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堂一寂。
劉榮與謝晦儘皆沉默了。
“公達。”
夫子劉榮,輕聲一歎。
“其實,國子監淪落至此,老夫責任最大,若是老夫嚴厲一些,也不會讓國子監落入就今日這個局麵。”
謝晦朝他看去,便道:
“此事,又怎會怨得你我?但願這蘇景舟,不至於為國子監開個壞頭。”
唉!
劉榮又歎了口氣,頗覺無奈。
二人相顧無言了。
國子監,篤行堂上。
清玄先生一卷經書講完,便合上書籍。
“今日之題,眾學子好好領悟,萬不可學那蘇景舟。”
他朝門口掃了一眼,便囑咐眾學子。
“謹遵先生教誨。”
那眾學子,齊聲應道。
清玄先生輕抿口茶,便朝門口喝道:
“蘇景舟,你進來吧。”
聲落,門口並無回應之聲。
清玄先生臉色驟變,這蘇景舟,莫不是沒聽見?
“蘇景舟,你還不進來?”
他的聲音,拔高了不少。
門外,仍然沒有回應。
一眾學子,莫不低首。
“這蘇景舟,第一天便得罪了先生,以後有苦頭吃了。”
“誰說不是?他這是又睡著了?”
“不學無術也就算了,居然還這個樣子?沒救了!”
眾學子中,有幸災樂禍的,有惋惜的,有無奈的。
清玄神色冷漠,他直接推開了篤行堂的門。
一陣風吹來,門外連蘇景舟的影子都沒有。
眾學子偷偷看去,那蘇景舟已不知去向。
清玄臉色鐵青,頗為生氣。
這家夥,第一天便逃課了?
他還覺得這蘇景舟是相府九子,剛剛回來,可能有些不適應。
所以,他打算讓蘇景舟回來聽講。
可誰知,蘇景舟居然跑沒影了。
這誰受得了?
“你們再將今日所講之課複習一遍。”
清玄不等眾學子說話,便徑自離開了。
一眾學子,無不搖頭。
“這蘇景舟完了!”
“先生若是將他抓住,定會懲戒一番,甚至,還會將他逐出國子監。”
“這可是國子監,不是他當乞丐的時候了!”
“哈哈,到了國子監還不守規矩……”
眾人都想知道,那清玄先生,如何懲戒蘇景舟?
清玄先生走出篤行堂,來到了走廊。
恰巧見到篤行堂門口的護衛,便板著臉問:
“方才站在門口被罰的那人去哪了?”
那護衛聞言,便指了指算學堂的方向。
他便指著遠處的算學堂。
“那人出了篤行堂後,就進了算學堂。”
算學堂?
清玄先生,怒氣洶洶,極為生氣。
這小子真是無禮!
他定要把蘇景舟抓起來,好好懲戒一番。
當即快步往算學堂走去。
護衛見他生氣的樣子,心中頓生疑惑。
難不成,蘇景舟得罪了清玄先生?
若不然,先生為何如此生氣?
護衛輕輕搖頭。
國子監眾學子,誰見了先生,不是畢恭畢敬的。
唯獨這蘇景舟是個異類。
清玄先生走到了算學堂。
他從窗戶見蘇景舟坐在先生的位子上,他還在指指點點。
他又見到秦九章坐在了學生的位置,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