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淮敲下,
[我到了。]
正猶豫要不要發出去,就聽見自己的名字。
“聞淮!”
聲音不大,他來回看了兩眼,才找到人。
居然是謝平川。
夏知衍的大學室友,兩人同是海城人,關係也比其他人要好,自然也是知道他倆的事兒。
當時鬨分手,謝平川可沒少戳他脊梁骨。
這也是他為什麼不想去謝平川那兒工作的原因。
雖然不占全部。
聞淮也朝他走去,微微頷首,“謝總。”
“不敢當,不敢當,”謝平川連連擺手,“多年不見,聞大少爺長大不少啊。”
聞淮佯裝沒聽出他話裡的含義,仍是一副好脾氣樣。
他不想起衝突,況且那時候,他是真渾。
“知衍在開會,托我下來接你。”
謝平川見聞淮不接茬,自覺無趣,交代了兩句,就帶著他去房間。
謝平川在門口敲門,他就站在身後,無端地緊張。
門開。
夏知衍站在背光處,黑眼圈配上金絲框眼鏡,斯文敗類,聞淮隻想到了這個詞。
夏知衍看上去有些疲倦,聲音也懶懶的,“進來吧。”
他側過身,給他們讓位。
那是間套房,入目就是大片窗景,半綠半黃的葉,零星地掛在枝頭。
西城種的常青樹,也有大片的綠,隻是稀疏,遠不如春日裡繁茂,夾雜在枯枝中,有彆樣的韻味。
往裡走,右手邊是茶幾和長桌。
桌上放著筆記本,屏幕還亮著,是會議的界麵。
“人,我給你帶到了啊,”謝平川指了指聞淮,“我先下去了,”眼色曖昧地在他們倆之間流轉,“明天彆遲到了。”
夏知衍輕拍了他的肩膀,“想哪去了,晚上吃飯喊你。”
謝平川揮揮手,儼然一副不信的模樣。
聞淮拉著行李箱,站在桌邊,有些臉熱。
待關上門,夏知衍走到聞淮邊上,“你在沙發那兒坐會兒,我給你定了房間,等下吃飯的時候帶你去辦入住。”
聞淮局促地攥了攥拉杆,“不用,我可以自己定,”頓了頓,堅定地說,“我有錢。”
夏知衍一愣,“那你等下把錢轉給我。”
聞淮咬咬牙,“行。”
他天生白淨,暖氣烘的從臉紅到脖頸。中午吃了麵,此刻有些暈碳水。
坐在沙發上,手撐在扶手上,開始還在靠意誌力劃拉手機,沒出幾秒手機滑落在大腿上。
小貓打盹似的腦袋往下墜。
夏知衍忙完抬頭就看到聞淮麵頰撐在手臂上,歪著頭。
沒了往日的張牙舞爪,睡得不安穩,睫毛輕顫。
夏知衍輕輕地合上電腦,拿起外套,披在聞淮身上。他自己則坐在一旁玩手機。
冬日天黑得早,不出六點,黑得透徹。
沒開燈,隻餘下城市燈光交相輝映,照在房間內。
聞淮醒來時,夏知衍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長腿交疊,靠在沙發另一端,擺弄手機。
如水的月色映在他側臉,為他硬朗的五官勾出柔軟的描邊。
看上去慵懶隨意。
“醒了?”夏知衍放下手機,扣在邊幾上。放下腿,不緊不慢地抬起右手,骨節突出的指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