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陸銘每日都在行軍。
所過之處,大虞官員自然是不敢怠慢了,各地州府都爭相配合。
地方主官親自出來拜見。
對於陸銘,大虞的這些官員,可是非常敬佩的。
而在同時,陸銘也在觀察著這些鎮守跟校尉。
發現他們的修為,也在不同程度上有了提升。
顯然,經曆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大虞對官員的修為,也在不斷的提升上限。
宗室也是出了不少的血。
雖然這種提升緩慢了一些,但隻要再進步,就還有希望。
而最讓陸銘欣慰的,就是大虞也終於開始重視百姓了。
雖然也隻是朝廷出銀子,在田間地頭多挖了一些井,但這樣的改變。
依舊讓人感覺到了不同。
一路上走走停停,當來到寒州的時候。
已經是在三個月之後了,畢竟一個是最南,一個是最北方。
跨度實在是有些大,就這還是陸銘麾下的軍隊修為不弱,行軍速度非常的快。
若是慢些的話,時間怕是還會拖延的更長。
五指鎮,是寒州邊境的一座大鎮,這裡曾被叛軍跟朝廷軍隊來回的爭奪。
如今,因為朝廷軍隊已經徹底處在劣勢。
所以,已經被叛軍徹底在占據。
是厲王麾下的一個校尉駐守,差不多三千的人馬。
這一日,叛軍正在鎮子外操練。
現在,隨著戰鬥越來越激烈,不管是朝廷還是叛軍的人,對於修煉都沒有人敢偷懶。
畢竟,這關係到在戰場中,能否保住自己的性命。
而在訓練場外,還豎立著不少的木杆,上麵掛著渾身血跡斑斑的百姓。
他們都是不聽從命令,所以被毆打後,掛在杆子上,等著自生自滅。
不少的人已經變成了屍體。
旗杆下,還有幾個被綁縛在一起的女子。
衣衫淩亂,顯然是遭受過了欺淩。
現在蜷縮在一起,不敢發出聲音。
鎮子裡的村民,躲藏在自己家的院子裡,從門縫中向外看去。
雙眼中充滿了麻木,以及絕望。
各路反王的大軍,因為是宗門扶持的,所以也受到了宗門的蠱惑。
對這些百姓手段暴虐。
可以說是殘忍。
其實,這同樣是磨滅人道之力的一種手段。
兩道流光從上空劃過。
他們是大虞宗室的兩個弟子,修為在紫府境,才從戰場中逃出來。
麵色蒼白,身上帶著血跡。
目光看向下方,雖然心中憤怒,但也並沒有出手。
此處距離戰場並不算遠,如果驚動了叛軍。
他們好不容易才突圍出來,怕是馬上就要再次遭到追殺。
自己戰死倒是無所謂,可他們此次的任務,是尋找附近援軍。
前方,三萬人的禁軍隊伍已經被圍。
通訊玉符也被叛軍的陣法損毀,無法對外聯係。
隻能是派人殺出重圍,尋找援軍。
所以,一定不能節外生枝。
同時,心中也不由的苦澀。
經曆這麼長時間戰鬥,朝廷留在寒州的軍隊,隻剩下的區區的六十多萬人,而叛軍一方,還有接近三百萬,這樣的比例,讓他們想要尋找一支合適的援軍,實在是太困難了。
而就在他們,剛剛飛掠過五指鎮上空的時候。
“踏踏!”
震耳的聲音,從另一個地方傳來。
目光向著遠處看去的時候,發現一支鐵騎,四周飄蕩著滾滾濃煙,向著五指鎮方向奔襲而來。
為首的將領身形魁梧,如雲中金剛。
身上黑鱗鱗的甲胄,隻有一雙寒星般的眸子顯露出來。
在黑色的霧靄中,若隱若現。
手中提著一柄戰刀,有淩冽光芒浮動。
坐下戰馬,每一步踏出,地麵都有火星迸濺。
隨著他們靠近的時候。
鎮子外接受操練的叛軍,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為首的校尉瞳孔一縮。
怒吼道“敵襲!”
因為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自己一方有如此的一支鐵騎。
“轟!”但是隨著他聲音剛落下。
騎兵已經衝了上來,一個千夫長手持長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兵刃探出。
直直的洞穿了校尉的脖頸。
血液潺潺流出。
長矛甩動。
對方的屍體,已經被砸飛了出去。
接著,黑壓壓的軍隊,就已經覆蓋了那些叛軍。
沒有掙紮,更沒有激烈的廝殺。
隻是宛若洪流一般衝過去時。
地麵上就隻留下了殘肢斷臂,以及大量的血漿。
所有叛軍儘數被殺之後,為首將領便高呼道“侯爺大軍馬上就要到了,馬上開始紮營,順便將這些屍體清理一下。
莫要汙了侯爺眼睛。”
“遵命!”副將應了一聲後,連忙退了下去。
天空中,看到這一幕的兩個紫府高手,對視一眼後,就遠遠的落了下來。
“大虞宗室弟子,見過將軍!”
他們此時也不知道對麵是來自哪裡的軍隊。
但隻要能確定跟叛軍不是一路的,就必定是朝廷的人了。
已經做好戰鬥準備的騎兵將領冷眼看來“止戈侯麾下,重騎將軍張牧!”
聲音響起,兩個宗室弟子,臉上當即露出了喜色。
“原來是止戈侯麾下的血海貪狼張牧將軍,我們奉七祖之命前來求援,終於盼到你們了。”一個宗室弟子連忙道。
同時為了確定自己身份,將代表宗室的令牌拿了出來。
如今,不僅是陸銘,就是他麾下的將軍,也都在大虞赫赫有名。
此行前來寒州,張牧作為大軍先鋒,負責逢山開路遇水架橋。
一路上並非沒有遇到阻撓,但是在他的重騎麵前,全部被碾壓成了血霧。
而且,因為大軍奔行間,宛若一片血海,再加上張牧手段狠辣,冷硬,從來不留活口,因此就得了一個血海貪狼的名聲。
聽到宗室弟子的解釋,張牧眉頭一挑。
七祖他自然是知道的。
曾幫過侯府數次。
“出兵可以,不過得等侯爺過來。”
“那不知道止戈侯爺什麼時候可以來,七祖那邊怕是堅持不了多久,我們被厲王麾下的十萬叛軍圍攻。
現在已經不足三萬禁軍了。”
“馬上!”張牧開口道。
下一刻,後方就傳來了動靜,然後就看到一支大軍,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中。
黑鱗鱗的甲胄,明光閃閃的兵刃。
步伐非常的沉重,而且有規律,但是每一步踏出,都在十數丈之外。
一麵帥旗高高豎立著。
上麵寫著一個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