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莊觀裡有件奇珍,名叫草還丹,也叫人參果的。”玉鼎真人一臉向往地說道,“這東西,原是混沌初開,鴻蒙始判,天地未開時,所產的靈根。這東西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再三千年才能成熟。這萬年來,才結了三十個果子,人要是聞上一聞,就能活三百六十歲,要是吃上一個,就能活四萬七千年。鎮元子雖然很寶貝人參果,可你若是跟著你師公一起去五莊觀,必然能見識一二,說不定還能吃上一口。”
季桃聽的的確很是向往,可轉念一想,來看心兒也很重要,便笑道:“如此奇珍,若是有幸見到自然是好,若是無緣得見,那也沒什麼。不過,聽前輩的話,莫非仙尊他老人家認識我師公?”
玉鼎真人擺擺手,說道:“那老頭兒脾氣古怪的很,但是五百年前在蘭盆會上認識了你師公,不知怎的,竟跟我們說金蟬子是他的故人了。若是尋常人,那老頭兒才不會跟我們提起。想是什麼一見如故的俗套故事。”
季桃掩唇輕笑,這玉鼎真人倒是詼諧可愛的很,不知怎麼教出了楊戩那麼個嚴肅古板的徒弟來。玉鼎真人又看了她一會兒,說:“趕了一路,還沒吃飯吧?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季桃便跟著他去了,一路走到底,才發現他竟帶著自己直接去了楊府的廚房,跟廚娘們熱情的打了招呼,讓季桃看上什麼就自己去挑。季桃隻好從善如流的拿了兩個素菜和一個饅頭。玉鼎真人又道:“吃的這麼素,吃的飽嗎?”
“師父如今是沙門中人,做徒弟的自然也算是佛門弟子了,還是要守清規戒律的。”
玉鼎真人則拿過了一隻雞腿和一壺酒,帶季桃去了院子裡,坐在台階上,一邊啃著雞腿一邊跟季桃說:“佛門不能吃肉不能喝酒,一大堆的清規戒律,哪有做個神仙逍遙快活?”
季桃笑道:“神仙也不是真的逍遙快活啊。除了可以喝酒吃肉,好像和佛門也差不多。若是不慎翻了錯,動輒就是死罪。而且,我也不算是真的入了佛門了,菩薩曾說過我和佛無緣,不願收我。”
玉鼎真人驚訝地看了她一眼,說:“這佛家常說眾生平等,就是人間窮凶極惡之徒,甚至那十八層地獄裡的惡鬼他們也要去度。小丫頭,你什麼來曆,佛家都不度你?”
聽到這個,季桃自己也不清楚,歎了一聲,默默地吃著饅頭。
玉鼎真人問:“既然他們不收你,你何苦還受他們的氣?依著你的修為,在三界做個逍遙自在的鬼王足矣了。”
季桃說道:“我曾與師父說過,要陪他一起取完真經的。而且,等我們取完真經,師父就做回他的妖王了,到時候,我和師父再一起遨遊三界也不晚。”
那玉鼎真人一聽,剛喝到嘴裡的一口酒就將他嗆住了,他咳了半天,才啞著嗓子說:“你說孫悟空取完真經就還俗了?”
季桃理所當然地點頭。玉鼎真人擺手,說道:“他取了真經,最低也能封個菩薩,說不定可以直接成佛了。再說了,就算他真的想還俗,那也不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季桃並不懷疑孫悟空會騙自己,斬釘截鐵地說:“師父不會騙我的。”
玉鼎真人不接這個話茬,隻說:“你和你師父的感情倒是很好。”
正聊著,白白跑到廚房,喊道:“真人,季桃姐姐,楊夫人問你們要不要玩葉子牌。”
玉鼎真人眼睛一亮,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說:“玩,當然玩。”見季桃還愣在原地,又一把把季桃拉了起來,說道,“小丫頭,你也會葉子牌?走走走,我們一起玩。這饅頭彆吃了,吃雞腿吧,看把你瘦的。”
季桃拿著他啃過的雞腿,欲言又止。
玉鼎真人嘿嘿一笑,將雞腿拿了回去,說道:“忘記這是貧道吃過了的,我去廚房再給你拿一個。”
很快,季桃手裡就被塞了一隻雞腿,雖然說她的口腹之欲沒有特彆旺盛,但看到香碰碰的大雞腿,還是饞了,隻好在心裡默念“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一邊將那雞腿吃了。玉鼎真人對此很滿意,很快就到了後院。
在床上躺了半天都沒睡著的龍女和楊嬋已經等了許久。
季桃問道:“心兒,你不用看著小玉嗎?”
“楊戩和烈兒已經去照顧了。他們讓我來鬆快一下。”龍女招呼道,“來來,快坐下,我都好久沒和小桃一起玩葉子牌了。”
正好說對家呢,玉鼎真人就搶著跟龍女一起了,季桃震驚地看了他們一眼,又用眼神不斷詢問楊嬋。
楊嬋一臉嚴肅地點頭——沒錯,她的好嫂子,自從懷孕後,運氣就發生了逆天的改變。
小玉是他們老楊家的小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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