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淮坐直身體,酥渣順著掉在褲子上,“怎麼會!是他以前嘲笑我口味甜膩,我就想看看他現在是怎麼樣!”
聞淮和夏知衍剛在一起,夏知衍湊了個假期來找他玩,聞淮起早貪黑地給他的室友買了一品閣的糕點,就指著能刷刷好感度。
聞淮這個大少爺,還從來沒乾過這事兒。
夏知衍怕他辛苦,勸他找個代購,被聞淮義正詞嚴的拒絕。
夏知衍心疼,陪著他一起去,買了兩份荷葉酥,提溜回北城。
那假期兩人啥也沒乾,就是在一品閣排隊。
事後回想,都覺得好笑。
那天夏知衍給室友分荷葉酥,正好和聞淮打電話。
謝平川這人一向有什麼說什麼。
等夏知衍想要閉麥已經來不及,聞淮掛斷了電話。
這梁子也算結下了。
冤家宜解不宜結,夏知衍在其中轉圜,聞淮知道他倆關係好,不想他為難。
“平川帶回去了。”
“帶回去了?什麼意思?他回海城了?”聞淮瞪圓了眼睛。
“嗯,他忙完了就先回去,周末要過聖誕節,他不想加班。”夏知衍沒抬頭,隻盯著電腦屏幕。
“那你怎麼?”聞淮嗜甜,吃完了荷葉酥,蓋上蓋子,擦了擦手,感覺不夠,想要洗手,但礙於還在喝夏知衍說話沒有動作。
夏知衍分出眼神,“我還有點活兒要收尾,也想逛逛西城。”
“你能帶我逛逛嗎?”
聞淮對上他的眼神,極具侵略性的目光,讓聞淮說不出拒絕的話。
“行,”他錯開目光,抽動下嘴角,眼神落在彆處,不敢再看,“那你是找對人了。”
夏知衍做完手上的活,合上電腦,走到聞淮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聞淮不得不收回眼神,抬起頭,可憐兮兮地對上目光,瞬間就挫敗,“怎麼…怎麼了?”
夏知衍屈下身子,貼近聞淮,麵對麵隻餘下十公分的距離。
壓迫感襲來,聞淮的心跳如擂鼓,怎麼也控製不住,他想偏過頭,卻躲不過。
那種缺氧的感覺,再次襲來。
這次是他不敢大口呼吸造成的。
他隻能壓低身子,拱起脊背,將自己陷在沙發中。
屋內寂靜,落針可聞,空調源源不斷地輸送暖氣,陡然拔高室內的溫度。
熱,真的好熱,不知道是夏知衍噴灑的呼吸,還是暖氣。
聞淮分不清,麵頰爬上一抹紅,他隻感到麵熱。
或許不止麵部,餘光看向手指,連同指尖都泛著紅。
知衍見他這樣,直起身,勾起唇,“掉到衣服上了。”
“什麼?”
泛紅的臉,配上疑惑的眼神,夏知衍吞了吞口水。
他蹲下,撿起聞淮褲子上的酥渣。
指腹劃過大腿。
聞淮穿得單薄,指尖滑過的地方,如同下了烙印般熾熱。
熱源轉移,指尖的紅褪去,在聞淮看不見的地方,泛起了緋色。
聞淮想要推開夏知衍,卻做不到,明明他什麼也沒做。
窗外響起鳴笛聲,開了窗聽了尤為明顯。
這聲拯救了聞淮,打破了原有的曖昧。
剛剛貼得太近,他聞見了對方身上的味道。
是大地。
是他送給他的那瓶香水。
隻縈繞在脖頸間的香水味,若非同榻而眠,隻有這樣近的距離才能聞到。
他有些發暈。
急需冷靜。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窗邊,將窗戶開到最大,大口大口地呼吸,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緩過勁兒。
麵頰褪去紅,心跳還是控製不住,心跳聲在耳邊放大,仿佛能聽見血液在身體流動。
“怎麼了?”夏知衍走到他身邊。
聞淮不肯回頭看他,他的心緒不寧,最不想讓夏知衍發覺。
“沒事兒。”聞淮偏過頭,就是不對上夏知衍的目光。
夏知衍得逞地笑了兩下,“那我們去吃飯吧。”
走出酒店大門,猛吸了口冷氣,聞淮才算活過來。
剛在電梯裡,他隻敢對著反光偷瞄夏知衍,幾次差點被抓包。
他想自己似乎被調戲了,但又苦於找不到證據。
被前男友調戲,這算什麼。
聞淮平複了兩下心情,波光粼粼的湖麵,即使在冬日,依舊有人在湖上泛舟。
遠處的連綿青山已經褪去薄紗,顯現出真影。
日頭正好。
聞淮跟在夏知衍身後。
他很久沒觀察過夏知衍,他身材極好,寬肩窄腰,皆掩在大衣之下,隻露出一節手腕,骨節突出,能清晰地看到血管的位置。
“發什麼愣?”
聞淮回過神,跟上夏知衍,走到他身側,“我們去吃什麼?”
“這附近有家麵館,不遠,聽謝平川說很好吃。”
聞淮不服氣,“西城我都不知道的好吃的餐館,他謝平川能知道?”
他家沒敗落前,出手闊綽,總有些朋友來西城找他玩,他總是大包大攬。
西城上到米其林餐廳,下到極具口碑的蒼蠅館子,基本上都嘗試過。他就跟在潮流第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