比李岩少。
但是,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接著,女皇又沉吟片刻道“朕會傳一道旨意,通知沿海依舊駐守的官員,若是事不可為,準許帶領大軍突圍,隻要能回來,朕一定給予賞賜,這也是朕唯一可以做的了。”
顯然,此時的女皇,並不認為,這六州還守得住。
說話時,一貫強勢的她,眼中朦朧了一層水霧。
“相爺,為了沿海六州,陛下已經數日沒有休息了,當初下這個決定的時候,曾在太廟泣血。”
女官小心的說道。
李岩看去,果然發現女皇臉色有些蒼白。
這讓他不由的有些心疼。
“陛下,老臣告退了。”
如今,事情的走向,不僅是他無法改變,縱然是女皇都沒有辦法。
身處的位置不同,考慮的事情也不相同。
“老師,朕聽說伱跟雲州都督關係不錯,你可以傳信於他,退回上京,到時候可以安排在禁軍中。”
李岩擺擺手“他脾氣倔強,又心係百姓,我說了未必會聽,而且其他將領還在與叛賊廝殺,我怎能因私廢公,誰家的孩子,不是自己長輩的心頭肉。”
說完之後,又蒼老了幾分。
接著,就向著外麵走去。
看著李岩越發佝僂的背影。
女皇默默垂下了眼簾,片刻之後看著女官道“這雲州都督跟丞相的關係,似乎不僅是師生那麼簡單,現在我們的人,還能將消息傳入雲州嗎?”
“陛下,已經不能了,六州之地,除了雲州之外,就在昨日緊鄰雲州的洪州也徹底陷落,已經徹底孤懸,跟朝廷失去了聯係。
也隻是其他各州,還沒有對雲州動手而已。
隻要開戰,雲州必亡,而且突圍的可能及其渺小。”
女官小心翼翼道。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女皇擺擺手。
前者小心翼翼的倒退而去。
當隻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女皇眼中忍不住淌下兩行清淚。
山河陷落,她才是心中最痛的那個。
沿海六州之地的放棄,對於性格要強的她來說,更是如同撕心裂肺一般。
而就在同時,陸銘坐在校場前廳內。
下方都是城中的校尉。
“大人,剛剛得到消息,洪州也被叛軍攻破了,咱們雲州徹底被四麵叛軍包圍。”
王洵躬身道。
眼中露出一抹擔憂。
緊鄰雲州三州,分彆是海州,洪州,澤州。
每一路反王,雖然背後沒有大的仙門撐腰,但實力也是非同小可。
不是有域外凶人,就是洪澤大妖坐鎮。
凶狠而且實力強大。
“大人,吳悍將軍傳來消息,澤州似乎有大軍調動的跡象,他們似乎要對我們發起進攻。”張猛站起身來。
不過,卻並沒有太多的擔心。
跟其他人不同。
他是看著陸銘,從一個落魄百夫長,成長到現在的。
在他的心中,對方幾乎無所不能。
陸銘沉吟片刻之後道“澤州現在有多少人馬?”
“根據吳悍將軍的消息,牧野王現在可以調集,而且出征的大軍,大概三十萬,不過實力層次不齊,披甲精銳大概在八萬人左右,也最為凶悍,其他的叛軍實力普通。
多是裹挾的亂民。
不過,他們有一支一千人的鱷神軍,這些人乘騎巨鱷出戰,渾身披著竹甲,凶悍莫名。
當初在跟洪山侯的戰鬥中。
就是澤州巨妖,帶領著這支鱷神軍撞碎了禁軍陣法。
讓洪山侯不得已之下撤離的。”
張猛講解的很詳細。
顯然,吳悍這些日子,是下了大力氣來調查的。
這一點,讓陸銘很滿意。
要說他手下,如今真正的將才,也就吳悍一人,其他人還沒有真正的成長起來,終究是差些意思。
“張牧,這本《血海浮屠陣》你拿著,儘快帶著鐵浮屠,將陣法演練成熟。”
陸銘說話的時候,就將一本圖冊,扔到了對方的手中。
知道軍陣強大的張牧,當即喜笑顏開的看了起來。
畢竟,都督府的三千力士,如今都名震天下了。
他若是可以習得這陣法,日後也必定有機會。
然後,陸銘又轉身看著鄭勇“《鎮獄刀山》也是一門非常強大的軍陣,讓陌刀兵好生修煉,此次出征,我準備帶著你們去,路上可以多加演練。”
說完之後,鄭永雙眸一亮。
都督終於要用他們陌刀兵了。
“大人,我也去!”張牧連忙道。
“澤州遍布大澤,不適合騎兵衝鋒,有陌刀兵足以!”
陸銘擺擺手,拒絕了張牧的請戰。
然後,又看著王瀚道“你帶領三千力士,坐鎮洪都府,預防洪州叛軍。”
“遵命!”
“張牧,你前往蟄龍府,協助蘇烈防禦海州之敵。”
如今,蘇烈已經成為了蟄龍府鎮守,三萬新軍有淬體湯的供養,都已經成為入境武者,也調撥了過去。
風雷縣的校尉,已經被王躍擔任。
現在的雲州,配置完畢。
全員滿額,而且還是真正的精銳,所以陸銘才有底氣,跟澤州一戰。
“是,大人!”張牧雖然為不能前往雲夢州而感覺到難受。
可也沒有辦法。
安排好一切之後,陸銘緩緩的站起身來“其餘校尉,各自帶領兩千人馬,三日後隨我前往雲夢府,迎戰澤州之敵。”
“遵命!”
一眾將領當即站起身來應聲道。
特彆是鄭勇,這一次不僅給了軍陣,而且還讓陌刀兵出征。
實在是一個立功的機會。
“好了,都下去準備吧。”
陸銘開口道。
接著,眾人就退了下去。
隨著他們的離開之後,陸銘也進入了後院,準備跟妻子告彆。
接下來的時間裡,就是整頓軍備,大軍出征了。
整個雲州,如同一座精密的機器一般運轉了起來。
三日後,當陸銘告彆洪都府,向著雲夢府而去時。
更是苦修不綴,對於大軍修煉的督促,也沒有落下。
而且,在丹藥充足的供應下。
甚至是有了不少的進步。
轉眼間,一個月時間已經到來。
大軍也在雲夢府完成了駐防。
陸銘的積分,也因為修煉,消耗了七七八八,此時已經不到十萬。
這段時間,他兌換了不少丹藥,給手下的將領以及自己服用。
雖然效果喜人,可是積分也已經見底。
這一日,陸銘剛剛走出閉關的密室。
吳悍就帶人急忙迎了上來。
“大人,澤州的軍隊,已經來到了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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