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烏魯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白維也沒有告訴他,就隻是說跟著其他的夜鴉就行。
於是他們就站在了棺材邊。
而後烏魯才發現,棺材後還有個小小的身影。
是個男孩,他背靠著棺材,將頭埋在臂彎間,雙肩不斷抖動,顯然在哭。
這一瞬間,烏魯才能猜到這個男孩和棺材裡的這個女人是什麼關係。
即便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見過太多,但在此刻,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還是湧了上來。
他下意識的想要走上前將男孩拉起來,但身後的腳步聲還是讓他冷靜了下來,站住不動了。
進來的是那位神甫,他顯然是知道小男孩存在的,他的臉上滿是憐憫:“啊,可憐的孩子,彆傷心,我們會讓你的母親安息的。”
說著,他便把男孩抱了出去。
接著便是彌撒儀式。
三名夜鴉人就這麼沉默著站在棺材周圍,什麼都沒有做,像是神甫的保鏢。
這讓烏魯有些疑惑,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很快,彌撒儀式便結束了,那位神甫再次抱起了男孩,走出了放著棺材的房間,到了那一眾親屬麵前:“費斯女士魂歸萊茵了,她的丈夫也不幸在三年前去世,所以我必須要問一下,這可憐的孩子,有親屬願意撫養嗎?”
前來參加葬禮的親屬們麵麵相覷,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
烏魯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突然聽到了領隊的聲音:“馬修斯,愣著乾什麼?我要回收了。”
他微微怔了怔神,而後看到夜鴉領隊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向著屍體的頭部走去,另一個夜鴉則站在棺材尾,似乎是在為領隊的行為遮擋視線。
於是他也有學有樣,站在了棺材尾部的另一邊,但他是側身站著的,正好可以用餘光看到領隊的動作。
而後,他便看到領隊將那盒子放在了屍體的耳朵旁,低聲念叨了幾句後,一隻黑色的蟲子從耳朵裡鑽出,很是順滑的進了盒子裡。
烏魯瞪大了眼睛。
與此同時,神甫那邊也有了新的動作。
“沒有人願意撫養他嗎?真是遺憾啊。”神甫輕輕的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這個孩子就隻能歸於我主的懷抱了,放心吧,孩子,堅強起來,你會成為和我一樣的人。”
烏魯猛地轉過頭,看到那名神甫正在輕扶著男孩的頭,那畫麵……一如二十年前。
這一刻,烏魯仿佛意識到了什麼,他再次看了看那回收中的蟲子,又看了看那個神甫與小男孩,身體忍不住一顫。
“維薩斯!”烏魯在心中發問,“我的母親,就是因為這個死去的嗎?”
“他們就是因為這個才要殺死我的母親嗎?!”
“維薩斯!”
他在腦海中聲嘶力竭的吼著。
“你說話啊,維薩斯!”
“告訴我,我的母親就是因為這個才死的嗎?!”
“維薩斯!”
但不論烏魯怎樣呼喊,白維就隻是沉默著。
宛如棺材中的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