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把看不起我的人全殺了(1 / 2)

當看到那染血的床單時,烏魯整個身體都僵住了,大腦也是一片空白。

……該說,怎麼就把這玩意給忘了!

烏魯的心裡懊悔不已,他光顧著清理路吉的房間,卻忘了自己的房間裡也有沒擦乾淨的“屎”。

“維薩斯大人,維薩斯人!”烏魯在腦海裡狂喊著白維,“現在可怎麼辦?!”

白維也感到有些頭疼。

媽的智障,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這個啊。

他沉默了一會,說道:“有沒有可能,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和他說這是自己的血?就說你有很嚴重的肛裂?”

烏魯張了張嘴,人都呆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節骨眼上維薩斯大人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難道說維薩斯大人也是有點幽默細胞在的?

不過仔細想想,這也確實是一個理由,而烏魯也確實有這方麵的老毛病了,畢竟貫通傷害留下的後遺症,凱爾塞也是知道的。

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的凱爾塞突然笑了:“看來你也越來越像路吉那個老家夥了,弄得這麼激烈。”

烏魯微微一怔:“什麼?”

凱爾塞把床單丟到了一旁,而後不知道從哪掏出手帕擦著手:“以前我也挺好奇的,路吉那個家夥到底從哪學來這麼多玩法的,真是個……創造力十足的家夥。二十年前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都被震撼到了,怎麼說呢?他似乎很喜歡這種在生與死當中綻放的感覺,不過生與死是彆人的,隻有綻放是他的。隻可惜這種玩法也就隻有在這種災情嚴重,人命不值錢的情況下才能偶爾來幾次,著實有些可惜。”

說著,凱爾塞還歎了口氣,很是遺憾的樣子。

凱爾塞的話讓烏魯的眼皮一跳一跳的。

他並不知道凱爾塞說的“那種玩法”具體指的是什麼,不過猜也能猜到大概。

二十年前,路吉帶了很多吃不起飯的小男孩回到了教堂,其中就包括他。

而那些孩子,常常每隔一個晚上就會少幾個,每隔一個晚上就會少幾個,慢慢的,就隻剩下烏魯一個人了。

之前他一直以為那些孩子是被路吉給賣到其他地方去了。

但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烏魯的心中頓時閃過了一絲寒意,他的身體都忍不住顫了一下。

當然不是因為那些孩子,而是因為……他差點就成了那些孩子中的一員。

這些年烏魯一直都以為他是那幫孩子中最倒黴的,因為留在了路吉的身邊,但現在看來,他應該是最“幸運”的才對,因為那些孩子連留在路吉的身邊都做不到。

也難怪路吉一直都覺得自己是烏魯的恩人,從沒想過烏魯有一天會想殺了自己。

因為在路吉看來,當初就是他“大發慈悲”,才讓烏魯活了下來,並成為了神甫繼承自己的衣缽,這是莫大的恩賜。

而白維在聽到這些話後,也感到很不舒服。

這幫萊茵神甫在災荒年的所作所為也是被記在劇情中的,隻不過在遊戲中那就隻是文字,在現在這裡就是曆史。這自然會讓在紅旗下長大的白維感到難以接受,但他現在不能表現出來,就隻能冷冷的看著。

“怎麼不說話了?”凱爾塞挑了挑眉毛,“被我猜中後心虛了?”

烏魯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維持著先前的表情:“嗬嗬,這種事情被發現了確實有些……”

“嘿,你這個家夥,還是沒有路吉那個老家夥放得開啊。”凱爾塞走到了桌旁,拿起了烏魯給他倒的茶,在手中輕輕的搖晃著,“但我也要提醒你一下,這種玩法也就在災荒年搞一下,畢竟弄死幾個人也不會有什麼人懷疑。但要是在正常年份就不要搞了,一旦被人發現,那即便是科裡主教也不太好保你們了。”

麵對凱爾塞這“誠懇”的建議,烏魯自然也適時的露出了“感激”的表情:“多謝你的提醒了,凱爾塞。”

“嗬嗬,這有什麼好謝的,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凱爾塞拍了拍烏魯的肩膀,而後將杯中的茶一飲而儘,儼然一副好哥們間正進行肺腑之言的模樣。

而烏魯也稍稍鬆了口氣,心想還是混過去了,不管怎麼樣都沒有引起凱爾塞的懷疑,而且這個家夥也還在把我當朋友,既然如此……

凱爾塞突然話音一轉:“說起來,忙了這麼久,我也有些累了,想要放鬆放鬆了,你來幫幫我吧,烏魯。”

烏魯怔住了:“什麼?”

“我說,你來幫幫我吧,烏魯。”凱爾塞再次朝烏魯露出了笑容,隻不過這個笑容明顯和之前不太一樣了,“就像以前那樣,那個時候,我還年輕,你也……同樣。”

烏魯的身體就像是有一道電流劃過。

凱爾塞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怎麼可能不明白凱爾塞的意思。

但烏魯還是強裝鎮定,很是自然的笑著:“彆鬨了,凱爾塞,我們都不是以前了。如果你真的想,我可以……”

“跪下。”凱爾塞輕輕的打斷了烏魯的話。

烏魯整個人都僵住了。

“彆開玩笑了,凱爾塞……”

“跪下。”凱爾塞又重複了一遍,語調雖然很輕,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烏魯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了,隻是無措的站在原地。

“聽不懂嗎?烏魯。”凱爾塞輕輕的歎了口氣,“我讓你,跪下啊。”

說著,他扶著烏魯肩膀的手猛然發力。

那身為騎士長的龐大力道直接將烏魯整個人都壓垮,跪倒在了他的跨前。

烏魯掙紮著想要起來,卻被那股力量壓得動彈不得,一如……二十年前那般。

這一刻的烏魯才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麼。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不是二十年前那個手足無措的小男孩了。

他早就長大了,早就已經有了身份,象征著地位的神官袍穿在身上,那些愚民們都要恭恭敬敬的叫自己一聲“神甫大人”。

他覺得變了,一切都變了,曾經的卑微和噩夢早就離自己而去了。

但是現在,那肩膀上的強大力道無疑不在告訴著他。

什麼都沒有變。

他依舊是那個隻能跪著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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