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見狀,連忙上前說道:“報告老大!她叫橘!”
“橘?什麼破爛名字。”胖男孩再次看向了小女孩,“你先前不是很厲害的嗎?還敢打我的小弟,你不知道他的老大是我嗎?”
小女孩有些倔強的抬著頭,那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胖男孩,瞳仁中還帶著一絲不屑。
“你的小弟有義肢都打不過我,弱成這個樣子,看來你這大哥也厲害不到哪裡去。”
聽橘這麼說,一旁的小弟頓時急眼了:“你你你……要不是我的義肢裡有鎖,早就打死你了!”
“是嗎?”小女孩輕蔑的瞥著小弟,“不能使用義肢裡自帶的武器就要被我的拳頭打趴了嗎?那你確實很垃圾啊。”
“你你你……”小弟憋紅了臉,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畢竟正如橘所說的那樣,義肢就算無法使用裡麵的武器,那也是金屬,絕對不是血肉之軀可以抗衡的。
但他卻被橘給打趴下了,這讓他感到十分丟臉,隻能用希冀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大哥——胖男孩。
而胖男孩也不多BB,直接對著橘的肚子就是一拳,打的橘那稚嫩的臉都緊緊的擰了
起來。
但她一聲都沒有吭,就隻是冷冷的看著胖男孩,那眼神簡直就不像是這個年齡段該有的,看的胖男孩都心裡一顫,而後又給了她一拳。
“嗬,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沒有機械義肢是因為什麼嗎?”胖男孩說道,“你是不想換嗎?你是換不了!因為你沒爸也沒媽!沒有監護人做擔保你才換不了!你就隻是個沒有人要的孤兒!就像是路邊的野狗!”
胖男孩使勁的罵著,幾乎就要把口水噴到橘的臉上了。
因為他很討厭橘這個表情,他不知道是個沒有人要的小鬼為什麼能露出這樣囂張的表情。她不應該在見識了自己的力量後哭著求饒嗎?
能不能有點眼力見啊拜托!我這可是最新款的義肢,你這個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一個金屬部件的家夥到底是怎麼敢惹我的!
想到這,胖男孩又加大了手裡的力道,想要再給橘來兩下的時候,卻聽橘說道:“我確實沒爸沒媽,但很快……你就要沒有小孩了。”
胖男孩微微一愣。
而後他聽到一道“哢嚓”聲,接著感覺下體傳來了一陣劇痛,差點把他痛暈了過去,讓他不得不鬆開了橘。
“大哥?大哥你怎麼了?”
小弟們見胖男孩突然如同蝦米般躬身了下去,連忙圍了過來。
“彆,彆亂動!”胖男孩憋紅了臉,“疼,好疼……”
疼?
眾人的目光立刻往下移,而後所有人都怔住了。
隻見胖男孩的下半身,不知何時掛了一個特殊的“鎖”。
那鎖上掛著一塊小鐘,鐘表在滴滴答答的轉著,而那把鎖則在時間的流逝中慢慢縮緊著。
而縮緊的地方,自然是……
“混蛋!你對我做了什麼?!”胖男孩死死的盯著橘。
橘先是吐掉了嘴裡的血,而後高高的昂起了脖子,居高臨下的看著胖男孩:“我說了,很快你就要沒有小孩了。這是我自己做的小玩意,叫做定時爆蛋,顧名思義,我定了時,等會你就要爆蛋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
而後胖男孩才忍不住破口大罵:“你他媽瘋了吧……啊,我的蛋!”
“彆急大哥!我來幫你取下來!”急於表忠心的小弟立刻就伸出了手,結果剛碰到那爆蛋器,就看到上麵的小鐘“滴滴答答”的轉動得更快了。
於是胖男孩叫得更大聲了:“啊啊啊!彆動,彆動!好痛啊!”
“越掙紮越痛,動作越大收得越快哦。”橘在一旁笑意盈盈的說道,“我建議你們還是趕快把他帶到附近的義肢店裡去吧,要不然……”
橘攤了攤手。
“以後這個部位你也要用義肢了……這應該也是先例了吧?就叫……鋼彈怎麼樣?”
橘的話把男孩們都嚇住了。
胖男孩一想到第三條腿也要更換成義肢,那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快快快!還愣著做什麼?把我抬到義肢店裡去啊!”
“噢噢噢噢!”
男孩們立刻行動了起來,他們七手八腳的將胖男孩像是抬牲口般的抬了起來,期間胖男孩不斷的發出殺豬的聲音。
“啊!輕點!輕點啊!”
“爆了,爆了,真的要爆了!”
而對此情景,橘就隻是微笑,再微笑。
直到他們手忙腳亂的要離開時,剛才那個小弟看到了還在微笑的橘,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而後指著橘的鼻子說道。
“做出這樣的事情!也難怪你是罪犯的女兒!”
橘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
另一個小小鬼幫腔道:“不是罪犯!是叛逆者!是背叛了天琴的人!你爸是叛逆者!你媽是瘋子!也難怪你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等著吧,以後你的下場絕對和你的爸媽是一樣的!”
對於兩個小鬼的嘲諷,橘又慢慢悠悠的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個小型的定時爆蛋,在他們麵前晃了晃,頓時讓他們臉色煞白,也不敢多說什麼了,扛著那個胖男孩就跑。
而那個胖男孩還在對著她惡狠狠的威脅:“你等著吧!遲早有一天我要弄死你!讓你去陪你的爹媽!”
很快,小鬼們離開了,這條小巷裡頓時就安靜了下來,隻剩下了橘一個人。
橘低下了頭,從那地麵的積水倒影來看著此刻的自己。
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破了,嘴角還有血,看起來就像是被玩壞的玩具。
好在她也習以為常,聳了聳肩後將那兩個定時爆蛋器收了起來,而後到一旁撿起了被丟下的書包,一邊哼著歌,一邊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狹窄的小巷裡回蕩著她那稚嫩又走調的聲音,顯得有些單調。
橘就這樣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二區偏遠地段的一個小屋子。
其實這根本不算是一個正經的居民房,隻不過是個小小的雜物倉庫。
這是橘那素未謀麵的父親留給她的。
其實橘也知道,在一個叫裡姆站的地方,父親還給她留了一棟房子,那是正經的住房,但橘卻並不願意住在那邊。
因為住在那裡會被人指指點點,說著“叛逆者”的小孩,說很有可能也被汙染了。
橘很不喜歡這樣,她都沒有見過她爹,憑什麼要被這樣說呢?
所以她就獨自一人住到這邊來了,雖然住在這裡,也時不
時的就會被人那樣說,但她已經要習慣了。
橘掏出了鑰匙,打開了倉庫門。
接著,一堆金屬配件便映入了眼簾。
這也是父親的遺產。
橘聽說自己的父親以前也是機械師,而且是十分出色的那種。
也不知道是不是遺傳了父親,橘在這方麵也挺有天賦的,要不然也不會無師自通的製作出了定時爆蛋這樣的小玩意。
要不然,她肯定自己會被欺負得更慘。
進了倉庫後,橘哼著歌,將書包放下後,而後一邊揉著雜亂的頭發,一邊向著工作台走去。
定時爆蛋什麼的還是有缺陷,隻能貼臉才能安裝,這樣不好,還是要造一些遠程武器才行。
橘這樣想著,而後走到了工作台前,接著發現已經有人坐在那裡了。
這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渾身上下都是血。
身體殘缺不全,這裡少一塊,那裡少一塊的。
腳邊則堆滿了染血的金屬。
橘僵住了。
她緩緩的抬起頭,而後與一雙如星辰般的眸子對視上了。
這也是最讓橘感到詫異的地方。
為什麼一張普普通通的老臉卻有著這樣一隻與氣質完全不相符的眼睛呢?
……一陣良久的沉默。
對方終於緩緩的開口,言語中略有些不自然。
“彆緊張,我隻是……路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