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學子齊齊向清玄先生看去。
篤行堂眾學子,一陣激動。
先生會如何懲戒蘇景舟?
而算學堂學子,一陣擔心。
難不成,清玄先生這次真要堅持將蘇景舟清退出國子監?
可是,夫子會同意嗎?
就連秦九章此刻也不免為蘇景舟擔心起來。
清玄先生當年科考出身,但背後卻是整個江南士族。
可以說,在國子監,夫子都是要給上幾分薄麵。
李博偉衝大聲嚷嚷道:
“先生,蘇景舟不把當世經學放在眼裡,還貶低我等是腐儒,這等頑劣之輩,不宜再留在國子監。”
夫子本就生氣,他朝李博偉瞪去,喝道:
“住口。”
李博偉指著臉,說道:
“夫子,這蘇景舟把我打得鼻青臉腫,夫子要為我做主。”
夫子劉榮更生氣了。
他指著國子監的門口,喝道:
“你出去!”
李博偉被夫子如此嗬斥,頓覺丟了麵子。
“夫子,我父親乃當朝駙馬……”
“內衛何在?還不亂棍打出?”
李博偉嚇得臉色驟變,急忙往外跑去。
夫子看著李博偉隻剩一臉陰沉。
這李博偉能進國子監,還是前幾日元怡公主親自來求情。
一眾算學堂學子,哄堂大笑。
夫子劉榮瞪視道:
“誰敢發笑?”
算學堂學子的笑聲止住了。
秦九章踏上一步,輕聲問道:
“清玄兄,你想如何懲戒蘇景舟?但說無妨!”
蘇景舟如今整日待在算學堂。
但之前夫子劉榮將他交代給了清玄先生,
故而,這清玄先生也算是蘇景舟的半個師傅。
在國子監,師傅責罰弟子,就是綱常。
所以,此刻的秦九章內心,頗為擔心。
他生怕清玄先生真就借此機會,讓夫子將蘇景舟清退。
白白耽擱了一個天才。
夫子劉榮,同樣也頗為擔心。
清玄先生冷視蘇景舟。
他沉聲道:
“蘇景舟,既然你口出狂言,說我篤行堂不行,那老夫便跟你對賭。”
對賭?
在場眾人,無不驚詫。
這清玄先生,要跟蘇景舟如何對賭?
秦九章心底一顫,他想去問,卻不知如何開口。
畢竟,也是他蘇景舟出言不遜在先。
“老夫當時也是飄了,竟然沒有阻止他。”
那經學都是腐儒,算學可闡大道。
彆說清玄先生了,換作彆人,也同樣生氣。
秦九章不禁歎了口氣。
這蘇景舟,雖然頗通算學,可稱奇才。
但在為人處世上麵,還是匱乏了些。
這也怪不得他,畢竟,他流落街頭,淪為乞丐。
也就這數日才滴血認親,回到相府。
秦九章頗為惋惜。
若蘇景舟一直在相府,早已成才了。
畢竟,蘇景舟的八個姐姐,絕非一般。
尤其,那蘇嫣然,還是大乾女狀元。
秦九章心中想了許多,大多為蘇景舟而惋惜。
夫子劉榮,看向清玄先生。
他到底要怎樣跟蘇景舟對賭?
堂堂經學先生,跟一位國子監學子對賭,的確會引起巨大的轟動。
蘇景舟想了一下,便踏上一步,不亢不卑地行禮道:
“不知先生如何跟我對賭?”
“先生二字就免了。”
清玄先生還是頗有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