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突然登門造訪,燕窩隨之變得不香了,沈凝月放下手中的碗,直視來者不善的侄子,餘光掃了幾眼屋外。
“這麼晚了,沈辭,你……”
邊說,她邊思考是什麼事能讓侄子親自找她。
“姑姑。”
侄子沒有話直說,而是先叫自己一聲,沈凝月瞬間想到‘先禮後兵’這個詞,有些懼怕地換了個坐姿。
“您老人家最近很閒?”
侄子接著說話了,還用上敬語,她可沒蠢蠢地認為侄子是敬重自己,才如此客氣,聽出侄子是反諷的語氣,並伴隨不悅。
“你怎……怎麼關心姑姑閒不閒?”侄子過往的手段曆曆在目,沈凝月忘不了自己因侄子而有過貧苦日子的經曆,擔憂侄子卷土重來,自己再次和貧苦沾邊。
“我來這,是想提醒姑姑一句,不該做的事情千萬彆做。”
侄子言語中警告的意味十分濃,沈凝月疑惑。
自己最近這段時間,稱得上什麼都沒做,哪裡惹著侄子了?
“姑姑年紀大了,腦子轉不過彎,不明白你說的不該做的事情是什麼?”沈凝月想不出,侄子對警告自己是什麼所引起的。
“給桑知語介紹第二春的事。”沈辭緩緩說完,眉宇間夾雜的不悅增多。
“……”沈凝月沉默了。
桑知語是她的養女,養母也有關心養女的義務和責任,趁著養女年輕,幫養女篩選合適的再婚對象,有什麼問題?
竟然在侄子的口中,這成了不該做的事情。
“原諒姑姑口直心快,我幫不幫知語介紹第二春,似乎不在你的插手範圍。”
若非怕激怒侄子,這句話的後麵,沈凝月不帶上點猶豫不定的語氣,想直接用陳述句,讓侄子少管閒事。
“桑知語拒絕了你給她安排的相親,不是嗎?”越說下去,沈辭的臉色越陰沉,“你給她介紹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男人,林森那種人你也看得上當女婿?”
“林森有什麼不好?”沈凝月反駁地問。
林森是她篩選了許久,辛苦給養女篩出來的再婚對象之一。
論家世、相貌、學曆、年收入等等,隻是名聲差了點,配養女綽綽有餘。
“姑姑老眼昏花了,是吧?”
侄子表麵上是疑問句,實則是發怒前的征兆。
顧忌到侄子的不好惹,沈凝月稍稍作了讓步,態度放軟些地道:“你和知語離婚是鬨得不太愉快,但你不能耽擱知語尋找幸福啊,讓她孤獨終老。”
“她幸不幸福,不是由你來定義,是她自己定義。”沈辭唇角微抿,“話已至此,姑姑,你看著辦。”
侄子最後的四個字,充斥濃濃的威脅,沈凝月心頭不禁微微一顫:“我可以不幫知語介紹第二春,不過……”
停頓片刻,她道:“現在是開放包容自由的現代,斷然沒有離婚了就要求前妻守著貞節牌坊過日子的道理,即便是封建王朝時期,也不是每個朝代都對女人這般苛刻。”
侄子見不得自己前妻好?
要不,哪有前夫管前妻不能再婚的離譜做法?