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拉爾在一層來回踱步著。
而後,他想到了什麼,緩緩的抬起了頭,喃喃道:“維護員。”
“嗯?”
“維護員,是維護員。不管是誰想要動事務員,都需要經過維護員!”傑拉爾逐漸激動了起來,“十年前負責維護事務員的那批維護員,肯定知道!”
“是嗎?”白維笑著說道,“那不是有線索了嗎?”
“是的,有線索了。”傑拉爾想要立刻去找十年前的那批維護員,可剛抬腳就怔住了,“不……不行。”
他想到了什麼。
“維護員的資料……向來都是絕對保密的。”
白維問道:“連你也拿不到?”
“不是拿不到,它就在檔案館裡,誰都可以拿到。”傑拉爾說道,“但,它是不被允許的,這是鐵律,我不能違背它。”
白維挑了挑眉毛。
天琴這幫家夥,最信仰的就是規矩了,不管是誰都必須要按照規矩來辦事,哪怕是那幫想要讓傑拉爾死的骸骨小隊,也必須要按照規矩來。
規矩就是天琴信徒最重要的東西。
哪怕傑拉爾已經被折磨了十餘年,卻依舊不願意越過這條紅線。
“哪怕真相就在眼前,你也不願意再往外邁出一步嗎?”白維問道。
“不行。”傑拉爾緊緊的咬著牙,再一次拒絕了白維,“規矩,不能被打破。”
還真是有原則啊,
不過……
白維並不著急,而是看向了一旁,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會有一個能夠改變傑拉爾決定的人物才對。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女人便突然出現在了傑拉爾的身邊。
在看到傑拉爾的背影後,她輕輕的開口:“傑拉爾?”
聽到這聲音的傑拉爾身體微微一僵,他緩緩的轉過頭,看向突然出現的女人。
“果然是你……”女人一點點的向傑拉爾靠近著,神情恍惚,“當我聽他們說你來了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我們已經有多少年沒有見過了……”
傑拉爾看著女人,眼神有些複雜:“莎娜……”
“五六年沒有見了吧,應該有,具體的時間我已經記不清了。”女人已經走到了傑拉爾的麵前,聲音愈發的輕盈,“終於見到你了……我真的,做夢都想要見到你啊,傑拉爾。可是你一直都不出現……”
“莎娜……”
“我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天。”女人的身體貼了上來,“真的,等了好久了……”
傑拉爾並沒有動,白維也在靜靜的看著。
“噗嗤”一聲。
他慢慢的低下了頭,看著捅入腰間的一把匕首。
“啊,終於做到了,我終於做到了。”剛才還十分溫和的女人立刻變得激動了起來,她拔出了匕首,再一次的捅了進去,“你終於肯出現了,傑拉爾……我找你了十年,你為什麼還敢出現!”
她變得歇斯底裡了起來。
“你還記得我的丈夫嗎?!我的丈夫赫爾墨!你把他叫做兄弟!你把他帶進了那汙染地!那你為什麼沒有把他帶回來!”
女人的動作終於引起了骸骨部隊的注意,立馬就有兩個隊員衝了過來。
“喂,你在乾什麼?!”
“警告!警告!叛逆者的遺孀正在傷人,叛逆者的遺孀正在傷人!”
聽到這稱呼,女人的表情變得更加淒然,她不斷的嘶吼著攻向傑拉爾。
“你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你沒有把我的丈夫帶回來,你還讓他變成了叛逆者!讓他死了都要帶著這個恥辱的名號!”
她歇斯底裡著。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你?偏偏是罪魁禍首的你活到了現在?!”
“為什麼你還不肯去死?還不肯去死啊?!”
很快,女人就被骸骨部隊的成員製服住了。
她在那肆意的崩潰大哭著,而骸骨部隊的成員則在冰冷的交談。
“罪人之身,又違反了規矩,夫人,您的刑期恐怕要再添上十年了。”
“哈哈哈……”女人又哭又笑,“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還要在乎這些嗎?我隻想把他殺了,你們讓我把他殺了啊!”
女人很快就被人拖走了,就隻留傑拉爾一人沉默著站在原地。
在被女人攻擊的時候,他始終都沒有後退一步,眼下整個腹部都血流不止。
這時,白維才慢慢悠悠的開口:“要處理傷口嗎?”
傑拉爾沉默了許久。
而後轉身,向著檔案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