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是得到了維薩斯的手指,獲得了那超脫於凡塵的力量,而落則是因為,為了得到這股力量,他幾乎失去了一切,連萊茵神甫這個身份,在日後也是保不住的。
而白維對他的又更多是嘲弄以及逼迫,這讓烏魯感到……很孤獨和害怕。
老實說,自打二十年前他完整的經曆了那個饑荒後,他已經很久都未曾有過這樣的感覺了,他就像是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已經失去了一切,餓得快要死了,卻沒有人能拉他一把的日子。
但是現在,白維承認了自己是他的門徒。
這一瞬間就讓烏魯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歸屬感。
而他和白維相識,也不過是兩天而已。
“我明白了,維薩斯大人。”烏魯的內心逐漸平靜了下來,“我的身後有您的支持,那我沒有必要感到害怕。”
“嗬嗬,說這話之前先把自己好好整理一下吧。”白維淡笑著說道,“你現在頹得讓我都不想多看你一眼。”
烏魯心裡一驚,而後連忙對著自己使用了幾個恢複魔法,讓自己的臉色變得更好看了些,才鬆了口氣。
眼見自己的話療再次取得了成效,白維十分滿意。
什麼?你說堂堂一代傳奇人物還要給烏魯這樣的普通人做心理建設很丟人?
那怎麼了,馬X騰在企鵝起飛前不也裝過知心大姐和貼心小妹和彆人聊天嗎?
至少白維不用改變性彆。
而且他還沒有打算就此收手,既然都已經開始了,那沒必要隻是淺嘗輒止一下,那樣大家都不舒服,不如再深入一下。
於是,白維轉過身子,將目光聚焦在了烏魯的書架上。
眼見自己的中指就這樣轉了個麵,烏魯不免感到了一陣幻痛:“維薩斯大人,您這是……”
“找兩本關於萊茵的書給我看看。”白維說道,“我睡了太久,這世界變化太大,還是先了解了解比較好。”
烏魯立馬將書架上的《萊茵聖約》拿了下來,作為萊茵教派的聖書,這應該是最能詮釋萊茵二字的書籍了。
而後白維發現,這本《萊茵聖約》要比書架上的其他書籍破很多。
但不是那種保管不善的破,而是一看就翻了很多遍的破,和那種“教材發下來一整個學期沒動過簡直和新的一樣”完全不同。
難道是……
白維不動神色的讓烏魯將這本聖約翻開,而後發現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這本書上做了密密麻麻的筆記,簡直就像是學霸的教材。
“這上麵的筆記都是你做的?”白維問道。
“呃,是的。”
烏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而後立馬感到了後悔。
畢竟他現在可是維薩斯所認定的門徒(在他看來),卻表現出對《萊茵聖約》如此虔誠,這多少有點……對維薩斯不太虔誠了。
但也沒辦法,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翻開過這本書了,早就忘了他曾在上麵留下過的痕跡。
“你為什麼要在上麵做記錄?”白維問道,“把這本書弄成這樣,就不算褻瀆那位萊茵之神嗎?”
“呃,是有點。”烏魯有些尷尬的說道,“但這本書是我自用的,不是用來傳教的就無所謂。至於用成這樣……主要是為了考核。”
“考核?”
“是的。”烏魯說道,“大教堂每隔四年都會開啟一次考試,各個小教堂的神職人員可以報名。”
“具體是做什麼的?”
“呃,就是成績優異者可以直升大教堂,成為大主教,乃至教皇身邊的神仆。”烏魯生怕白維會認為自己依舊對萊茵之神抱有忠心,連忙補充道,“不過那都是我年少無知時候的事情了,我最後一次考都是十年前了,其實也就隻是隨便考一考,完全沒有用心。”
隨便考一考,完全沒有用心……
白維看著那快要被翻爛了的書頁,以及書頁上密密麻麻的記錄。
“好像不是很有說服力呢。”白維淡淡道,“你考了幾次?”
烏魯沉默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回想起了什麼,半晌後才歎了口氣,道:“三次。”
三次,也就是十二年。
一個人的青春。
“都沒考上?”
烏魯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考上了也不會留在這裡啊。”
“為什麼沒考上?”
“這,沒有為什麼啊。”烏魯下意識的想撓頭,但發現自己抬起的是左手,頓感大不敬,連忙換成了右手,但這麼一換又顯得有些刻意,便頗為尷尬的回答著,“這,就是成績沒達標唄,上麵說我沒考上,那就是沒考上啊。”
白維聽完後,將這些默默的記在了心裡。
老實說,白維感到有些詫異。通過烏魯的描述,以及這本破落的《萊茵聖約》,他仿佛能夠看到一個刻苦讀書十二年,隻為了擁有更好生活的少年形象,但現在,那個少年卻成長為了烏魯這樣的……嗯,中年人渣,這其中的反差感讓白維都有些不適。
而烏魯在遊戲中也就隻是個微不足道的人物,沒有多少劇情,玩家也不會關心他,畢竟能讓玩家討論的,最差的也要是【撕咬者羅傑】那種級彆的家夥。
所以白維沒法在遊戲中得到更多關於烏魯的信息了,比如他的過往,所以更多的,還需要白維自己“親眼”去看了。
但白維也不是什麼底牌都沒有,他擁有著一條能夠改變烏魯整個世界觀的信息。但現在還沒到放出來的時候,白維覺得,要是能夠和烏魯寒窗苦讀的消息結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王炸。
“差不多到時間了。”烏魯又看了一眼天色,而後將《萊茵聖約》合了起來,“維薩斯大人,我該去工作了。”
“去吧。”白維淡淡的說道,“彆忘了,我在你的身後。”
烏魯重重的點了點頭,接著將《萊茵聖約》塞回到了書架裡。
就好像,將曾經那個少年也封存在記憶中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