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英明,不過我沒想逼迫,我隻是想拿出我的誠意與女皇好好談談……”
“這個不行,穹嵐月這人最是刻板嚴厲,歪門邪道在她那裡行不通!”白衫男子直接打斷莫黛的話。莫黛和穹清都有些訝異,白衫男子居然直呼女皇姓名,且清楚她的為人,難不成他們之間有過一段?
“收起你們腦子裡不該有的猜測,我隻是經常來這裡……咳,借些東西,多少了解些情況!”白衫男子有些不自然地彆開眼神,而莫黛則是一副“師父莫尷尬,我懂”的善解人意的表情。
“師父,煩請給我們指條明道!”莫黛這回誠心誠意地抱拳行禮。
與此同時,帝宮禦書房內。
女皇穹嵐月正在燭光下批閱奏折,俊朗的麵容覆一層冰霜,英眉緊鎖,細看來眼底有青黑之色,顯然這幾日未歇息好。
穹嵐月覺得口渴,伸手去端茶盞,卻發現茶盞內的茶水早已喝完,於是出聲:“來人,上茶!”聲音低沉,有種與生俱來的威嚴震懾之力。
不多會兒,一名女宮人便端著托盤走了進來,來到書案前,收起穹嵐月之前用過的茶盞,換上用茶水洗過三回的新茶盞,繼而倒入墨綠微褐的茶水,並恭敬地雙手舉起茶盞遞到穹嵐月麵前:“聖上,請用茶!”
穹嵐月伸手接過茶盞,忽而瞄見茶盞與茶壺都好似又與之前不同了,之前的是勾繪著仙鶴圖案的銀壺銀盞,這回卻是換了霓裳羽衣圖案的銀壺銀盞了。穹嵐月不由地用另一隻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不是她這個女皇記性太好,而是這種事已經發生過不止一回了。
“又被盜了?”穹嵐月的語氣裡透著煩躁。
“是……”宮人忽然跪地,“都是奴婢看管不嚴,請聖上責罰!”
“起吧,又不是第一回了,那人武功極高,便是大內侍衛也奈何不得他!”穹嵐月歎了口氣,若非先皇當時有口諭,讓她不得難為那個人,她早將他抓起來砍頭示眾了,哪兒不好去偷,偏偏到她的寢宮去順東西,一回兩回也就罷了,這已經是第四回了。
“謝聖上!”宮人戰戰兢兢地爬起身,見穹嵐月一副非常疲憊的模樣,遂多了一句嘴,“聖上,時辰不早了,您還是早點就寢吧,當心聖體啊!”
穹嵐月揮了揮手,宮人閉了嘴默默地退出門外。
穹嵐月一口氣灌下一盞濃茶,再提起筆卻已無心再批閱奏折,遂擱了筆,撐著額頭。近來麻煩事接踵而至。昏迷十多日的穹清失蹤了,她已經密信給各州官員了,讓他們秘密查找,隻是這暗中找人何其困難,她隻希望她的清兒能夠自己回來,隻要他回來,她絕對不會再逼迫他嫁給他不喜之人了。
穹嵐月歎了口氣,想起自己那傾國傾城的大皇子,心裡揪疼不已。穹清的容貌完全承襲了他死去的父後,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那個人她愛之深,無奈他體弱多病,才封君後沒多久便隕歿了。
再又是趙英姿這倒黴孩子要卸甲歸田,說什麼要過無拘無束的平淡生活,她自然是不答應的,索性安了個私拐皇子的罪名關進天牢讓她自行反省去了。
宮外,第一珠寶街上。
“師父,您這是要帶我們到哪裡呀?”莫黛忍不住問。他們借助穹清的異能出了帝宮,便一直隨著白衫男子朝前走,已經走了三條街了,少說也有五裡多路,仍不見他停下。
“人家嬌貴的三皇子殿下都沒有說什麼,你一個女人倒是唧唧歪歪的,煩不煩?”白衫男子沒好氣地低吼道。
莫黛心道,你還嫌煩,空著兩手,借來的東西卻讓自己背著,公道何在?
終於,白衫男子在一戶院落前停住腳,抬手敲了敲門,敲門聲明顯有講究,三下為一組,連敲三組,外加一聲幼貓叫。
莫黛被雷得一愣,但眼前的門被人從裡頭拉開,白衫男子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她這個搬運工也尾隨其後。
院落不大,坐北朝南是五間主屋,東西兩邊又各有三間房,東邊是灶房、柴房和糧倉,西邊是留著住人的。
白衫男子將莫黛身上的包袱接過去走進西邊的一間房,然後指了指他隔壁的一間房對莫黛說道:“你們暫時住這間,今日太晚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師父,還有沒有多餘的房間?”莫黛問,她總不好與穹清一間房吧。
白衫男子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莫黛:“你轉性了?事到如今還裝什麼清白,你把他睡了,談判才會容易!”說完,呯一聲關上房門,忽然又拉開門叮囑了一句,“悠著點兒,聲音莫要太大!”然後又是呯一聲關門。
莫黛被白衫男子直白豪放的話震得呆愣在當處,覺得這個師父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與石墨相比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而穹清更是窘得不行,不知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