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哈多克淡淡的說道,“看來比起我們家,你還是更相信海羅家啊。”
哈多克以為赫薇妮亞說的那個“有個人”,是海羅家的家主。
可赫薇妮亞卻搖了搖頭,低聲道:“不,那可是個……更麻煩的家夥。”
在赫薇妮亞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哈多克左手邊的奏者便已經有了動作,立刻提起法杖對準了赫薇妮亞,那鐫刻在法杖上的通用音符寸寸亮起。
當然,他這並不是貿然出手,而是得到了哈多克的指使。
在被赫薇妮亞拒絕後,哈多克也失去了那所剩不多的耐心,不想聽赫薇妮亞繼續說胡話了。
既然你不願意成為我的女兒,
那就去見我的女兒吧。
哈多克早就做好了準備,準備好在海羅家的眼皮子底下將金譜取走。
在這個早早刻好的法陣中,他們所做的一切都不會被外人知曉,而赫薇妮亞又是一人過來的,隻要在這裡殺死赫薇妮亞,然後隨便把她的屍體丟在哪個屍坑裡,都沒有人能夠找到她。
就像是一年前那樣。
看著左手邊的那個奏者瞄準了自己,赫薇妮亞並沒有躲閃,也沒有選擇防護,而是同時舉起了法杖,似乎要以攻對攻的樣子,不過她瞄準的卻是哈多克。
麵對赫薇妮亞的瞄準,哈多克並沒有什麼動作,不過他右手邊的奏者卻擋在了身前,開始奏響防護型樂章。
於是三個法術樂章同時開始凝聚,並同時到了即將完成的階段。
而大家都沒有動,即將到來的法術對轟似乎不可避免。
可這卻讓站在護盾後的哈多克感到有些不解。
……赫薇妮亞這是想乾什麼?
站著等死嗎?
哈多克沒想明白。
而在三個法術完成前的最後一秒,他聽到了一道清脆的響指聲。
響指?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哈多克突然感到了不安。
而幾乎是在同時,他們這邊的兩項即將完成的法術,突然的消失了。
兩名奏者都怔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赫薇妮亞的法術已經完成了。
一道尖銳的魔力射線從法杖的頂端躍出,在這狹窄的房間裡,擋在哈多克身前的奏者根本就避無可避,那舉著法杖的手臂瞬間就被這射線從手掌到肩膀的直接貫穿,同時以不可阻擋之勢刺向了最後麵的哈多克。
並且直指心臟!
哈多克大驚。
好在他剛才就已經有所警覺,此刻法杖上的音符也在不斷躍動著。
一個突兀的魔方橫亙在他與那名奏者的中間,硬生生的接下了這射線,並且將魔力射線折射了九十度,最終洞穿了另一側的牆壁,沒能傷到哈多克。
但即便如此,哈多克的心裡卻沒有多少慶幸。
他仍然在驚愕。
為什麼剛才那兩個法術突然消失了?
赫薇妮亞明明沒有做任何的事情,至少他沒有看到。
甚至於,他從未聽說過有什麼樂章法術可以在一瞬間將兩個即將完成的三音法術同時取消。
那是什麼力量!?
哈多克的心沉了下來。
看來達芙妮的失敗並不是偶然,這個家夥的身上,還有他們不知道的東西。
“啊啊啊啊!”
此時那名受傷的奏者仍在發出著慘叫。
因為赫薇妮亞發出的射線並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持續性的,所以那名奏者就像是被串起來的烤肉一般,想要從這洞穿了整條手臂的射線上脫出,就隻能將整條手臂切斷。
哈多克當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達芙妮的失敗已經將家族四名經驗豐富的奏者葬送了,現在他們三個就已經是特雷爾家最後能拿出手的奏者了,他不能看著這點戰鬥力都還要受損。
於是哈多克當機立斷,不再保留與試探,屬於精致銀階的第三本音開始運轉。
赫薇妮亞的腳底和頭頂立刻生長出了一根根尖銳的荊刺。
【四音·尖頂吊刺】!
而另一名奏者也很有默契的對赫薇妮亞釋放出了二音的囚徒之牢,準備將赫薇妮亞困在原地。
這樣的配合,他們已經做過很多次了,很少有奏者能夠反應過來。
就像是現在,那牢獄形成的刹那,吊刺就會貫穿赫薇妮亞的身體,如果不在第一時間逃脫或者反製,那就隻能……
“啪”。
又是一道響指。
那幾乎成型的囚牢化為了齏粉,頭頂的尖刺變為了塵埃。
兩個法術再一次被取消。
哈多克瞪大了眼睛。
而赫薇妮亞也已經完成了新的法術準備,凝聚的射線突然腫脹。
“該死!”哈多克想要保下那名奏者,但已經晚了。
射線發生了爆炸。
那名奏者的手臂,以及小半邊身體都化為了血霧。
一名經驗豐富的銀階奏者,就這樣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