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為難地道:“這些日子芍藥姑娘一直在寢殿裡服侍殿下,不曾離開半步……”
楊嬋點點頭,將帶來的禮物交給他,就讓他退下了。
季桃察覺到楊嬋的臉色有些不對,便道:“楊嬋姐姐,你要是擔心神將的話,我陪你去他寢殿看他。芍藥精去得,沒道理我們去不得。”
“算了,還是等表哥醒來吧。我們到底是女兒家,貿然去男子寢殿不像話。”
楊嬋這麼說了,季桃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耐心等待。一直等到了晚上,童子才來說:“兩位仙子,芍藥姑娘說殿下醒了,請兩位仙子過去。”
兩人也沒多想什麼,跟著童子一路去了寢殿,童子在外喚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有一名女子前來開門。那女子生的瘦瘦弱弱,楚楚可憐,一照麵就小心翼翼地對季桃兩人行了禮,說道:“兩位仙子,殿下醒了。”
楊嬋點點頭,她擔心小金烏,所以沒有多留意芍藥,直接進了寢殿。
倒是季桃多看了芍藥精幾眼,這芍藥精麵容憔悴,發鬢淩亂,顯然是衣不解帶地照顧了小金烏好幾日。對上季桃打量的目光,芍藥精隻是柔弱地低下頭,說:“仙子,我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季桃笑著說了一句,也跟上了楊嬋。
屋內,楊嬋已經到了小金烏跟前,關心地問道:“表哥,怎麼就受了這麼重的傷?可好些了嗎?”
小金烏見了楊嬋,兩眼都亮了,說道:“不嚴重,一點也不嚴重。而且這幾日芍藥姑娘一直在照顧我,我已經快痊愈了。”
楊嬋便對著芍藥精行了禮,說道:“芍藥姑娘,多謝你照顧表哥。”
芍藥精連忙搖頭,說道:“不敢受仙子如此大禮。更何況,殿下也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我照顧殿下是應該的。”說罷,她又看向小金烏,兩眼噙著淚水,“殿下,您的傷口剛剛還滲血了……”
芍藥這麼一提醒,季桃和楊嬋都看見了小金烏胸前有一塊血跡,楊嬋便道:“表哥,還是快讓小童來給你換藥吧。”
哪知芍藥精卻說:“仙子,還是讓我來給殿下換藥吧。這些日子都是我給殿下換的藥。殿下救了我,我想為殿下多做一些事情,來報答殿下。”
楊嬋臉色又是一變。
小金烏也是皺起了眉頭:“芍藥姑娘,我傷在胸口,你給我上藥多有不便。小童不知規矩,怠慢了你。”
芍藥忙道:“殿下,是我自己要給您上藥的。您救了我,這樣的恩德,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報答……”
小金烏看了看她的模樣,人家一片善心,的確不好責怪,便喚了小童進來,斥責他們一番,罰他們麵壁去了。又對芍藥說道:“芍藥姑娘,我這幾日一直昏迷,若是知道了,絕對不會讓你這樣照顧我的。你也受累了,快去歇著吧。”
芍藥精還要說話,季桃便笑著將她推出了房門,說道:“芍藥姑娘,你快去歇息吧。神將救了你,不是讓你來值日神殿受累的。”
不過芍藥這一走,小童又受罰了,倒是沒人給小金烏換藥了,季桃眼觀鼻鼻觀心,說:“看到神將沒事,我就放心了,楊嬋姐姐,我去廂房等你。”
楊嬋也想走,卻被小金烏叫住了,他一臉委屈地看著季桃:“我受傷好多日了,你才來看我。現在又要走,你走了,誰幫我上藥?”
楊嬋側了側臉,說道:“我去請芍藥姑娘來給你上藥,左右這些日子都是她給你換的藥。”
說著,楊嬋轉身要走,那小金烏立刻掙紮著從床上起來,去拉楊嬋的手,楊嬋連忙轉身,扶住他,說道:“傷口都滲血了,怎麼還起來?!”
“你是不是生氣了?我這幾日都昏迷著,偶爾醒來,小童告訴我,是芍藥姑娘在照顧我。我並不知道小童懶到這樣地步,換藥一事都敢假手他人。”小金烏拉著她的手,說,“表妹,我真的好疼。”
楊嬋臉微紅,忙扶著他回床上坐下,嗔怪道:“你要什麼靈丹妙藥沒有?非得這樣折騰自己。”
“湯穀太遠了,而且我和那些神仙也沒什麼交情。”
楊嬋輕輕瞪了他一眼,伸手去解他的衣服,剛剛碰到,卻又猛地縮回手,道:“我還是去請芍藥姑娘來。”
小金烏拉著她的手,也不做聲,索性自己脫了衣服:“你不願意幫我換,我自己換就是了。沒必要請彆的女人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