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魯真的很惱火。
惱火的點自然是白維(也不可能是其他人了),因為從大教堂回來後,他就無數次的問白維殺死他母親的凶手到底是誰。
可白維卻始終不肯正麵回答,一直都在說著“你說了不相信我的話,要親眼看到才行,所以我才把你帶到他的麵前,可你要是認不出來,那我也沒有辦法”這樣的話。讓烏魯感到惱怒的同時卻又無可奈何,一來這個交易確實是幾天前的他親口說訂下的,二來則是……他就算惱火又有什麼辦法呢?麵對躲在自己身體裡的太古靈魂,他除了一招“媽的和你爆了”之外就沒有任何能夠威脅到白維的手段了。
便隻能忍了下來,但隱忍的同時也要再三確認:“你確定你真的把我帶到了殺死我母親的凶手麵前?你確定我親眼見到了?”
“當然。”白維依舊是不緊不慢的回答,“正如我們在交易前就已經說過的那樣,我不會對你有任何的謊言,因為沒有必要,而且……”
白維並沒有把話說完,但烏魯卻能夠猜到那後半句話的意思——而且你也不配。
對於這個與自己共生了小半個月的太古靈魂,烏魯自認為對維薩斯也已經有一定的了解了,這個家夥有個極為惡劣的點,那就是自己越急眼,越生氣,這個家夥就越樂。他是以一種俯瞰眾生的姿態麵對這個世界的,給烏魯的感覺就像是萊茵之神也沒有辦法讓他有太多的重視,這讓烏魯感到十分的無奈。
但好在,哪怕是烏魯也必須承認,維薩斯確實是有自己的驕傲的,他說不會說謊,那就真的不會說謊,最多會故意的隱瞞一些信息,來把他帶到坑裡去——但至少他說出來的部分,可以認定為是真的。
所以,白維說了今天已經把他帶到了凶手的麵前,那麼就真的把他帶到了凶手的麵前,這點無需質疑。
那麼,基本上可以認定為是西大教堂前的某一個人。
而這些人中最顯眼的,也是烏魯唯一認識的人,就是那位赫裡大神官。可無論他怎麼想,二十年前的赫裡大神官也不該和小小的貝當鎮扯上一點關係,更彆提專門去殺害他的母親了。可如果不是赫裡大神官,那西大教堂前的人就太多了。
所以僅靠這個就推斷出凶手還是不太現實,烏魯略微思索了一下後,又問道:“你還會把我再帶到他的麵前嗎?”
白維微微一笑:“當然,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
嗯,這樣一來,遲早就可以……
“但你也該履行你的那一部分義務了。”白維慢慢悠悠的打斷了烏魯心中的期待,讓烏魯心裡一沉,“我已經展現出了我的誠意,那麼你也應該展現你的誠意了。”
烏魯深吸了一口氣,他與白維交易的另一部分,就是他需要幫助白維找到另一個屍塊的下落。
“沒有問題……但我要提前先說好。”烏魯冷冷的說道,“要是到太過危險的地方,那我可不去。”
“比如?”
“比如你要直接到科裡主教的辦公室。”烏魯沉聲道,“那我絕對不會去的。”
“當然,我也不會。”白維笑了笑,“不過你也挺有意思的,一邊用把我上繳到西大教堂來威脅我,一邊又極力排斥和西大教堂過多的接觸,你不覺得這很矛盾嗎?”
烏魯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立直的左手中指,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