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夜幕中,一支精銳軍隊,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著正前方的軍營靠近。
“踏踏!”
叛軍放出來的探馬,在繞著城池巡視,一來預防雲夢城中之人逃跑突圍。
同時也防備對方的偷襲。
雖然後者在叛軍的高層看來,是不可能的。
畢竟,城中隻有幾萬的人馬,而他們足足有數十萬。
雙方兵力的差距太大了。
偷襲的話,跟送死幾乎沒有什麼區彆。
因此,這些巡邏的叛軍,也不怎麼上心,一隊百餘人的隊伍,悠哉的駕馭著戰馬前行。
他們早已被遠處的陸銘發現。
對方揮手。
胡飛一步踏出,弓箭就被拉成了滿月。
身後兩千弓箭手,同樣是張弓搭箭。
“咻咻!”尖銳的破空聲響起。
剛過還在說笑的一支叛軍探馬,竟被瞬間覆蓋。
沒有留下活口。
倒在了地上時,口中,身體上,都有大量的血液滲出。
“繼續前行!”陸銘低沉的聲音響起。
他沒有騎馬,隻是在步行,但是速度極快。
黑壓壓的戰士,繼續向前。
片刻之後,就摸到了叛軍陣營前方。
營寨的大門緊閉,箭樓上有戰士在守衛。
左右都有叛軍士卒來回走動。
“大人,什麼時候進攻?”胡飛彎著腰跑了過來。
身體隱匿在暗處,但是雙眼亮晶晶的。
“現在!”陸銘毫不猶豫道。
下一刻,胡飛就舉起了弓箭。
“嘩啦!”後麵的戰士,都是如此。
他們佝僂著腰,緩緩向前。
當門口的叛軍,進入射程之後。
瞬間站起身拉動了弓弦。
“咻咻!”
“嗤!”
刺耳的尖嘯,還有利器入肉的聲音響起。
營寨門口的叛軍,被洞穿了身體。
箭樓上戰士,甚至來不及發出警示,頭顱上就多出了一支羽箭,栽了下來。
不過,動靜太大,終究是驚動了裡麵的叛軍。
有人呼喊著衝了出來。
下一刻,就看到胡飛他們一邊向前奔行,一邊搭弓射箭。
竟然是真的遲滯了衝出來的叛軍步伐。
讓他們不能靠近寨門。
看到對麵的弓箭手被壓製後。
陸銘咆哮道“殺!”
接著,就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前方衝去。
陌刀兵緊隨其後。
各營兵馬,也嘶吼向前。
陸銘剛衝到營寨門口的時候,掌心大荒戟就橫掃出去。
“喀拉!”
數米高的寨門,被他一擊之下,瞬間砸碎。
木屑紛飛間,高大的身影,已經踏入叛軍營地。
魯石跟鄭勇一左一右,跟在他的側方。
前者渾身被鐵甲包裹,手中兩柄戰斧來回舞動。
一時間,場中血霧彌漫。
陸銘最為勇猛,他的長戟甩動,裹挾著萬鈞之力。
身後大軍緊緊跟隨。
片刻的時間,就殺入了營地中心。
裡麵不少叛軍顯然是剛剛睡醒。
有的衣甲,甚至是都沒有穿好。
就匆匆出來迎戰。
而正在此時,遠處的城池,各門都點燃了火把,還有煙霧升騰。
喊殺聲響徹四周。
似乎是有人再次殺了出來。
隻是不知道目標是誰。
剛剛從營帳中走出來的牧野王,掃視了一眼混亂的營地。
就看到一員滿臉是血的將領跑了過來。
“敵人來了多少?”
“上萬人,不過都是精銳,實力很強。”
那將領慌亂的說道。
剛剛,他差點就被陸銘手中的大戟給挑飛。
要不是有人擋在了前麵,現在怕已經死了。
“馬上通知其他兩營,沒有命令不得亂動,預防城中之人再次出來偷襲。”
牧野王沉聲道。
隻是一萬人,他認為以自己一方的實力,擊退他們不是問題。
“遵命!”將領應了一聲後,就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而牧野王則是提著手中的長刀,看著身後的其他人道“隨我去迎敵!”
接著,就大步流星的向著交戰正激烈的地方走去。
陸銘所帶領著的軍隊,在戰場中左突右刺。
幾乎沒有一合之敵。
一名叛軍的先天境高手,剛剛靠近,戟背拍下,腦袋就已經碎裂。
他的攻擊,霸道沉重。
“轟”戰戟落在地麵上,竟可以將土地砸出裂痕。
站立在前方的叛軍將士,瞬間東倒西歪。
接著,大軍踐踏而上。
戰場中就多了一灘肉泥。
所過之處,這些所謂的叛軍精銳,紛紛退避。
而正在此時,牧野王也已經衝了過來。
本來想要出手的他,在看到陸銘的凶狠之後。
竟有些躊躇不前。
手下的幾個先天高手,都在圍攻陸銘。
可是根本靠近不了。
隻是隨意的一擊,人就飛了出去。
他引以為傲的悍將。
在對方手中宛若孩童。
而陸銘身後的那支軍隊,同樣有些驚人。
全部身披重甲,手持明晃晃的大刀。
劃動而出時,簡直就是無堅不摧。
就連自己手下的披甲精銳,在這樣的刀鋒下,都被一揮而斷。
血霧揮灑。
這樣的情景,讓剛剛還怒氣衝衝的牧野王不敢再靠近了。
他知道,自己雖然比手下將領強一些,可是也非常的有限。
真要衝上去了,怕是擋不住陸銘一擊。
“雲州怎會有如此強人,比那洪山侯都不差!”
牧野王不由的自語驚歎道。
然後,轉頭看著身邊的親衛道“擺香案,請鱷神!”
他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幾乎咬碎。
雖然在他看來,鱷神戰無不勝。
可是要請對方的話,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需要三萬血食。
他倒不是憐憫百姓。
而是這亂世中,青壯本就不多。
鱷神要的還必須是年輕人。
他還真有些舍不得。
不過,現在也顧不得很多了。
麵前的這支軍隊太強,如果不請來鱷神,自己這軍隊,怕是會在短時間內,就要被殺散。
“我這就去!”
身邊的親衛隊長,慌忙的退了下去,現在他也徹底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