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天琴的英雄,受到了天琴的擁戴。”庫德淡淡的說道,“後來他是天琴的罪人,那也應當由天琴來審判,而不是交給萊茵,連屍體都要被當做報酬來供萊茵拆解……這是一種侮辱,不管是對他,還是對天琴。”
查莫斯撓了撓頭:“我倒是沒有想那麼多,我隻是覺得他做了那樣的事情後早就該死了。死在哪裡無所謂,當然最好還是死在汙染地,那樣才對得起他的一生,不管是他的榮譽,還是他的罪孽。”
庫德有些驚訝的看著查莫斯,似乎是沒有想到竟然能從他的嘴裡聽到這樣略顯哲理的話。
這時,查莫斯的手表響了,他攤開了手掌,指了指自己的手心,說道:“現在確實是到時間了。”
“我知道。”庫德感覺心裡一空,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輕輕的歎了口氣,“走吧,把他的劍帶回去,也算是有個交代……”
話還沒有說完,他們突然聽到了道路儘頭傳來的腳步聲。
腳步聲很厚重,光聽聲音就能判斷出來者的是個足具份量的人物。
他們神情大變,立刻轉過了頭,看著那個無比熟悉的身影又一次的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他渾身是血,但腳步和呼吸都沒有一絲紊亂。
於是他就帶著這麼一身濃鬱的血腥味來到了這一眾天琴騎士麵前,走向了那把鏈鋸劍,將其背在身上,而後向著庫德點了點頭,仿佛在告訴庫德他已經到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天琴的騎士們感到有些幻視,仿佛又回到了他們第一次送他上路的時候。
但那個時候,這家夥麵對的還隻是一眾汙染獸,雖然難纏,但終歸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昨晚……你麵對的是什麼啊!?
一個恐怖的猜測湧上了眾人的心頭,這讓向來都不與他交談的查莫斯都忍不住開口了:“你,你身上的血是怎麼回事?”
“回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具無主的屍體。”傑拉爾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而後淡淡的回答著,“我就幫著埋在路邊了。”
……無主的屍體?!
幫忙埋在路邊?!
查莫斯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回應了,他就如同脖頸上的輪軸卡住了一樣,將腦袋一頓一頓的轉向了庫德。
庫德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傑拉爾,科裡主教呢?”
“他死了。”傑拉爾平靜的回答著,而後又說道,“可以出發了吧?你們選的這個營地有問題,再下一個晚上的雨會被淹的,早點出發,去找個安全點的營地吧……跟我來。”
他如同往常一樣,歸來後從不解釋自己遭遇了什麼,也從不質問什麼,在人員齊整後永遠的走在隊伍的最前麵。
所以他直接上路。
而一般這個時候,其他人也會直接跟上,他們之間並不需要太多的交談。
隻是……這次顯然不同,在場的所有人都還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傑拉爾走了小十米後,發現眾人沒有跟上來,才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問道:“怎麼了?”
查莫斯吞了吞卡在喉嚨裡的唾沫,艱難的問道:“伱把萊茵的西大主教殺了?”
“這是什麼問題?”傑拉爾緊皺著眉頭,他正想回答,卻發現手上的血已經黏稠了,便一邊擦拭著手中的血,一邊回答著,“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